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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碧游山辦了一場詩會,熱鬧得很,裴宜笑就讓繁星去山上打聽她墜崖一事。 平日里碧游山人少,若是繁星貿然前去,勢必會引起溫暖的注意,到時候怕是什么都查不出來。 此時熱鬧,繁星偷偷摸進去,倒不那么引人注目了。 裴宜笑將繁星指去碧游山后,沒想到金柳老家竟然出了大事。金柳太守無用,導致匪盜橫行,盜賊兇猛,竟直接霸占了府衙,掠奪金柳各家各戶。 老家那邊的當家與裴侯爺是堂兄弟,名喚裴倫,因裴侯爺繼承了家里的爵位,年輕時候又與天子一同打過仗,做了大官,裴倫才在家中經商,給裴家提供資金來源,穩固裴侯爺在皇城中的地位與周轉。 而裴侯爺也行權利,幫裴倫在商場上行了許多便利,所以裴倫一家幾乎是金柳最富裕的人家。 這樣一來,盜匪立馬就惦記上了裴家,第一個搶的,就是裴家??膳醾惖膬鹤优崧迨莻€倔強性子,見到盜匪前來,非得要去拼上一拼,結果白白丟了性命。 這個消息傳回皇城,裴宜笑微微一驚,隨即有些難受,她去安慰了父母后,侯夫人才讓裴宜笑帶著思琦一起去金柳老家奔喪。 近來朝堂中的局勢瞬息萬變,裴侯爺和侯夫人也得要留在城中,可金柳那邊不能不去,思來想去,也只有讓裴宜笑去一趟了??墒桥嵋诵σ粋€人,夫妻倆又不放心,就讓思琦同去,還指派了侯府中最為穩重的大丫鬟壓云隨行,足可見對老家的重視。 金柳頗遠,要坐船過去,裴宜笑第一次去金柳,據說要坐三天三夜的船,想想都有些頭暈。 回金柳這一事來得匆忙,去的也很是匆忙,裴宜笑怕蕭重不知道,就讓府中的丫鬟去送信,沒想到,丫鬟在半路上碰到了蕭家的仆人,兩人將信一換,節約了不少時間。 裴宜笑理開信一看,原來蕭重也臨時接了皇命,要出一趟遠門,因為匆忙,才急著讓仆人送信過來。 裴宜笑看完后,將信放進了妝匣之中,領著思琦和壓云一起去碼頭坐船??蓻]想到,今日碼頭邊的船只都不見了,唯有一輛大大的私船靠在一旁。 裴宜笑微微蹙了蹙眉頭:“哪家高門,竟然如此氣派?!?/br> 就算是慶安侯府,也不敢這么囂張將整個碼頭給包下來啊。 思琦也好奇往大船上看,不知是看到了什么,瞇了瞇眼睛,回頭精神頭十足,指著大船說:“還能是誰家的,你家的??!” 裴宜笑怔?。骸??” 思琦笑得開心,毫不掩飾,手拍著馬車說:“上頭,船上頭是蕭將軍??!” 裴宜笑心里重重跳了下。 她不覺得思琦在騙她,蕭重剛剛來信說臨時得了皇命,應該很急,現在在碼頭見到,應當不是騙人的話。 她從馬車里出來,抬頭遙遙看了眼大船上頭,蕭重負手斂眸,面色嚴肅地指揮著下頭的將士。 站在上頭的蕭重一低頭,就看到了裴宜笑,背脊都挺了不少,愣了半天,才對身后的人說了兩句話,匆匆從船上下來。 蕭重闊步而來,裴宜笑也往她走了兩步。 蕭重擰著眉說:“你怎么來這兒了?” 裴宜笑溫順一笑,與蕭重保持了一個合適的距離,說:“你應當是看到我的信了吧?本是要來乘船,可現在就剩下這一艘了?!?/br> 她癟癟嘴,指著蕭重身后的大船。 蕭重恍然大悟,他剛剛竟然不要臉,以為裴宜笑是特地來送他的。心里也難免失落,覺得自己太過自作多情了。 雖然低落,可蕭重不曾表現出來,說道:“小姐要去哪兒?” 裴宜笑:“金柳。家中堂兄不幸離世,我與meimei回去奔喪?!?/br> 原本這是家里私事,與旁人不便說,可裴宜笑覺得,蕭重應當也不算是外人。 聽裴宜笑說完,蕭重眉頭擰得更緊了,凝眸像是在沉思什么事情一樣。半天,待她喚一聲“將軍”后,蕭重才回過神,沉聲道:“可能夠不去?” “金柳老家與我家息息相關,自然要去的?!迸嵋诵φJ真回答。 蕭重:“我此次受皇命去金柳剿匪,那兒的匪盜猖獗,很難應付,若是你去,我怕你出事?!?/br> 裴宜笑愣了愣,沒想到蕭重去的地方,竟然與她一致,她心中歡喜,不禁唇角勾起,纖長的睫毛垂下顫了顫,低軟聲音說:“有將軍在,我不怕的?!?/br> 裴宜笑與蕭重所去的地方一樣,正好同行,蕭重聽裴宜笑那么說,也沒拒絕。 她與思琦戴上帽帷,跟在蕭重身后上了船。 船上不少蕭重身邊的親信,全是男子,一見到姑娘家,便起了哄打笑,惹得裴宜笑滿臉通紅,催著蕭重趕緊帶她去船上的房間里。 等到姑娘不見了,身后還有男子在議論,“那些小姑娘可真是水靈靈的,就看個背影都覺得好看!” “哈哈哈,要是能娶回去做婆娘就好了!” 方必一聽,搖了搖頭,用刀柄敲著將士的腦袋說:“瞎說些什么話,那是你們能肖想的嗎?那是咱們將軍的未來夫人,不要命了啊你們?” 眾人一聽,噤若寒蟬。 將軍的夫人……他們怎么可能敢。 轉念一想,又道:“那將軍總不能娶兩個吧?嫂子身邊還有一個姑娘呢!這個總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