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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怎么回事?”顧錦沅挑眉,疑惑地看著他。 “朕自有辦法?!笔拲権撌值暤?,看上去頗為莫測高深。 顧錦沅見他這么說,越發狐疑地看了他一番,本要細問,誰知道恰好這個時候底下人送上來一幅畫。 那副畫卻是蕭崢特意請了當代名家畫的,卻是帝后冬日雪景圖,原來正是那一日蕭崢帶著顧錦沅過去郊外賞雪時畫的。 當時過去賞雪,也是一時興趣使然,并沒想到他竟然還命人將這一切畫下,更不知道,當自己賞著那萬里飄雪的景象時,自己其實已經成為別人眼中的景,并成就了這么一幅畫。 “不曾想你還存著這個心思?!彼虼?,看了他一眼。 蕭崢挑眉,并沒多說什么。 顧錦沅欣賞著那副畫,心里卻是喜歡得很,忍不住多看了幾眼,看過之后,命人直接掛在了那邊的墻上。 掛上后,她也有些困乏了,便要躺下歇息。 蕭崢親自上去,扶著她幫她躺在那里,又為她掖好了被角。 本來幾個宮娥要上去服侍的,見此情景,也都知趣地退下了。 當所有的人都退下后,寢殿里一下子變得安靜起來,只有懸掛在帷帳前的宮燈偶爾間輕輕一個搖曳。 屋子里暖爐中燃著熏香,那是太醫特意為顧錦沅調養身體配的,聞起來輕軟舒服,讓人骨子里!散發出暖意來。 蕭崢坐在榻邊,凝視著自己的皇后。 因還沒出月子,如今的她長發猶如潑墨一般垂下,落在肩頭,流溢在纖瘦的臂膀間,也如云一般堆徹在枕頭邊。 才生過孩子的她,或許是因為補養得當的緣故,那肌膚明艷嬌嫩白里透紅,竟透著一股猶如三月春桃一般的鮮嫩,讓人看到忍不住想啃上一口。 便是不曾喂養孩兒,那里也實在是圓滿得驚人,并不是以前不曾生養過的姑娘可比的。 那是蕭崢兩輩子不曾見過的。 他看得喉嚨有些發癢,到底是忍下了那聲輕咳,勉強道:“這兩日身上可好一些了?” 顧錦沅自然意識到了。 他可別想那些有的沒的,誰還能在這個時候滿足他呢! 蕭崢頓時感覺到她誤會了,忙道:“我沒有那個意思,就是擔心你身體,這幾日飲食雖按太醫安排得來,但還是要看惡露情況而定?!?/br> 說著間,他竟然開始苦心婆口地勸她一番飲食禁忌,最后道:“這些都是太醫說的,總是要聽著?!?/br> 顧錦沅聽得蹙眉,開始還疑惑,后來才想起來他那些書。 他還真看了,而且還記得挺熟的……還來勸她…… 她心中暗嘆:“也難為你,竟然這么用心?!?/br> 畢竟他不是尋常王侯將相,他是當皇上的,可謂日理萬機,批改奏折就已經頗費心思了,還要騰出時間來看那些醫書……那么多醫書都看透了,他也可以去當婦科圣手了。 蕭崢聽此,卻是百感交集。 這是他的女人,兩輩子的女人,為他承受分娩之苦生下皇子,其中不知道承受了多少辛苦。 他默了一會,抬起手來,握住她的,將那細軟纖長的手放在自己手心里,仔細地包攏住,之后才道:“沅沅,辛苦你了?!?/br> 顧錦沅聽著,卻是一怔。 “也沒什么?!?/br> “你知道我的意思?!彼麉s這么道。 顧錦沅自然是明白。 他不光是在說這輩子,還在說上輩子。 !在抱著那個剛剛出生的小奶娃兒時,她記起了上輩子那些事。 以前許多事,她并不懂,但是記起上輩子的事情后,她懂了。 她明白為什么他最初對自己譏誚冷漠充滿諷刺,也明白為什么他后來對自己小心翼翼仿佛自己是易碎的瓷器一般仔細供著。 其實知道上輩子的許多事后,她是有些怨氣的。 顧蘭馥,他竟然娶過!之前他都沒告訴自己! 不過這幾天,太忙了,自己才生過孩子,身邊總是圍繞著一群人,而他也忙,中間又隔著一個小奶娃兒,以至于兩個人都沒時間靜下來好生聊聊。 如今倒是一個機會。 她揚眉,看向他:“你應該知道,我已經恢復了上輩子的記憶?!?/br> 顧錦沅:“你是不是覺得,最后,上輩子的那個我,是想讓你死的?” 所以,他才會在最后毫無反抗心甘情愿地去死,所以,她夢里才會有那個轉首望她最后一眼之后被萬箭穿心的他。 蕭崢呼吸微窒。 他知道她恢復了記憶。 她的記憶里,一定是有許多自己所不知道的。 但是他并不能開口去問,甚至有些不敢。 畢竟上輩子兩個人之間那么多誤會和不堪,她最后對他懷著怎么樣的心思,他并不知道。 顧錦沅看到他略顯不自在的樣子,輕嘆了口氣,抱住腦袋。 “其實這兩天,許多記憶都是陸陸續續地回到我腦子里,我剛開始也有點懵,現在慢慢地理清了,我終于明白上輩子到底怎么回事了?!?/br> 蕭崢眸光微沉:“嗯?你全都知道了?” 顧錦沅看過去,男人剛硬俊美的面容沒什么表情,薄唇抿得猶如一道紅絲線。 可以看得出,他有些逃避。 她看著這樣的他,突然就想起來,自己最初因為面相便對他不喜,其實如今看來,大錯特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