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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襲藕荷色刺繡妝花裙將她裊娜身姿凸顯,盈盈一握的細腰也似多情。 蕭重上前,一把將她攬入懷中,一雙大手在她腰上溫柔撫摸。 裴宜笑微微紅了臉, 輕輕推了蕭重一把,卻是沒打算推開, 她嬌嗔:“將軍還不放開我, 一會兒宮中就要開宴了,去遲了會惹人口舌?!?/br> 蕭重深深嗅著她身上淡淡的熟悉的香味, 耍起了脾氣來:“不管?!?/br> 蕭重道:“笑笑如此動人, 我還哪兒有什么心思去赴宴,左右也不想給大月的王子公主接風洗塵,不去也罷?!?/br> “將軍你這么大個人了, 怎么還耍起小性子來了?!迸嵋诵扌Σ坏?。 蕭重哼了一聲。 若是對別人哼的,別人的膽子都要嚇破了,還以為自己哪里沒做好得罪了這尊煞神??蓳Q了裴宜笑, 她卻覺得蕭重有些無賴。 裴宜笑說:“今夜宴畢,回家后將軍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現在別誤了事才好?!?/br> 說到這兒,蕭重才戀戀不舍地放手。他知道道理,若是他使性子不去赴宴,旁人就該說他居功自傲,目中無人了。 他也去換上威嚴的官服,與裴宜笑一同出門去了。蕭老夫人早就等著兩個人,她一看到裴宜笑,眼中一亮,拍著手說:“真不知道阿重是走了什么運道,竟然娶得如此良妻?!?/br> 長得漂亮,性子溫順,處理事情也是精細,蕭老夫人越看越是滿意。 蕭重扶著裴宜笑上了馬車,站在馬車下說:“笑笑,今日宮中宴會男女不同席,你照顧好自己?!?/br> 裴宜笑微微彎了唇角:“好?!?/br> 蕭重放下心來,轉身一躍上了大馬,馬嘶鳴一聲,跟在馬車旁慢慢往前走。 宮中今日熱鬧,天子從病榻上起來,親自接待了大月使團,精神氣似乎是好了些許。 宴廳之中,裴宜笑跟著蕭老夫人去女子那邊落座,仰頭看去,就能看到端正坐在周丞相身邊的蕭重。 他坐姿端正筆直,絲毫不折,時不時與周丞相說上兩句話,看起來氣勢足又淡漠疏離。 裴宜笑正在想,她家將軍,果然是最耐看的,她偷偷甜甜一笑,冷不丁的,蕭重猛一抬頭,兩個人正好對上眼。 他眼中掠過一抹笑意,裴宜笑也淡淡向他一笑。 她忽然想起與蕭重表明心跡后不久,也是在宮宴之上,她與他對視一眼淡淡一笑,都能惹得臉紅半天,如今倒不會了。 垂下頭,思琦正在與原珍珍說在夷地的那些事,有些驚險,但也無虞,聽得原珍珍一愣一愣的,最后她抓著思琦的手說:“你去夷地竟然都不叫我一起!我是那種看中名聲的女子嗎?我原珍珍……最看重朋友了!” 思琦翹起了二郎腿來,晃了晃,“哼,原珍珍你就是!” 原珍珍臉色一變,又在身后與思琦撕了起來。 侯夫人過來與蕭老夫人說了會兒話,說起了裴宜笑在將軍府的日常,兩個人客套了許久。 很快,就要到晌午了。 大月國王子蘭柯與公主蘭芝姍姍來遲,不過天子并無怪罪,大月王子公主坐上座,宴開,歌舞亦起。 絲竹交錯,蘭柯幾次看向沉默不語,也不飲酒的蕭重,宴到一半,蘭柯站起身來,對天子彎了彎腰,“我在大月,也曾聽聞貴國蕭重將軍英勇無雙,如雷貫耳,今日一見,便想要與蕭將軍切磋一二,希望陛下應允!” 天子哈哈大笑兩聲,看向沉默不語的蕭重,問道:“蕭愛卿,可愿意與王子一比高下?” 蕭重掃過蘭柯年輕的面孔,緩緩垂眸,“可?!?/br> 蘭柯爽朗大笑兩聲,端起酒杯敬了蕭重,蕭重看了眼擺在自己面前的酒,轉而端起茶來,“以茶代酒?!?/br> 蘭柯:“莫不是蕭將軍看不起本王?” 蕭重將杯中茶一飲而盡,蘭柯不好不喝,也將酒喝完了。也因為蕭重以茶代酒的舉動,惹得蘭柯心情郁悶,周丞相在旁勸解:“許是今日將軍身體不適,不宜飲酒?!?/br> 蘭柯:“若是將軍身體不適,那咱們比試換到來日,本王也不是占便宜的小人!” “不必?!笔捴睾陧惶?,“不飲酒,不過是因為內子不喜,并非身體不適?!?/br> 眾人一愣。 不少人都往裴宜笑的方向看過來,她臉上慢慢紅了起來,真想把自己給塞起來。她偷偷瞪了眼蕭重,大庭廣眾的將軍怎么說這些話! 蕭重回以淡淡一笑。 蘭芝也回頭去看裴宜笑,露出鄙夷的神色來。 蘭柯回過神,尷尬一笑:“莫不是蕭將軍這般真男兒,也還怕夫人不成?” “不是怕?!笔捴氐卮?,“是喜歡,是敬重?!?/br> 裴宜笑捂住臉,不去看蕭重了,蕭老夫人在旁微微一笑,輕聲贊許:“不愧是我兒子?!?/br> 這日之后,整個朝堂都知道蕭重寵妻了。甚至沒過多久,連市井都知道蕭將軍寵妻了。 午宴之后稍作歇息,蘭柯就鬧著要與蕭重比試,大家就換到了寬敞些的室外,依舊是絲竹之聲不絕于耳。 蘭柯硬是要與蕭重比試,沒有辦法,天子就讓蕭重去與蘭柯比劃上幾招,點到即止。天子偷偷與蕭重耳語:“阿重,給大月一個面子,多過上幾招?!?/br> 蕭重無言,天子咳嗽兩聲,他才勉強答應下來。 像是蘭柯這樣的,他一個能打五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