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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氏猛爬幾步,指了周長義兩個人:“你們是這孩子的親叔叔啊, 你們怎么能狠下心去殺她,你們的心腸到底是什么做的,你們是不是人!我恨不得啖你們的rou、喝你們的血! 大人啊,您一定要明察, 一定要讓這兩個畜生給我的孩兒抵命!” 說完,朱氏又連連磕頭,眾人聽她磕頭的咚咚聲,都替她覺得頭痛。 這時便有衙役上來攔住朱氏,再看朱氏額頭已是一片血rou模糊。 李州牧忙吩咐人把朱氏帶下去救治。 這時有官差回復,在朱氏娘家祖墳的墓園中,找到一個立了無字碑的墳頭,挖開里面是個小棺槨,仵作驗了尸首,的確是一個三歲孩子的尸骨,已經去世很多年了。 接下來審的便是李氏了,周長德一聽李氏開口說話,心里就是一哆嗦。 原來之前長房傳出的將李氏毒啞發賣,都是糊弄他們的假消息! 李氏哭著把當年周長德與她勾搭成jian,逼著她去害周梓安兄妹兩個事情交代了。 只不過將她揉捏小周梓安蛋蛋的事按照之前周梓安的交代改成了給兩個兄妹下水銀。那日她給周朵兒下毒的劑量大了,致周朵兒毒發身亡。 周長德一聽,是連忙叫屈否認。 但李氏說了,她和周長德也是勾搭了很多次的,周長德身上大腿內側有一顆黑痣,后背上有條疤痕。 另外他的那個物件,平時只有一指多長,就是做那種事情,也不過大了一點,實際無趣的很。 李氏說著還拿手比了比大小,這若不是在公堂上,那些衙役都能笑噴,此時也都憋紅了臉。 周長德羞得都快暈過去了。 就有衙役帶著他下去驗了身,一看李氏說得果真沒錯。 李氏又拿出一塊玉佩,上面雕著一個德字,這是當年她從周長德身上順下來的,這玉佩周家人都認識是周長德的貼身物件。 在下來就是李添壽,李添壽也一股腦的全交代了,周長德給了他五千兩銀子,吩咐他換了貢茶,并讓他暗地里在周梓安和蕭煜身上撒了一種無色無味的蛇粉。 當日是周長德貼身小廝帶了一籠子的五步蛇上了山,埋伏在山上的林子里。 待到周梓安和蕭煜兩個在半山腰休息時,小廝將蛇放了出來,那些蛇聞了帶有催情劑的蛇粉后,便主動攻擊了周梓安和蕭煜。 官差捉了周長德的貼身小廝和賣蛇人,與李添壽所說的分毫不差,又找到了李添壽藏在家里的五千兩銀票。 周長德一看這樁樁件件,除了李氏把揉捏之法換成了下毒之外,是證據確鑿,他根本無法辯解,早就癱坐在那里成了一團爛泥。 李添壽又交代他做的事被周梓安破解敗露后,周長義便威脅他,讓他把事情全部抗下來,否則作為周家家奴的他一家人都是會被周家發賣或找了錯直接弄死。 周長義一聽是連連喊冤,只說這一切都是周長德干的,與他毫無關系。 周長德一看他二哥這是在往他身上推卸罪責啊,這時候還哪里論得上什么兄弟之情了。連忙也說這一切都是周成義吩咐他做的。 周梓安看著狗咬狗咬成一團的周家兄弟,突然叫了一聲:“周長義!” 周長義嚇了一跳,看向周梓安。 就見周梓安目光冷清清的看著他:“周長義,二月十五那日,是你在周家后院湖邊把我推下了湖!” ……真正的周朵兒因此香消玉殞,她才穿了過來。 周成義的眼前閃過一幕,二月十五那日,他看到周梓安(周朵兒)哭著從長房朱氏的院子里跑出來,他便尾隨著周梓安到了周府的后花園。 他看周梓安大發脾氣將蕭煜趕走,她自己一個孤零零的站在湖邊。 周成義看四周無人,便上前一把從后面把周梓安推進了湖里…… 周成義想否認周梓安的話,可是他嘴張了又張,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因為鐵證如山,案情十分清楚明了,周成義和周長德當場被判入獄,十五日后直接問斬。 周老太爺因為年紀較大,企圖賣孫為奴一事被當堂斥責,閉門思過半年,不許離開周家半步。 周梓安出了允州,并沒有回永寧府,而是到了永欣寺。 永欣寺蓮花池的院子里,一人負手而立。 周梓安躬身施禮:“學生梓安,多謝殿下出手相助!” 那人轉過身,赫然便是那日云霧山上的王公子! 周梓安低著頭,感覺到他走到了她的身邊,“周梓安!”一只手指輕抬起她的下巴。 周梓安抬起頭看著他斜插入鬢的濃眉,這一幕和上一世她第二次見謝武帝的一幕何曾相似,有那么一瞬間,周梓安竟然有些恍惚,有些分不清前生今世了。 那人看周梓安一雙黑白分明大眼直直看著他,卻一言不發,笑了:“你前日派人來找我,剛才又叫我殿下,你是什么時候發現我的身份的!” 周梓安微微動了動頭,躲開了他的手指:“殿下龍章鳳姿,威嚴天成,自是無法掩飾的。學生在云霧茶那日便覺得您是新到江南的晉王殿下?!?/br> “所以你便跟蹤了本王!”晉王的聲音聽上去十分的平淡。 但周梓安卻是可以聽出他話中的冷厲,:“學生不敢!”周梓安屈膝就要跪下。 可是她上世在謝武帝面前就是跪不下去的,此時面對著還是年輕晉王的他,也是彎了膝蓋,還是跪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