孩子被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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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底的晚風依然夾著冷,此時的天際突然烏云亂滾,像是在積蓄著一場豪雨。 此時,寧永峻疾行在通往后頭的一條花園小徑,他雖然氣息不亂,可疾走的腳步卻彰顯出他的急迫,他快步奔進后頭另一處小院門內。 當他循著幾聲婦人逗弄嬰孩的聲音進到廂房時,便見到幾個穩婆手捧著襁褓,此時正圍在一起,眉飛色舞地夸贊著孩子的相貌。 寧永峻“哼”了一聲,便步入房內,幾個穩婆聽到聲音,便都靜下來,并將孩子遞給身后矮榻上坐著的乳娘,這才齊齊向他福身行禮。 寧永峻擺擺手,示意她們退到一邊,他走近榻前,那乳娘抱著孩子也朝他低下頭,算是行禮。 見寧永峻擺手,她這才將孩子抱在懷中,準備喂奶,而邊上另一個乳娘見狀,忙俯身過來幫襯著托住孩子的頭,教孩子怎樣吸食。 寧永峻上前,看著孩子雙眼未開,只是小嘴在笨拙地進行著吸食、吞咽的動作,眼前的小東西剛剛出世,他是如此的弱小,如此的不諳周遭險惡……小東西笨拙的樣子,看得寧永峻心下柔軟一片,以致方才積郁于心的怒火,此時散去了不少。 他曲起指尖,描畫著小東西的臉側,心下正在計較著,要不要將這個身上流淌著,他的女兒寧無憂的血脈,同時也流淌著他的眼中釘慕清朗血脈的小東西,帶出去送掉的時候,許是覺得氣氛太過冷沉,這時,一直候在門邊的穩婆滿臉堆著笑說,“老爺,您看這孩子長得實在俊俏,將來必定是氣宇不凡的。民婦當了一輩子穩婆,一出娘胎就如此周正的孩子根本少見?!?/br> “哦,那你說說,他像娘還是像爹?” 寧永峻聽穩婆這樣一說,便來了興致。 “雖說孩子出世不過一個時辰,民婦也說不出所以然,不過,民婦一眼就覺得,這孩子與他娘親并不像……” 穩婆聲音小了下去,其實打死她,她也不敢說出下面這句話,這孩子更不像他的父親,也就是不像當今的皇上啊。 “夠了,你們都出去?!?/br> 寧永峻突然氣急,指著門邊的穩婆們吼道。 他覺得穩婆的話似乎很有道理,在將她們趕了出去之后,又轉頭將乳娘懷中的孩子搶了過來,對著孩子的臉仔細地端詳著。 這樣近距離地看了孩子之后,這才覺得,確實,這小孽障長得確實不像他的女兒,瞧這寬闊的額際,高挺的鼻翼,如星的眉目,更是像極了慕清朗那個斯文敗類。 他看著著著,心中狂怒不已,突然又對著兩個愣在邊上的乳娘吼道,“你們都滾?!?/br> 兩個乳娘不意會出現這樣的情形,紛紛小心地縮著身子退了出去。 寧永峻將孩子裹挾在手,讓人去叫了秋瞳前來。 他看著襁褓之中仍然雙眼未開的小東西,一想到穩婆說的那一句,“長得很周正,卻不像娘親”的話,心中的柔軟蕩然無存。 雖說,這是他人生中第一個外孫,可一想到,他像極了慕清朗,他便覺得心中如同長滿尖刺一般,無法忍受。 以后,他的憂兒是要留下與蔚城楓共度一生的,而眼前這個像極了慕清朗的孩子,如若不送走,那便會如同一道鴻溝,深深地橫亙在她與蔚城楓之間,令他們永世不得快樂。 “小子,莫怪我心狠,要怪就怪你投錯了胎,不該是慕家的種?!?/br> 寧永峻指尖捏住小家伙細小的脖頸,心頭閃過一絲狠絕之后,秋瞳便來到他的眼前。 “老爺,給您道喜了。您當了外祖父,心里很歡喜吧?” 秋瞳朝著他福下了身子。 “這不是城楓的孩子,我并不喜歡。叫你來,就是讓你將他送走?!?/br> “這……小姐會跟您急的?!?/br> 秋瞳雙手接過襁褓,依言轉身出去,可在門口卻又折回。 “你若還想待在城楓的身邊,就按我說的做。等憂兒與他有了夫妻之實,我會勸他納了你??烊?,我不想再見這孽種?!?/br> “是?!?/br> 秋瞳靜靜聽完寧永峻的承諾,狹小的眼梢也是倏地發了狠,腳下更是生了風一般,飛奔了出去。 …… 天色微明,此時軒窗外突然響起一聲驚雷,寧無憂在昏睡了幾個時辰之后,便教那一聲悶雷叫醒了,她來不及睜眼,便感到腹中一陣饑餓。 她一睜眼,便見到床邊坐著的蔚城楓,她的目光沒有停留,便又無聲地扭頭,她一直在尋找著她的孩子。 自從孩子出世,她這個親娘都未曾見過一眼,也不知長得像她,還是像慕清朗? 蔚城楓見她醒來,連忙傳喚候在外頭秋瞳,叫她去將孩子抱來,可秋瞳卻眼神躲閃著,瞅了一眼床上的寧無憂,接著便支支吾吾地說,孩子教寧將軍送走了。 “我的孩子……” 寧無憂顧不了產后身體撕裂的疼痛,掙扎著落下地,可雙腿卻發軟,差點跌倒在地。 蔚城楓眼疾手快,及時將她護住,又轉頭冷厲地瞥了一眼秋瞳,說道,“我昨晚明明去你那里看過孩子,如今不過隔了幾個時辰,將軍怎會送走孩子?” “我的孩子,你快說,我爹把孩子送到哪里了?” 不等秋瞳回話,寧無憂便眼含熱淚,拉起她的袖子詢問著她,得到的卻是秋瞳緊抿著唇角,沉默地朝著她搖頭。 “好,我去找我爹?!?/br> 寧無憂放開秋瞳的袖子,踉蹌著腳步奔了出去,可是,身上撕裂得厲害,留下的疼痛令她不得不停下緩緩。 “憂兒,我帶你去?!?/br> 蔚城楓狐疑地盯視著秋瞳,沖上前扶住寧無憂的肩頭。 “來人,備馬車?!?/br> “是?!?/br> “不,楓哥,我得騎馬?!?/br> 寧無憂掙脫蔚城楓的扶持,堅持著往門外奔去。 “不,憂兒。你身上不方便騎馬,再說外面電閃鳴雷,我保證馬車的速度夠快?!?/br> 蔚城楓蹲下來,將寧無憂放到背上,然后向著門外飛奔出去,無視身后的秋瞳雙眼飽含怨恨。 到了寧府門口,天上的大雨突然傾瀉而下,白色石階便迅速流淌積水。 寧無憂顧不上許多,便自己撩開簾子奔出馬車,向著一年未進的家門沖了進去。 身后的蔚城見她如此,心中對她則充滿著憐愛又無奈的感覺。他一邊感嘆著羨慕著,一邊撐著傘,向著她的身后追了過去。 慕清朗那小子到底何德何能,竟能得憂兒如此孤注一擲的深愛? …… 得知寧永峻在書房,蔚城楓便將寧無憂背到了那里。 剛剛推開書房門,寧無憂邊說著邊向寧永峻奔了過去。 “爹,快把我的孩子還給我?!?/br> 寧無憂呼吸急促著,顧不得擦去臉頰邊上的濕意,她紅著眼眶,忍住眼中即將滴落的水珠。 “那是慕家的孽種,爹容不得他在眼前。再說,我送走他,你就可以好好當城楓的皇后,我這是為了你與城楓著想?!?/br> 寧永峻看著自家女兒哭紅的雙眼,不為所動。 “爹你太過分了。我早說過,這世間我只愛慕清朗,我不想當楓哥的皇后??彀盐业暮⒆舆€給我,我還沒見他長什么樣?!?/br> “憂兒,城楓這個皇后,你不當也得當。不管你從前愛誰,從今往后,你只能待在城楓的身邊,至于那個孩子,你就不要想了,你今后好好服侍城楓,你們也會有孩子的?!?/br> 寧永峻手中依然不疾不徐地寫著字,他甚至無視寧無憂氣怒的雙眼。 “將軍……” 門外的蔚城楓出言制止了寧永峻的言辭,他并不想看到眼前這對父女因他而起爭執,可是,寧無憂聽聞自己父親的話語之后,已經無法壓抑心頭熊熊燃起地怒火了。 她環顧了一下,終于找到了紗窗邊上掛著的一把劍,她沖上前,雙手握住劍柄將劍抽出劍鞘,劍尖指著自己的父親,怒道,“寧永峻,你欺人太甚。女兒雖說自小蒙您養育,您有恩于我。只是,我不是您的私有物,您想隨手轉贈誰我就得承受。我的終身大事我作主,我由不得您來干涉??煺f我的孩子你放在哪里了,否則,休怪我不客氣?!?/br> “好啊,我家憂兒有出息啊,居然為了敵國那個小子,還為了他的孽種要取你爹的性命了?!?/br> 寧永峻低下頭看看自家女兒的劍關抵上自己的心頭,終于怒極反笑,“你說你爹我要是不把孩子交出來,你就要取你爹我的性命?” “爹,你這是要逼死你女兒??!很好,既然你容不下我的孩子,那我就了結我自己……” 寧無憂悲憤地跺著腳,在感覺一陣頭昏眼花之際,終于吃力地將劍尖轉換了方向,抵上了自己的心頭。 “憂兒,不可?!?/br> 蔚城楓將手中傘柄一揮,便聽到“咣”的一聲,寧無憂手中的劍便被擊落在地。然后是他迅速沖上前來,將搖搖欲墜的她扶在懷中,見她面色蒼白,趕緊將她抱起放進交椅中。 而寧永峻則被眼前這一幕氣得身軀震顫,他在心底發出悲涼的感嘆,蒼天到底在造什么孽?明明,他的憂兒與眼前的蔚城楓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為何,中間又要躥出個慕清朗來攪亂他們的良緣? ※※※※※※※※※※※※※※※※※※※※ 唉,自己挖的坑,含淚也要跳下來填滿。真的好想快快更完,只是又不忍為了快而寫得太粗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