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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器碰撞, 杯盞掩合, 發出了微弱的輕響, 太后意味深長地望了她一眼。 心氣平和。 “他的脾性, 哀家最清楚不過?!?/br> 把手中的瓷杯重新放回桌上,心下似是思索,目光深遠。最終還是勸解意味頗重地開了口, “你也不是愚鈍之人,哀家喊你來是為了什么,你難道不明白嗎?” 自然是為了一個確切的準話。 白問月心中明曉。 林白兩家的姻親,林賀之間的舊情,還有白賀的關系。 賀同章的生死是小,將軍府的態度才是大。 對于太后來說,眼下輸于謝歡這一子,并不算輸。 真正能扼制他的東西,還在后面,未曾知會過人。 誠然低首,只聽太后又道:“哀家說你好命,擁有這一切,便是想要問問你,身為鎮國將軍府里的夫人,你握著這么些東西,是怎么想的呢?!?/br> 助賀同章為謝歡做事?還是繼續將軍府的一貫作風,保持中立。 按理說,白慕石是她的人,他的女兒該是站在自己這邊才對。 然而卻未曾想,賀同章竟同林家還有這樣一層關系。 不知該說是林家藏的深,還是謝歡有意而瞞之。但不管是哪一樣,永安林府也好,丞相門生也罷。 這都無傷大雅。 唯一的蹊處,是嫁去將軍府的白家女兒,怎的恰好正是林承的外孫。 林府的后人? 所有的事情撞到一起,難免會引人深思。 林府有何目的可暫且不用管,那永安只剩一個林家老二林協,與老四林直,文不成武不就,難成氣候。 無需擔憂。 眼下的緊要,是賀同章的身份。 他既是林承的門生同白問月頗有些親系,也亦是謝歡的心腹,擔任廷尉一職。 白問月持著將軍府的身份同他來往,是有意救他,還是與有意幫襯謝歡,這是兩碼事。 不得不分得清楚。 知曉太后的心思,她信任魏央,卻是不能信任自己,自然是要將話說個明白。 看在將軍府的面子上,稍作點指。 俯了俯身子,佯作惶恐:“臣妾不敢?!?/br> 白問月溫聲有力,答得滴水不露,只道,“未嫁從父,出嫁從夫。不管發生任何事,臣妾皆都以夫君與父親的意愿為重?!?/br> “古人的教誨,自是不敢忘?!?/br> 太后淡淡地望著她,低首垂目,眼睫長密,嘴上稱是不敢,面上卻無任何惶色。 從夫? 意思是同央兒一般,無心這朝堂的陰詭了? 有這份心思,那便是好的。 她只要不想著借將軍府之便,在這皇權爭奪里摻和一腳,便什么都好。 魏央心如明鏡尚可不會動搖,可若他的妻子有什么想法,指望他肅清家室怕是奢望。 事發先言盡,生事再處之,也對得起她身為姑母的一番心意了。 亥時一刻,夜色越發深重,宮墻倒映著來回搖動的樹影,天上星河繁密,宮燈靠墻而立,來往的宮人緊低著首,步伐緊湊。 兩人在燈燭輝煌的屋室內,各有所思。 “央兒在等你?!?/br> 從榻上起身,搭上方圭忙送前的臂膀,似是有些乏了。太后揉了揉眼角,一聲長息。 “去吧?!?/br> 話至如此,便無需多言了。 白問月再次俯身,微微行禮:“臣妾告退?!?/br> 儀態從容,一路退至門外。 到此結束。 宋書與從香還在門外守著,見到她跨步而出的身形,不約而同地迎上了前。 “將軍來了?!彼螘吐暦A了一句。 微微頷首:“嗯,知曉了?!?/br> 夜色的確深了,露重生寒,這歡喜殿看樣子也去不得了。 不著痕跡地撇了一眼這太宜宮的燈火,白問月笑的聲淺。 倒也不急,接下來的日子,她免不了是要多跑幾趟皇宮。 太后同方圭站在屋內,望著白問月遠去的背影,面色深沉。 她有心防著這個女人,卻又無從防起,到底是不想拂了央兒的心意。 只得希望她接下來,切莫要妨礙她的事。 不然,便是真要逆著央兒,白問月也只得非死不可。 此時的太后尚還不知曉,日后的白問月非但不是她的阻礙,還成了她不可或缺的助力,要做的事,更須得仰仗著她,才能順利完成。 不過這都是后話了。 白問月離去后,方圭使了個眼色,幾名宮女端著托案,陸續進到屋內。 他攙著太后,問道:“娘娘,時候不早了,梳洗安寢吧?!?/br> 太后收回了目光,下榻而行,一旁的宮女剪去了幾盞宮燈,屋內暗了幾分。 金釵脫發,烏絲垂肩,望著銅鏡里依稀可見的白發,心中難免唏噓。 歲月不饒人,她正看得出神,忽地想到白問月剛剛的答話。 未嫁從父,出嫁從夫。 不管發生任何事,皆都以她的夫君與父親的意愿為重, 父親? 微微蹙眉。 說來,這次賀同章的案子,白慕石倒是格外沉默,全然置身事外。 摘的倒是極其干凈。 這白問月的行徑,又會有幾分,是他的意思呢? 想了想這些年白慕石的作為,也未同謝歡走的近過,便是私下會與賀同章有些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