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君不似江樓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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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清朗剛剛為寧無憂上了藥,卻見到本已走遠的凌逸又從門外折回,他一把將他從床上揪起,一雙桃花眼滿含著幸災樂禍,“慕將軍,你的情敵蔚城楓此刻正在攻城,你惹的風流債,自己去解決吧” “讓我去吧,楓哥只是想我回去,他不會為難你們的” 寧無憂要下床,卻又讓慕清朗按住。 “小家伙,你這話又在誅我的心了,你說如今我會眼睜睜看著你跟他走?再說,我何時怕過他為難?好好安睡,我去去就來” 慕清朗瞪了她一眼,又將凌逸扯出去,掩上房門。 “讓我出去,我去叫楓哥撤兵” 可是,任無憂如何叫喊,別院里只剩一片安靜。 這時,屋頂傳來輕微響動,寧無憂抬頭便見到瓦片被人移出一個缺口,上面跟著迅速飛下一個高大的影子,她定睛一瞧,原來是蔚城楓來了。 “憂兒,你受傷了?該死的,他把你害成這樣?還要把你拘禁在此?快隨我回去” 不等她說話,蔚城楓已經冷怒地將慕清朗討伐無數次了,片刻之后,她又撞進他堅硬的懷里。 “楓哥,我不值得你為我這樣大動干戈” 無憂誠摯地望著頭頂自顧生氣的他,她很想將心里的話表達出來,可是,蔚城楓指尖卻掩上她的唇,說道:“天晚了,先回去再說吧” 然后,又飛快地將她摟緊,帶著她向著天窗飛身而去。 深秋的夜,冷意襲人,寧無憂縮著四肢,盡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后來,她睡著了,待她醒來,早已是在自己家中,她睜開了雙眸望了望頭上的雕花碧荷帳頂,眼前的熟悉感讓她忍不住想直起身,可是后背傳來的痛感卻讓她不得不側過身子繼續躺著。 一抬頭才發現有個人趴著睡在床頭,剛要出聲,那人卻先于她睜開眼抬起頭,冷肅著臉色,關切地問著:“憂兒醒了?身上的傷怎么回事?若是那廝欺負你,可不能掖著,楓哥這就去蕩平他的南越國” 聽到他動不動就要為她出兵,她急忙說:“不是你想的那樣,是今日上霞美峰觀光,結果夜間下山時摔下馬暈倒了,他把我救起的!” 寧無憂繼續笑瞇瞇地望著眼前蔚城楓,依然坦蕩地回答著他的疑慮。 “憂兒,你怎能與他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再說他與你我身份敵對,你就不怕中了他的jian計?” 蔚城楓攥著錦被的五指收緊,語氣激動。 “好了,楓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他有君子之風。況且我自有分寸,一夜過去,我還不是完好無損地回來?不過還得謝謝你照顧了我一夜,你也去睡吧” 寧無憂抬頭望著某人越來越黑沉的臉色。 “憂兒,你已經像變了個人,你居然還替那敵國人說話?他到底有沒有非禮你?” 某人怒氣沉沉著地握著她的手,根本不想罷休。 “楓哥,你想得太嚴重了,我不知如何作答,你也累了,去歇息吧” 寧無憂有些頭疼地撫額,輕聲勸著他。 “憂兒,你知不知道,我突然感到很害怕,害怕你會離我而去。害怕你會將我們這十幾年相識的情份拋諸腦后” 蔚城楓有些心緒不寧,說著俯下身去直視著寧無憂的雙眼,同時又將那帶著灸熱的唇,急切地要印上她的雙唇。 此刻,她這才明白,愛情確實有先來后到之說,她確實地感到她的情她的心,已經系在她喜歡叫他“阿朗”的那個男人身上。 從此之后,心底再也無法將自己的情分給除他之外的男了,并不是為了表明自己有多忠貞,只是,她真的不習慣穿梭在兩個男人之間。 所以,面對蔚城楓認為理所應當的熱烈之唇,她只得回應他的是輕輕地轉過臉,無形地躲避著他的唇,同時也推開了他的頭說:“楓哥,我真的累了,等我傷好了再說好嗎?” 說完拉起錦被蒙住將自己與他隔離并沉默著。 是的,這樣的沉默與無聲的抗拒,想必不用言明,他也明白,雖然我們相識很早,雖然我們已經有著十幾年的少年情分,可是那時,我們都沒有感受到愛情來過的悸動。 再后來,我的生命中闖進了那個魅惑人心的男子,他喚醒了我心靈的生機,我的生命因他而熠熠生輝。 稍稍平靜下來的蔚城楓感覺到自己的失態,于是站直了身體,拉開了蒙住寧無憂頭上的被子,凝視片刻之后,說:“憂兒,無論你走到天涯還是海角,你始終在我這,此生不渝!” 說完將寧無憂的手從被子中抽出,撫上自己的心口按住不動,之后又將她的手重新放入被中,帶著一臉堅定和不舍邁出了寧無憂的廂房。 寧無憂默默地聽他說完這一番“表白”,心中又是感動又有些無奈。 如果,如果年初,自己的家門未曾遭遇不幸,自己的娘親順利生產,自己的家依然沉浸在溫馨喜樂的氛圍里。 如果那妖孽般的男子沒有出現在兩國之間的平原上,如果她沒有遇見霞美峰月下,他那翩然若仙的身影,她想,此番表白會讓她覺得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畢竟,他們有著十幾年共同成長的相伴時光。 縱然,不曾心動,可是兩人如璧人般的身影一經合璧,也會是人生中最美妙的一道風景! 縱然世事變遷,他也會是她這一生中,最渴望與之白首不相離的人。 可是,一切都只是如果,她的年紀雖輕,可是短短不到一年,她的生命卻經歷了如此多的變數。 而與他的相戀,更是她這一生,最大的變數! 也不知,這樣的不告而別,那個人會不會放心不下?這樣想著,突然又一陣困意襲來,緊接著她又進入沉沉的夢鄉。 在夢里,她又見到那身姿如飛鴻,如九天謫仙下凡的影子,他帶著朗潤清澈的笑聲向她飛身前來。 突然,他手中翻轉,一把長劍正朝她面門襲來,眼看躲閃不及,本能地打個激靈她睜開了雙眸,就立即見到夢中那張絕色如妖如孽般的俊顏,此刻正以手支頤,側著頭噙滿促狹的笑意,另一手食指輕輕地刮著她小巧的鼻梁。 盈滿一室的蘭草之香,夾雜著某人一身的陽剛氣息,盈盈充滿于鼻端。 于是,人還未反應過來就先“阿嚏”了一下,只見這個噙滿笑意的惡作劇者,雖然被噴了滿臉星星點點的鼻水,卻仍然不躲不避,只是含笑俯身直視著臥倒于眼底的寧無憂。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寧無憂臉色一紅,趕緊拉起被子把自己蒙起來,甕聲甕氣地說:“哪里來的登徒子,敢私闖小女子閨房,該當何罪!” “好心前來探視我的小家伙,本將軍何罪之有?” 來者不緊不慢地坐于床沿,手指捻起她的一縷發絲繞著圈兒。 “哼,公子走錯了門,這兒沒有你的朋友” 寧無憂嘴里冷冷地哼著,心下卻悄然愉悅著。 來者直接無視她刻意的冷淡,他甚至從中感受到些許愉悅,忍不住笑出聲來: “還未報答本將軍的救命之恩,轉眼就如此無情,這小丫頭變臉比翻書還快?!?/br> “謝謝慕將軍的救命之恩,您的大恩大德他日定會登門酬謝。只是今晚你在此只能給本姑娘徒增煩惱,因此請立馬離開” 寧無憂下起了逐客令。 “哼,若是本將軍不走呢?你會怎樣?本將軍都不覺煩惱,你有何可惱!” 慕清朗語氣不善地回應。 突然,他身形一震,脊背僵直著凝神傾聽著什么,寧無憂見他臉上閃過一絲戾色,正自不解間,就已見一身黑色勁裝的蔚城楓,滿臉不豫地立在門口怒視著房內的“不速之客”。 容不得慕清朗開口說話,蔚成風就已一手緊緊揪起慕清朗的衣領,另一手揮起拳頭帶著狠狠的怒意砸向他的臉部。 慕清朗猛地一偏頭,躲過襲來的空中一拳,臉上凝起無邊的戾色,怒吼著:“蔚城楓,先把話說清楚,突然偷襲,這是小人行徑!” 說完也揮起一拳正要對蔚城楓還以顏色,就聽到寧無憂急聲喝道: “住手,兩人都不許動手” 寧無憂說著也不顧背后的疼痛,掙開被子掙扎著直起身就要下床,想要前去阻止發生在眼前的爭斗,她的雙手無助地扯著被角,渾身顫抖地偎著床欄先讓雙腳落了地,怎奈雙腳多日不動,如今更是軟綿無力,她依然勉強支撐著要扯開糾纏在一起的兩個男人。 她手足無措,楚楚可憐地望著面前,那兩個不應該同時出現的人。 揮動的雙手又無力地垂落下來,雖然勉力站著,此時卻覺得自己突然像一團棉花就要落在地上,眼疾手快的蔚城楓卻將她扶到床上。 “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憂兒,你告訴我,他為什么會在你的房間?是你讓他來的?憂兒,你讓我情何以堪!在你心里,你把我把放在什么位置” 蔚城楓面對突然出現的不速之客,情緒失控地快步奔到寧無憂的床邊,拋出一連串的逼問,直直地凝視著她的眼底,好像要看看到底她的眼中有沒有自己的存在。 真的,局面會變得如此不可收拾,是她從未想到的,可如今,她又不知如何面對這個局面了。 “慕某算是領教了,原來堂堂蔚大將軍只會偷襲、只會為難一個小小女子?!?/br> 慕清朗眼見蔚城楓對寧無憂的步步緊逼,嘴上輕描淡寫地說著,手上卻恨不得上前,將他一“爪”掐死! 不過,一見今晚這突如其來的失控局面,想來自己的功勞不小。 “這是蔚某和憂兒之間的事,輪不到你來置喙,想當年蔚某和憂兒兩小無猜,你還不知在哪” 蔚城楓帶著滿臉的不屑與嘲諷冷冷地回頭說著。 “哦,如此說來,蔚將軍與憂兒倒是青梅竹馬,感情深厚咯!只不過,將軍所說的感情深厚,應該只是自己一廂情愿的感情深厚吧?” 慕清朗施施然地從坐榻上站起,悠閑地在房內踱著步子。 不是聽不懂慕清朗那滿嘴的譏諷,只是懶得再跟他廢話,于是猛然一個轉身,抽出腰中長劍直直地朝著慕清朗這邊刺來。 眼見長劍又要襲上慕清朗,寧無憂的心里突然抽緊,眼中不禁滾落幾滴熱淚,大喊著:“不要,你們都住手” 說完又要下床去阻止他們。 而慕清朗并未讓長劍近身就已輕輕避開,只聽見他怒喝著:“蔚城楓,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如今把話說清楚,對于憂兒,慕某不會放手。無論你口口聲聲說你有多愛她,我也告訴你,此刻,我也有多愛她,只是我從不輕易說出口!” 慕清朗稍微停頓接著又說:“既然世間只有一個寧無憂,既然這是男人之間的斗爭,那咱就用刀槍來定輸贏,有空沙場上多見見,請別再為難憂兒,慕某告辭!” 慕清朗一臉鄙夷地用眼角余光掃視了一眼站在床邊的蔚城楓,步步生風地走出房間,剛出門口,就聽背后傳來一陣冷冷的譏笑:“本來這就是男人之間的斗爭,本來就應該在沙場上解決,可某些人就是硬往人家閨房鉆,這才是最無恥的小人行徑!你的出現,才是對憂兒,對我們最大的打擾和為難!” 背后傳來蔚城楓紅果果毫不客氣的語言攻擊,讓本來一身清風不染塵的慕清朗聽得那是氣血盡數往心上涌來,他突然頓住將要離去的腳步,玉樹臨風的身形在月光下浸滿泠泠清輝。 他凜然回頭,冷冽地掃視著屋內那個同樣長身玉立身著黑色勁裝的身影,反唇相譏道: “十幾年青梅竹馬又如何?近水樓臺又當如何?這些年,恐怕某些人明明有機會,天天往人家閨房鉆,卻怎樣也鉆不到人家心里去吧” 說完,仰頭,長笑,縱身,飛躍,踏月,而去。 “你……” 慕清朗的毒舌終于也讓蔚城楓嘗到了什么叫氣血上涌,只可惜,他剛欲追出門外一雪剛才羞辱之恥,那個與他同樣妖孽絕色的情敵卻已飛身而去,消失得不見蹤影,徒留下一身怒氣無處發泄的他。 他狠狠地揮起鐵拳狂怒地砸向院中的石桌,那大理石質地的石桌在他的鐵拳之下頓時開裂出一條難以縫合的裂痕,那條開裂的痕跡赫然在目,讓人驚心,也讓人不得不由衷感嘆:此人好強大的內力! 屋內的寧無憂聽到了某人鐵拳般砸在石桌上發出的沉悶聲響,猶如上天沉重的嘆息,她心中不由一顫,深感無力地靠著床欄,雙眸緊閉,腮邊淚痕猶在,接著又無奈地搖了搖頭。 她深深地嘆了氣:都說此生能與那兩個男人其中的一人白頭偕老是件賞心樂事,可是同時出現的兩個如此優秀男人,都想著要與她攜手白頭,她卻只想到要逃避,因為,兩個人對她的愛太強烈,強烈到快要令她窒息。 不知過了多久,那站在院中的黑色身影很是惆悵地望了望天,驚覺又是月影西斜,心中想想那一句:恨君不似江樓月,南北西東,南北西東,只有相隨無別離! 他踩著沉重的步伐,不舍地回頭看看一燈昏暗的廂房,轉頭離去。 明月不諳離恨苦,斜光到曉穿朱戶。 看來,這清泠寂靜的明月夜,又將成為某人的不眠之夜…… ※※※※※※※※※※※※※※※※※※※※ 感覺這幾章那三人狀態太膠著,不過,這也是必要的過度,再過幾章,就結束這種揪心的局面,把憂兒美美地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