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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沙罵罵咧咧。 前不久好不容易打了一場勝仗,誰曾想,對方竟然派了一支小隊半夜摸了進來,毫無阻礙就摸到了糧倉,一把火下去,損失大半。 雖說那些賊子死于刀下,可糧草還是毀了多數。邊境這么多將士等著吃,卯足力氣保衛岌岌可危的邊境,這下倒好,也不知道那點糧草能不能撐過去。 蕭重這才修書一封送回皇城要糧草。 說了半天,方必沒聽到蕭重的動靜,看過去見蕭重雙眼失神,抬頭盯著營帳頂部。 盧沙也發覺了,抬起頭看去,這怎么看都和平常一樣啊,他撓了撓頭,忍不住了:“將軍,你到底在看啥??!” 蕭重倒吸一口氣,幽幽說道:“好想裴小姐?!?/br> 蕭重抿了抿唇,說起裴宜笑時,他心里好像是竄過了許多只螞蟻。 他又想到了那日離城之時,他竟然粗魯地親了她,那般滋味,真是讓人欲罷不能。 盧沙一臉委屈看向方必,“其實將軍也沒說啥,可我總覺得心里不舒服,老方,你看我怎么了?” 方必一巴掌揮開盧沙湊過來的臉,“你自己非得問的?!?/br> 盧沙:“…………” 自皇城離開之后,蕭重很忙,他時時刻刻要防備著敵方奇襲,還得去掛念裴宜笑,他也是第一次知道,這種相思的感覺,比自己中了一箭一刀還要疼。 在方必說出皇城也不安定的時候,他更是擔憂,不過慶幸,他在離去之前曾留給裴宜笑三千蕭家私兵。 這個時候的大貞,一般有些閑錢余糧的,都會自己養些私兵,可也有明文規定,私兵的數目不能超過三千。 裴宜笑自己手里還有三千私兵,也是蕭重幫著訓的,他手底下出來的兵,沒一個廢物,定然是能夠護裴家蕭家周全。 可還是好想她呢。 夷地的雪下的很大,城墻上都覆蓋上了一層厚厚的雪,皇城也傳來了消息,說是糧草已經出發了,送糧草來的,是周清。 方必聽聞這個消息,眉頭就沒有松下來過,毛鎮北和盧沙都是一根筋,想不明白方必為何不快,明明糧草都在路上了,很快就能到。 蕭重也是微微斂著眉。 他一向不喜多說話,所以此時也是方必給眾人解釋:“我們離開之時,陛下的身子骨就不太好了,現在怕是病的有些嚴重,有的人想要趁著這個機會起事?!?/br> 毛鎮北和盧沙對視一眼,還是不解:“可這關我們糧草啥事兒?” 方必扶額,有些不明白,自己過去那么多年,怎么就和這倆榆木腦袋成好友了,他說道:“太子得勢,所有皇子中有這個魄力和能力起事的,便是二皇子趙燦,趙燦怕是早有準備??梢鹗碌脑?,皇城中便有一個人必須得消失?!?/br> 盧沙眨眨眼,覺得方必今后被革職了,還能去做說書的,聽他說話,忒有意思了。 盧沙:“誰?” 蕭重威嚴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我?!?/br> 方必點頭:“沒錯,就是將軍。他沒那個能耐對將軍動手,便只能把將軍給弄出皇城,我們那防備圖,怕是趙燦給蠻夷的?!?/br> 蕭重不置可否。 盧沙還是不明白:“可這與我們的糧草有什么關系?” “押送糧草的周清是趙燦的人,陛下此舉,是為了分出趙燦的勢力,可若是這樣,那些糧草能否如期到達夷地,便不知道了?!狈奖卣f。 說完后,毛鎮北和盧沙都是一驚,撩起袖子就要回皇城去找人算賬。要不是十幾個大漢來將兩個人制住,怕是兩個人早就跑了。 所以方必只能和當場最理智的人說話:“將軍,若是糧草延誤,我們可能會撐不下去?!?/br> 蕭重蹙了蹙眉,脖子上一道血淋淋的刀疤還沒有愈合,看起來又可怖又猙獰,他說道:“裴小姐……” 方必頭疼,對不起,他不該去問蕭重的!他已經變成戀愛腦了,滿腦袋都是裴宜笑! 慢吞吞的,蕭重吐出了后面的話:“裴小姐……她很聰明能干,她會幫我們的?!?/br> 方必想,一個女子能做些什么。 可看蕭重對裴宜笑深信不疑的模樣,還是改了口道:“是是是,天下就你家裴大小姐最好?!?/br> 蕭重瞇了瞇眼睛,別以為他聽不出這語氣里的嘲諷意味,他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嗤的笑了一聲:“裴二小姐也極好?!?/br> 方必:“…………” 軍中存糧將盡,軍心有些動蕩,蕭重召集將士們,黑沉著臉只說了一句話“要想活命趕緊給老子滾”,可沒有人動。 他們都是蕭重手底下的兵,蕭重手下無逃兵。若是他們逃命去了,那這道防線將會被攻破,這道防線之后是城鎮村莊,那里有他們花了十年守護的百姓。 所以,就算是死在這里,也不能逃。 恰是這個時候,有人來稟報說,糧食已經在百里之內了!大家歡喜不已,盧沙還過來打趣方必:“你不是說咱們怕是等不到這糧了嗎,哈哈,咱們方先生也有算錯的時候??!” 方必摸了摸鼻子,心里覺得有些蹊蹺,便問道:“押送糧草來的是誰?” 那人回稟道:“是……是一個女子!” 方必挑眉,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來,險些摔倒,“女子?!” 蕭重也是蹙攏眉頭,他擔憂來的會是裴宜笑,可一想想,便覺得不可能,她身子骨不好,怎么可能承受得了這般長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