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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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無憂與慕清朗原路返回到了山岔口,覺得天色尚早,此時回去營地不就是在告訴皇后等人,他們對她始終懷著戒備之心,因此不敢走出營地么? 這樣就等于暴露了自己的內心所想,其實并不利于今后的防范。倒不如走另一個方向的山路,看看皇后等人會不會有什么的行動再說。 慕清朗根據他著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之后得出的結果,他們的身后并無尾隨者。 再退一步講,如若皇后派人追蹤或者埋伏,他身后也有隨時增援的人手。 比如,與六公主組隊的凌逸就在附近,還有,暗地里的影衛,會循著他留下的記號找到他與無憂。 想來,以皇后故作溫婉的表面,她不會貿然行動,與他的人來個正面沖突吧。 雖然,每年秋獵都是皇室成員之間相互除去眼中釘的好時機。 “憂兒,你看上哪些獵物,盡管放心去追。有你親夫在此,無人敢來找死?!?/br> 慕清朗看眼著自己的小家伙一連錯過瞄準的好幾只獵物,卻不敢隨意上前追逐的那種小心翼翼,看得他實在心疼。 連自己的女人在身邊都不敢盡情地玩耍,那他這個當男人的,豈不是成了擺設? 有自家男人的鼓勵,無憂也明白自己方才太拘謹,她歡喜地回予他一個開心的笑顏,立即兩腳蹬著馬腹,歡暢地朝著她的目標飛奔去。 而慕清朗身、下的“風動”也大受染,追逐著前方“花影”的身姿奔去。 寧無憂此次追逐的目標是一只純色雪白的狐貍,她從未見過真正的狐貍,如果將它打下,再請師傅將它的皮毛做成一件狐裘,一定美妙極了。 她跟著狐貍上躥下跳的方向,朝著一處低洼地帶的的峽谷極速前進,直到來到一處谷底,無憂勒馬停下,峽谷的冷風吹拂著她的面容,無憂突然感覺下腹處傳來些微的下墜感。 她在深深吸了一口氣之后,感覺腹部下墜感得到緩解,這才環顧四周,卻早已不見了狐貍的蹤影。 慕清朗策馬奔到她的身邊,不由皺眉,他怎會隨著小家伙奔到這處偏僻又不見日光的所在,這種幽黯所蘊含的詭異,令人沒來由地感覺后脊骨很冷。 空氣隱隱有難聞的膻腥味充斥鼻端,不好的預感令慕清朗拉著寧無憂立即轉過馬頭,他不想讓她在此多呆片刻。 寧無則也順從他的指引,準備隨著他從此處撤退,可她回頭還想著再看看那只純白的狐貍,卻見到一雙蒼灰的眼睛正幽深地盯著她。 “阿朗,快看你后頭,這是狼還是狗?” 寧無憂指著身后驚喘了一下。 “肯定是狼,而且是狼王?!?/br> 慕清朗雖然不用回頭,單憑聞著后頭的味道,便已能判斷出后方是頭怎樣的狼,可是,他還是用眼角余光,順著她的指尖輕輕瞥了一眼,果然,身后頭頂的山石聳立著一頭體態龐大的蒼狼,此時正安靜地俯視著他們。 “阿朗,它是不是皇后派來的?咱們會被吃掉嗎?” 得到他的確認,寧無憂瞬間頭皮發麻,心中的第一猜測是這頭狼一定與皇后有關。 “傻姑娘,皇后何德何能,如何差遣得動這頭山中狼王?是咱們闖入它的領地了?!?/br> “哦,原來咱們闖入了真正的狼窩?那咱們快撤吧。免得惹怒了它,喚來更多的狼,咱們兩個肯定不夠分的?!?/br> 寧無憂一想到家中的匾額也上書“朗窩”,如今聽他一說這里就是真正的狼窩,她覺得還挺新奇的。 可是,此狼窩實在兇險,確實非家中那個“朗窩”所能相提并論,因此,她覺得還是早早撤離為妙。 “嗯,小家伙知道怕了?方才追那只狐貍追得那樣忘我。都將親夫拋下了,難道說親夫還不如那頭白狐貍?” “你還有心玩笑?嗚……萬一你先被吃掉了,我也絕不獨活,我一定要主動爬進它嘴里,叫它把我也一起吃掉?!?/br> 寧無憂的粉拳捶在了慕清朗的心口。 “放心,有親夫在,咱們誰都不會被吃掉?!?/br> 相反,我還能將這頭野狼大卸八塊。 慕清朗撫著她的后肩,其實這野生惡獸根本不入他的眼,人說野狼狡詐兇殘,可是,再狡詐兇殘的野獸,如何敵得過人心的狡詐兇殘? 想想皇后,殷國舅,大皇兄,這些人哪一個不是狼視耽耽地候在周遭,只等著找出他的弱處,然后如同野生惡狼齊齊撲上來撕咬吞食? 因此,這樣一頭野狼,即將是狼王又如何? 根本不足為懼。 “憂兒,你聽親夫的話?!?/br> 慕清朗攬著寧無憂的肩,悄悄為她調轉馬頭。 他叫她先走,慢慢離開野狼的視線范圍,然后再慢慢沿著來時路走上山坡,先返回那個山岔口等他。 野狼此時無聲候在頭頂與他們形成無聲的對峙,此時,最忌風吹草動,如果它以為它受到了侵犯,那么它一定會兇猛地撲過來撕咬。 因此,他叫她緩緩移動,而他則立在原地不動,就好比做個樣子,留下來給狼王當人質。 他要等她安全脫身,才能專心地對付眼前這頭野狼王。 “阿朗,我不走,我不能拋下你自己走,我要留下來同你一起對付它?!?/br> 寧無憂又將馬頭調轉過來,說什么也不肯自己離去。 “乖,聽話。為夫自己對付它綽綽有余,你在此反而會令我施展不開?!?/br> 慕清朗邊說著,邊拿出五支箭羽并列架在手中的弓紅弦上,并將箭頭對準頭頂的野狼。 “我還是不想獨自離去。我先退到路旁,我要看著你怎樣對付它?!?/br> “你再拖拉真的會走不了,這里越來越腥臭,我已經聽見奔跑的聲音,快走啊,可能已經大批野狼朝這里涌來了,再不把它解決掉,可能連我都走不了……快走……” 慕清朗急了,他覺得再拖下去,他們兩人都會葬身狼腹,決定先打破這個平靜的對峙,手上弓弦未動,腳尖卻踢起一枚石子,那石子瞬間擊中寧無憂的“花影”,它吃疼,便撒開馬蹄,帶著寧無憂疾速朝著山坡狂奔。 慕清朗悄悄松了一口氣,雙耳凝神傾聽四周的動靜,感覺四面八方的動物奔跑聲正在向此處匯集,就在他毫不猶豫地向著野狼王射出手中的“五連箭”,而原本靜立山石上的野狼王,卻一躍而起,迅疾飛過他的頭頂上方,向著寧無憂奔跑的方向追去。 那野狼動作實在太快,慕清朗手中的五支箭羽,有四支落了地,只一支正好射中它的后腿,此時,那狼王的后腿血流如注,狼血沿著這條山路一直向山坡上延伸…… 慕清朗追了出去,看著前方后腿中了一箭卻依然疾速追趕寧無憂的狼王,他不得不佩服這頭野狼的韌性。 空氣的膻腥味相當濃烈了,在山路的兩旁甚至已經有幾頭狼躥了出來,他迅速又射出了一次五連箭羽,這才將那幾只躥出來的狼射殺。 就在他又要追上那頭狼王時,兩旁又圍過來了好幾只狼,還好,這幾只狼被迎面趕來的影衛接手了。 有了援手,他終于可以全心去對付那頭狼王了。 待他急速沖上山坡又俯沖而下一段山路,在即將抵達山岔口時,他被眼前的一幕驚悚得不能呼吸,甚至心尖發顫…… 他的小妻子雖是高坐馬背,她的周邊依然有幾十個影衛將她保護在安全的中間。 可是,放眼整個山岔口,卻是圍攏著密密匝匝數不盡的野狼,而方才那只狼王,它沒死,依然拖著殘腿蹲在最前頭,繼續瞪著幽冷的狼眼,與前面的人類對峙。 “突圍?!?/br> 慕清朗不及多想,便破空射出一支利箭,那利箭朝著狼王的身后直直刺入它的后腦,只聽見它“嗷嗚”了一聲,便栽在地上。 “憂兒,快走?!?/br> 眾影衛見狼王已被射殺,頓時士氣大增,紛紛拔刀侍時朝著撲上來的野狼砍上一刀。 “阿朗。我錯了?!?/br> 寧無憂流著淚,回頭看了一下慕清朗,這才讓影衛裹挾著往營地退去。 “憂兒,別怕。如今群狼無首,并不具威脅。咱們先回府去?!?/br> 慕清朗縱馬奔到寧無憂身旁,用衣袖擦去她的淚滴。 “嗯,我不想再玩了,回府去?!?/br> 寧無憂跟隨著慕清朗,只有此刻,內心才是真正的安定下來。 兩人走后,身后的影衛也漸漸跟隨在他們左右,護衛著他們朝慕王府而去。 在他們身后,一塊巨石之上,則出現了一直不曾露面的大皇子慕清灃。 只見他面目冷邪地朝著營地方向看去,嘴邊展露一片陰寒,“真是想不到啊,這民間失傳已久的‘五連箭’射法,竟然流落到我那好三弟的手中。而且居然能射殺得了我的狼王,看來,這筆帳我得先記上?!?/br> 他說完,在片刻后,接著朝另一個山道,吹起一個哨子 頓時,腳底原本追逐著慕清朗的群狼又轉變了方向,紛紛朝著山間湖泊涌去…… 因著此次無意闖入野狼領地,以致遭遇群狼圍攻,慕清朗與寧無憂兩人雖無大礙,卻也失去了初初參加圍獵的任何興致了。 慕清朗遣人前去向皇后稟明情況,便獨自帶著寧無憂直奔王府而去。 揣著成功突圍的那種劫后余生的震撼一路狂奔,雖然自家府門遙遙在望,寧無憂的一顆激湍似奔流的心,仍在撲撲亂跳。 這樣狂猛的奔逃躲避狼群,以免無故失了性命的際遇,寧無憂再也不想來一次了,她一張纖細的小臉依然驚慌得煞白,止不住回頭瞄了一下慕清朗,只見他的臉色也是煞白,可眼眸注視的卻不是她眼睛,而是一直盯著她的后臀,若有所思。 突然,他策馬奔了上前,聲、色緊張地問道,“憂兒,你可有不舒服?那些狼可曾攻擊你?” “不曾受到攻擊?!?/br> 寧無憂很是詫異,她當時讓身下的“花影”帶著狂奔,雖然感覺后面的狼王也追了上來,可是山道兩邊及時趕來了影衛,他們一個個輪流對付那狼王,硬是將她保護在中間,她不曾受到任何攻擊。 不知他這樣緊張又臉色煞白是為何故? 慕清朗與她并列伸手一探她的馬鞍,卻摸到盈滿手掌的鮮紅時,他的聲音都驚悸得變了調,“憂兒,你怎會流這樣多血?” 寧無憂側過頭看向他的手,雙頰不由紅透,“啊,這是我來月信了?我竟然不知道……啊,我腹部好痛……” 她話未說完,突然腹痛難忍,渾身脫力,身子搖晃著,已經無力支撐繼續坐在馬鞍上,看眼著要 墜落下馬。 “我這就抱你回去,你先睡會?!?/br> 慕清朗眼疾手快將寧無憂橫腰攬起,抱到自己身前,腿上一蹬,向著不遠處自家府門而入而他懷中的無憂,下裳處,已經洇滿血漬。 “阿朗,我好痛?!?/br> “親夫很舍不得你疼。你說你來月信?是像你從前在寧府那樣來了月信?還有今年住在我身邊,我記得你五月、六月出現過的那種會出血卻不致命的月信?你那時好像不曾腹痛難忍?!?/br> 往事歷歷在目,慕清朗記得很清晰,他記得當時她初來月信腹部還會絞痛,然后還是他夜間闖入她的閨房幫她揉按才好的??墒悄菚r雖然有幫她緩解絞痛,卻不曾見識過原來女子月信要出那么多血,而且每次出血要持續三四日才好的。 他到現在還記得初次見她來月信的心情,他見她流了那樣多血,以為她生病了,一直要叫人去宮中請太醫的,可是,她卻很平常地告訴他,她雖然會出那么多血,可是,她以前的腹部絞痛卻已經消失了。 “我也很奇怪,明明我五月六月來月信時,我的腹部是不疼的?!?/br> “也就是說,你平日的月信都不會產生疼痛吧?” 進入自家府門,慕清朗下馬,又以雙手將寧無憂捧起,他極力同她講話,想以此分散她對疼痛的感受。 “嗯,是的。嗚……阿朗,現在更加疼痛了,怎么辦?好像下面的血流更多了?!?/br> 寧無憂忍不住涰泣,她如今腹部疼得實在無法忍受,同時又感覺下腹處似有什么在逐漸流出,感覺下、身處的褲子已經完全濕透了。 “還是請蕭神醫前來診斷了?!?/br> 心中某種猜想呼之浴出,慕清朗從袖中抽出一個訊、號、彈,向著空中一擲,那訊、號、彈頓時在高空中爆發出一陣巨響,然后又化為一陣濃烈煙霧。 “我帶你回房?!?/br> 慕清朗不敢耽擱,兩個腳尖點地,抱著寧無憂躍起飛到樹上,直接輕點樹干,他頓時化為一陣迅疾的風,很快又腳尖點在水榭廊道,轉眼之間,兩人已出現在自家廂房門口。 就在他將寧無憂放入床榻,為她蓋好錦被時,門外也已出現了一個著牙白袍子的冷峻男子。 “蕭神醫有請?!?/br> 慕清朗朝著來人展露星目一笑,可是,來人卻不與他客套,看也不看他朗潤的笑意,伸手扣上寧無憂的手腕,一手指著蜿延了一地的血漬,依然以冷淡的語氣,很直接地說道,“你的女人血崩了,如今滑胎,恐怕胎兒都流盡了,你還笑得出來?” “?!” 慕清朗霍地起身,上前揪起蕭姓神醫的衣領,“你確定?” “你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