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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沐琉報主峰也不肯報沐家呢,雙方都是彼此排斥又不承認的存在。 沒過一會,那捧著腰牌的守衛回來,身后還跟著一大家子。 沐琉那風流成性的爹,和沐家一群鶯鶯燕燕的姨娘們,還有一堆沐家的公子小姐們。 嘖嘖嘖。 沐琉這還是第一次感受到如此熱情的陣仗,騎在馬上,就這么對視著自己的親人們,內心毫無波瀾,甚至有點想揍人。 現任大夫人正挽著自己爹的手臂,嬌媚靠在他身上,和沒有骨頭一樣。 見到沐琉看著她,她說:“沐琉丫頭回來啦,這一晃都這么大了,我都認不出來了,快來讓我瞧瞧,這多少年不見得丫頭了,生的越來越標志?!?/br> 越來越像你娘親了。 她咽下喉嚨里最后一句,挽著家主的手緊了緊。 在馬背上的沐琉這才接過守衛遞過來的腰牌,掛在了腰間,白色底紋刺著沐家人的眼。 兩人都沒有下馬,沐琉在馬上以稍微高一些的姿態,微微俯視著前方的人說:“主峰沐琉特來做客沐家?!?/br> 做客這兩個字,讓她與沐家涇渭分明。 沐家主的目光移到了關鎖的身上,此時的關鎖還幻化著比較英朗的相貌,他說:“這位是?” “主峰,關鎖。沐女神她哥?!?/br> 沐琉一下子有些笑意,明明比她還小。 沐家主皮笑rou不笑的,“快快請進?!?/br> 沐琉和關鎖前腳進了沐家,后腳那些所謂沐琉的兄弟姐妹們就在身后吵嚷起來。 年紀最小的小屁孩個頭也就才到沐琉的腰間,他對自己的長姐輕聲問:“姐,這就是那位病死的病秧子生下的女兒嗎?” “都是病秧子?!?/br> 這位最小的孩子,和這位長姐都是現在被扶正的夫人所生。 很好,沐琉的腳步頓了頓,當年她母親的事本就有隱情,而她之前闖冰島也是被逼無奈之舉,這次把賬一并算了吧。 她猛地回頭,幾個閃身就來到那位長姐身前,“啪”的一下狠狠甩了一個耳光。 直接將人甩在了地上。 “孩子從小就這么稱呼故去的大夫人,作為她長姐,應有過失。就連你母親,也只是后來上的夫人,曾經可是妾室?!?/br> 被打懵了在地上的女孩看著自己母親,“娘親…好痛…” 她從小就被捧著,哪里被這么打過。 家主夫人一看,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 “家主你看…孩子不懂事,都是我教育的不好,要打就打我吧,她是您看著長大的啊?!?/br> “沐琉,她是你親姐妹?!便辶鸬牡鶎︺辶鸷鸬?。 關鎖冷眼看著,自然沒錯過那夫人的一瞬間喜上眉梢。 關鎖忽的見沐琉笑了,都快笑出淚來,她說:“爹爹也知道,她是我親姐妹? 所以她在你懷里笑的時候,我在冰島挨凍;她在你跟前撒嬌要吃食的時候,我在吃冰塊;她在被指點修煉的時候,我被寒氣入體。 好不容易醒過來,還被我的好姐妹逼到冰島深處,你也知道,她是我姐妹? 就她,配當我姐妹?” 沐家主抖了抖嘴唇,看著女兒與她娘親極度相似的臉,沒說話。 沐琉的眼淚順著眼角滑了下來,冷冰冰的,就像這親情一樣涼。 她掌心向天,脖頸微仰,嘴唇輕啟:“我,沐琉,今日在此與沐家恩斷義絕,再無半點關系。當年殺害母親的人,必誅之?!?/br> 話落,玄冰九蓮瞬息從眉心祭出,整個沐家都仿佛蒙上一層寒霜。 關鎖一句話都沒說,只是一步踏在了沐琉身后,左手握傘,右手嗩吶,與沐琉背貼著背,最無聲的信任。 “沐琉,你當真…”沐家主似乎沒想到沐琉敢這么做,并且有這么大底氣。 他感覺得到,沐琉的冰很厲害,但是卻也不覺得兩個如此年輕的后輩,能扛得住沐家。 “沐家主,你從一開始,就從來沒有選擇過我,這次讓你也試試這滋味?!?/br> 玄冰九蓮的一片花瓣飛出,直抵沐家夫人的眉心,在沐家夫人驚慌的尖叫聲中,沐家主一句“放肆”,徹底讓沐琉心涼。 那就放肆一回吧。 我身后也不是無人。 她感受著關鎖的后背,明明單薄,卻仿佛給了她無盡的支撐與力氣。 “滾開!今天我必殺她?!便辶鸺t著眼睛道。 沐家夫人顫著手指,指向沐琉,“反了反了,連親生父親都敢罵,沒有家教的東西?!?/br> 關鎖的傘在一瞬間飛出去,眾人還沒看清,就聽見沐夫人“啊”的一聲慘叫,捂著自己流血的手指頭,一下疼暈了過去。 旋轉拋出飛回,手指落地,不過一瞬間,地上留下一灘血跡。 “嘰嘰歪歪什么呢,真不知道什么眼光,能看上這種貨色,大概是…人與群分吧?!?/br> 沐家主聽出來了,關鎖在嘲諷他不是好鳥。 在他眼皮子底下,竟然沒護住自家人,他覺得自己的面子里子全沒了。 冰元力散出,一只冰蟲被喚了出來。 關鎖巨討厭這樣的蟲子,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她對沐琉說:“這只臭蟲子交給我吧?!?/br> 沐琉點點頭,九蓮再次掉落一片花瓣,整片沐家開始結冰,對于冰系修士而言,在這極北,就是冰的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