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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家里永遠有新鮮的甜點,綴著鮮櫻桃的黑森林蛋糕,香醇濃厚的提拉米蘇。 就連徐伊甸的書房里,都每天會換上最新的進口牛奶棒。 徐伊甸在廚房里鼓搗了一會兒,從冰箱里掏出來兩盒芒果慕斯,又拿了兩把小銀勺出去找陳曲。 “陳伯,”徐伊甸現在跟老管家熟悉了,捧著點心顛顛地跑過去,“陳曲呢?想和他一起吃點心?!?/br> 陳伯寬和地笑了笑,“陳曲出去了,小先生先自己吃吧?!?/br> “噢,”徐伊甸有點失落地走到茶幾邊上,把慕斯精致的包裝拆開,“他去哪了?一個人安全嗎?” “小先生放心吧?!标惒o他鋪了張餐巾,“陳曲對附近這一帶還是熟悉的,他自己也知道不能走遠。最近先生回家都晚,剛剛打電話說今天會早點回來。陳曲可高興了,非要出去等?!?/br> 徐伊甸挖慕斯的動作一僵,看了看窗外越下越大的雨,“他出去找藺珣了?” “是啊,”陳伯看他臉色突然變了,寬慰他,“只是去路口送把傘,估摸著一會兒就一起回來了?!?/br> “我出去找找他,和他一起等藺珣?!毙煲恋橐话殉断虏徒硗T口跑。 “哎,小先生,”陳伯還不知道他是怎么了,也不敢攔,拿了把傘追他,“外頭雨大,拿把傘?!?/br> 徐伊甸根本顧不上,踩著拖鞋就跑進了雨里。 在書里,就是一個大雨天,陳曲跑去給藺珣送傘,結果被人拖進了巷子里活活打死,還被裝進編織袋里藏進了醫務回收箱,被發現的時候幾乎連模樣都看不出來了。 看書的時候,徐伊甸最初懷疑過原主,畢竟原主似乎為了傷害藺珣什么事都做得出來。 因為他注意到原主在和藺珣爭執的過程中說過幾句語焉不詳的話,比如“你看重的東西終將失去”之類的。 但作者在這里挖了個坑沒填,到最后也沒說陳曲到底是誰殺的。所以徐伊甸剛穿過來的時候還是防備著兇手另有其人,一直惦記著要保護陳曲。 可能是最近過得□□逸了,以至于他默認了殺陳曲的人就是原主。 可是如果真的是原主,送傘的情節怎么還是發生了呢? 難道只是單純的送傘? 徐伊甸在心里默默地期望著,卻又隱隱覺得十分不安。 瓢潑大雨織成簾,濕度大,空氣里彌漫著白茫茫的水汽,能見度很低。 徐伊甸順著別墅區的街道朝著大路一直跑,每一個分支的小巷都不放過,一邊跑一邊喊:“陳曲!陳曲!” 雨落得很急,沒多久就把他淋成了落湯雞,水流一股一股地順著他的肩背往下流,他卻也覺不出冷。 大約是因為天氣不好,路上的行人也很少。 有個大媽看見徐伊甸沒傘,還關心地迎上來問:“小伙子,這么大雨是沒帶傘嗎?我這兒還有把多的,這雨能把人涼病的!” “不用了謝謝您!”徐伊甸顧不上,急匆匆地在自己頭頂上方比劃,“您有看見一個這么高的男孩子嗎?他走路有點晃,應該打著一把傘,拿著一把傘的?!?/br> 大媽回想了一下,“哦又看見的,挺高的一個小伙子嘛,剛剛看見在前面路口等人呢,不大這一會兒,應該沒走的?!?/br> “謝謝您謝謝您!”徐伊甸飛快地鞠了兩躬,朝著大媽指的方向跑過去。 “誒呀這么漂亮的小伙子怎么不愛惜身體的呀……”大媽看著他跑遠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 原主的身體是真的很差,跑了沒多遠的路,徐伊甸就已經感覺有些喘不過氣來了。 但是他不敢停,他怕自己一歇,陳曲的命就沒了。 陳曲就像一個小孩子一樣,但是事事都想著徐伊甸,對他比對藺珣還好。 現在他對于徐伊甸來說,早就不再是書里的一個名字了。 他是一個活生生的、會愛會在意的陳曲。 徐伊甸急得鼻子一陣陣地發酸。 冰冷的雨水順著額頭淌下來,遮住了他的眼睛。 徐伊甸一把一把地揩著臉上的雨水,拖鞋也跑丟了一只,只能一瘸一拐地在水里跑著。 好不容易快跑到了路口,徐伊甸看見路邊似乎站著幾個人影。 一個打傘的人被圍著,顯然有些抗拒地躲開另外幾個人的觸碰。 壞了。 “大副!”徐伊甸把頭發從額頭上抹開,一邊跑一邊喊,“你怎么這么貪玩!幾點了還不回家!我都已經報警了你知不知道!” 看見徐伊甸,陳曲把傘移到他頭頂,委屈地癟癟嘴,“他們纏著我不讓我走,我要給船長送傘的……” 雖然喘得厲害,徐伊甸還是疾言厲色地盯住那幾個人,“你們是什么人?找他有事嗎?” 為首的人有些尖嘴猴腮的,鑲著兩顆金齙牙,上下把徐伊甸一打量,“我們看這個小伙子迷路了,好心給他指個路,怎么,你也認識他?” “這是我哥哥,”徐伊甸把陳曲拽到身后,“我倆親弟兄!” 一個人附上金齙牙的耳朵,“別是找錯人了?雇主可沒說那傻子有兄弟?!?/br> 金齙牙摸了摸下巴,又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幾眼徐伊甸。只見他滿臉都是水,頭發也亂七八糟的,渾身的衣服都濕透了,還少了一只鞋,倒的確不像是規矩人家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