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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顧錦沅再次意識到, 這母女兩個人顯然是有分歧的, 一個想黏在二皇子身上,甚至過去討好韓淑妃,另一個卻是巴不得舍棄這門婚事, 想讓自己接手二皇子。 顧蘭馥小女兒家心事,喜歡二皇子,而胡芷云娘家掌兵權, 有底氣自己的女兒有資格競爭太子之位, 是以不屑二皇子妃這個位置? 而如今, 自己和太子的事, 胡芷云多少知道了,知道了后,氣得夠嗆。 顧錦沅看著這明顯已經互相不對付的母女兩個,更加覺得好笑, 一時對胡芷云是敷衍都懶得, 見禮過后,徑自回去清影閣。 回去的時候,屋子里已經暗了下來,熏籠里點著熏香, 倒也輕淡好聞,她的腦子里卻亂糟糟的, 還在想著太子。 越想越覺得惱火,竟是恨不得再咬他一口,這個時候織緞和染絲呈上了膳食,她也是毫無心思,就這么隨意吃了,便覺身上疲乏,又覺腹中墜疼,一時想起太子那湯藥了,竟有些想念,她還想吃。 躺在榻上,她舔了一下嘴唇后,輕嘆了口氣,好生無奈。 罷了,既是他的湯藥,她根本不稀罕,還是早點睡去,反正熬那么幾日,等這月事過去,她也就好了,她又是一個生龍活虎的顧錦沅。 才不稀罕他的東西。 此時她也是困了,只覺眼皮沉重,便這么昏昏睡去。 她這一覺,睡到了第二日,第二日醒來后,她一起身,卻發現身下竟是如注,厲害得很。 當下心中大驚,她今年十五歲,癸水也來了兩年,自然是明白往日自己應該是什么量,怎么好好的竟然如此之多,竟仿佛無窮無盡。 這并不正常。 一時胡思亂想起來,是因為過來燕京城水土不服,還是其它緣由,這么想著,抬眸間,猛地看到了旁邊的熏籠,便想起來昨晚的熏香,一下子就明白了。 那個味道,其中應是摻了幾味藥諸如紅花雞血藤等,那幾味藥,是舒筋活血的,自己本就是月經期間,活血化瘀之后,自然經量大漲。 自己本就容易腹痛,經血不穩,年紀又小,如今這么大血量,這是分明要自己性命。 顧錦沅當下掙扎著下榻,誰知道這么一下榻,只覺腳底下不穩,險些栽倒在那里。 一時自然是好笑,想著自己也算是精通岐黃之道,不曾想竟然栽在小小的一個熏香上。 若是由此落下什么命根,只能怪自己大意了! 染絲見了她這樣,也是大驚,忙問她怎么了。 顧錦沅自然是不說,反而是讓染絲扶著自己,稍作梳理,就過去見老夫人了。 老夫人見到顧錦沅,本來是笑著,看到顧錦沅臉色慘白,也是心疼得要命,忙問怎么了,顧錦沅當即哭了:“祖母救我!” 老夫人這里既是知道了,自然是馬上驚動了府里眾人,于是請大夫的請大夫,過來安慰的都跑來安慰,一時竟然圍了不少人。 那大夫來了后,卻是也說不出所以然來,只說是姑娘家年幼,才行經頭兩年,月事不調也是有的。 但是顧錦沅多少猜到了其中底細,她自然是不肯放過,恰好這個時候,她聽到外面腳步聲,隱約知道,那是男人的腳步,女人的腳步不是這樣的。 而這個時候,會過來老夫人這里的,也只有顧瑜政了。 當下便道:“祖母我要回去隴西,我不在這里,我害怕……” 周圍自然好幾個人都勸,都說在這里好好調理才好呢。 顧錦沅此時其實身上乏力,只覺得連張口都不愿意,但是她自然明白,身陷囹圄,只能指望那位親爹了,當奮力一搏,高聲哭道:“我自昨晚回到房中,便覺難受,想必是這里氣息與我不和,我還是要回去,不然只怕命喪于此!” 旁邊二太太三太太都在,聽到這話,臉色微變了下,但到底沒說什么。 顧錦沅說完這個,已經是費了所有精力,當下虛軟地癱在榻上,再不能出聲。 一時被老太太哄著,就此睡去,昏昏沉沉的,她聽到有人好像和老太太說話,又聽到外面鬧鬧哄哄的。 待到第二日醒來的時候,二太太恰好守在身邊,她便問起來:“昨日里好像聽到外面聲響?” 二太太頗有些尷尬:“并沒什么聲響,姑娘想是聽錯了?!?/br> 顧錦沅勉力看了一眼二太太,看出她是在騙自己。 她雖然依然氣力不濟,身上虛脫,但明顯感覺下面流得已經止住,不像之前那么厲害,又養了這一夜,感覺好多了。 精神好一些的她,開始胡亂想著,顧瑜政是怎么處置這件事的? 他之前說了一些大話,仿佛多疼愛自己這個女兒似的,但是遇到這種事,他也是左右為難吧? 當下顧錦沅也不多問,繼續在老太太這里養著,一直養了四五日,總算好多了,這個時候,她也陸續從染絲那里聽說了這件事的經過。 她那么一提,顧瑜政果然過去了清影閣去詳查,去的時候,正有小丫鬟要收拾那邊的東西,顧瑜政當即命人趕出去,把清影閣團團圍住,禁止出入,之后命御醫在這里搜查,最后查出來那晚的熏香中用了幾味藥,都是活血化瘀的,顧錦沅本就是小姑娘家,月潮才來了那么幾次,哪經得住這種虎狼熏香,所以當夜便潮水如注,傷了身子。 為了這個,顧瑜政大怒,已經命人嚴查清影閣所有人等,又去查那熏香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