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毛絨獸世當典獄長 第37節
【事件已更新,正在重新進行整合】 【事件一已結束,恭喜您逃過一劫】 【事件二正在進行:8天之后,寒潮來襲,暴雪將至。屆時最低氣溫將下降至零下40度,就是沸騰的熱油也會被凍成冰塊,請提前做好防寒準備】 【檢測到一個新的事件即將發生】 【事件三:20天后,暗獄將開啟被帝國權貴贊許為“洗滌罪惡之日”的大逃殺,并將同步進行全民直播。 帝國現任最高級別統治者,皇帝康斯尼德.泰勒,將蒞臨直播現場】 【若您在直播期間暫避鋒芒,或有一線生機。反之,您將有98.66%的可能死無葬身之地】 【祝您好運】 第二十五章 這一次的冬天要怎么熬過去? 或許是河水已經冰冷到讓人難以下口,十歲的羅伊最近經常聽到大人們談起這個話題。 但他們大多不是在商量如何抵抗嚴冬。 取暖需要燒柴、燒煤、用厚實暖和的衣服裹緊全身,而暗獄的荒涼rou眼可見——渾濁貧瘠的黃土裸.露在外,看不見一根枯草。 所以無計可施的囚徒們大多數都是在抱怨,在恐懼。 每當這時,羅伊就會搶著幫忙干活,哪怕被怪物皮膚上的倒刺扎破手,也比被當成遷怒的對象挨上一腳狠踹要好。 “你去那邊,這里有人了?!?/br> “哪里有人?” “就是有人,走開?!?/br> 看到羅伊身后拖拽著兩頭怪物,小孩想也沒想地抵住對方手里的木桶,不讓他往下放。 一頭怪物,需要處理的部位有帶著倒刺的皮膚、骨頭、以及內臟。 內臟最棘手,會散發惡心辣眼的腥臭味,濃郁到一定程度,甚至會把人熏得短暫失明。 也難怪小孩這么抵觸,他自己都只處理一頭。 羅伊想和他爭辯,但收留他的囚徒好不容易攢夠勞動積分換來一個木桶,要是碰壞了,自己保準要挨頓狠打。 他朝小孩惡狠狠地齜了齜牙,后者不屑地沖他翻了個白眼:“略略略?!?/br> 羅伊又氣又無奈,只能拖著怪物去前面找位置。 猙獰扭曲的尸身刮在地面上,激起一陣紛紛揚揚的塵土。 有人被嗆到了,捂嘴發出悶咳,然后渾不在意地繼續剖皮割rou。 為了防止內臟堆積變成生化武器,這里專門被劃分出來處理怪物,放眼望去,一條路上幾乎全是小孩。 他們在冷風中縮成一團,拿著一把被大人們淘汰下來的破骨刀。刀口坑坑洼洼,刀身比小臂還長,鈍且礙手,稍有不慎就會被割破皮膚。 污血源源不斷地從怪物身上流出,在地面盤成小水洼,又浸入孩子臟兮兮的腳趾縫。 分不清那腳到底是凍紅的,還是被血染紅的。 珍貴的是幼崽,不是在生存條件惡劣時還需要吃吃喝喝的半大小子。 像羅伊這個歲數的孩子,總是會格外“懂事”一些。 羅伊覺得自己今天實在倒霉,走了許久,也沒看到一個空位。 繩子勒得肩膀疼,身體也被凍得瑟瑟發抖。 他忽然有點后悔自己貪功拖了兩頭怪物出來,要是沒弄完就帶回去,保準要被罵。 就在羅伊糾結要不要掉頭回去和那小孩打一架的時候,道路盡頭突然傳來一陣整齊劃一的腳步聲。 “遭了,是守衛來了!” 這些冰冰冷冷的大塊頭,幾乎是全暗獄孩子的噩夢。 哪怕它們最近變得沒那么殘暴了,想到以前抓捕囚徒的慘烈場面,所有孩子都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站在路中央的羅伊那叫一個慌,其他孩子能埋著腦袋裝鴕鳥,他可沒地方躲。 眼看守衛氣勢洶洶地走來,羅伊差點心跳驟停,手忙腳亂地拖動獵物:“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擋路的,這就走開!” 守衛卻停了下來,將手放在他的肩膀上。 完了。 羅伊絕望地想,我最近犯了什么事?我會怎么死? 可守衛只是把勒進他肩膀里的繩子取了下來,并轉向整條街:“典獄長大人有令,讓所有未成年的孩子都過去一趟?!?/br> 典獄長大人? 這五個字好像有莫大的魔力,幾個往后縮的小腦袋重新探了出來。 哪怕年幼的腦子思考不了太高深的事情,他們總能聽懂大人們對典獄長發自內心的贊譽,并為此生出一抹期待:“會不會給我們發水果?” 羅伊不想去,哪怕他很饞。 一兩顆甜津津的水果沒法填飽肚子,吃不飽的大人會變得額外暴躁。 但是典獄長居然連這個也考慮到了。 守衛說:“我們會幫忙處理好獵物,剛才也通知了你們的家長,不會怪你們晚回家?!?/br> 孩子們哪見過守衛這樣和氣的模樣,呆呆地瞪眼看著。 直至真有守衛接過他們的骨刀,手起手落干脆利落。 不管是韌如橡筋的皮還是令他們深惡痛絕的內臟,眨眼之間都被分割了出來,丟在一邊。 “哇?!庇泻⒆涌创袅搜?,下意識啪啪鼓起掌,“好厲害?!?/br> 這名守衛往后看了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孩子的錯覺,他感覺對方處理獵物的速度好像變得更快了? 聽守衛說,典獄長大人在后山。 看著光禿禿的山巖,幾個孩子交頭接耳,壓低聲音:“我感覺有點不對勁?!?/br> “對,之前分發食物衣服都是去住所?!?/br> “守衛沒說是分發東西?!?/br> “那讓我們來干什么?如果要挖石頭,大人更有力氣?!?/br> “不會是吃小孩吧!” “別想了,你身上沒rou,就骨頭,還沒怪物好吃?!?/br> “我有點害怕,想回去了?!?/br> 孩子們很懂看人眼色,就算不樂意來,心里滿是懷疑,也會表現出高高興興的樣子。 但隨著深入后山境地,刺骨寒風刮入懸崖峭壁,發出鬼哭狼嚎般的“嗚嗚”聲,恐懼感也像是暴漲的潮水,逐漸淹沒他們幼小膽怯的內心。 “……對不起!”眼看著要步入空曠區域,羅伊忽然站住腳,冷靜地說,“阿叔叫我把內臟留下,我忘了告訴守衛,它們一定會給我扔掉的?!?/br> “我得回去!” 他說著就往后跑,其他發怵的孩子見狀,也紛紛效勞:“我也是,剛想起來老爹還有其他吩咐!” 可守衛有謊言基礎識別功能,幾乎一眼就看出他們在說謊,拎著后衣領把幾小只都拽了回來。 這個動作一出,簡直復現抓捕現場,孩子們又驚又怒,剎那間鬧得更兇。 陣仗太大,許子昭被吵了過來。 他來時一眼看到兇神惡煞的羅伊。瘦成猴的小個子雙腿一蹬,夾住守衛的腰,也不管咬不咬得動,抱著那硬如石塊的機械手臂就是一陣“啊嗚啊嗚!”地猛啃。 跟過來的囚徒倒吸一口涼氣,連忙趕去揪住這些無法無天的崽:“你們在干什么?一群蠢貨,都給我住手!” 要是惹怒了典獄長大人該怎么辦?! 可誰想許子昭看得還挺開心。 “活潑好動是好事,證明身體很健康?!?/br> 他來到羅伊的身邊。 囚徒還沒看清典獄長是怎么動手的,小八爪魚一樣纏緊守衛的羅伊就被人給輕輕松松“取”了下來。 “你是誰?放開我??!” “好了別害怕,我不打小孩,更不吃小孩?!?/br> 許子昭說話的間隙,胳膊卡在羅伊腿彎,自然地將他托抱起來。 囚徒看得心驚,沖上去阻止:“典獄長小心!” 他臉上流露出比剛才看到崽子鬧還強烈的恐懼。 絕境中錘煉出來的孩子不比成年人簡單。 成年人還有諸多顧慮,小孩子思維單一,為了活下去可以不顧一切地下死手,尤其是發瘋發狂的時候,連最勇猛的戰士都要擔心被那細小卻尖銳的牙齒撕下來一塊rou。 可誰想到,張牙舞爪的小個子居然沒有對著典獄長一口咬下去。 手掌不輕不重地拍在后背上,仿佛被人哄的感覺讓崽陌生又別扭。 眼前是年輕典獄長俊美無儔的臉,那雙眸子笑著看過來的時候,讓羅伊想起夏天的河水,干凈透亮,還透著一股讓人迷戀的暖意。 更別提在年輕人靠近時,一陣令人放松的氣息也接踵而至。 就算羅伊剛才生出天大的恐慌,也在這些潛移默化的影響下,逐漸平息。 可他依舊在掙扎:“放我下去,我都十歲了,不需要人抱!” “不行?!痹S子昭干脆地拒絕了他,理由很充分,“所有孩子中就你鬧得最厲害,放你下去保準得搗亂?!?/br> 哪有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