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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為是關鎖想見她。 卻沒想,悅心領著她來到了主峰。 她聽到廣場賽場上已經有弟子的議論聲,今天的賽事也馬上要開始了。 關鎖的成績想必名列前茅。 主峰殿的院落內,宮御坐在椅子上看書,如果你走近,會發現她的書上全是佛文。 她之前翻看的每一部皆是如此。 有腳步聲傳來,她將書放置于腿上,看著前方來人。 “悅心?!?/br> “前輩?!?/br> 簡單的兩聲稱呼,讓許曉茹目瞪口呆。 她自然認得這位被師傅喊前輩的女子,這是上次去樂峰峰主殿收關鎖徒弟的女子。 她是關鎖的師傅。 竟被悅心喊前輩。 而且,她直喊悅心名諱絲毫沒有顧忌和負擔。 “見過前輩?!?/br> 許曉茹內心驚訝,這得是多好的天賦,才能再如此高的修為保住那時的形態與容貌。 “許曉茹?!?/br> 對方的聲音不徐不慢,卻好似含著一股威懾力,壓得許曉茹透不過氣來。 她聽到一道很輕的聲音拂過她的耳朵。 “你拿了小鎖的一樣東西?!?/br> 許曉茹瞳孔微縮,她抬頭看著那女子。 宮御只對許曉茹伸出了手,意思再清楚不過,自己交出來吧。 “您的意思...晚輩沒聽明白?!?/br> “要我來取嗎?” 宮御聲音淡淡的,悅心皺眉,她也不清楚是什么,宮御說想見許曉茹一面,她也就帶她來了。 沒想到,是要她還東西呢。 悅心對額頭冒出汗的許曉茹說:“若不是你的,快快還去?!?/br> 許曉茹白著臉色還欲辯駁什么,為什么她的師傅也不護著她。 她也是樂峰弟子,為什么要偏向于關鎖呢? 宮御闔了闔眼,手指抬起在空中一撥,許曉茹整個人不由自主的到了宮御的手指前。 她驚慌的看著宮御手指點向她眉心,好似身體被查了個通透。 “竟然相融了?!?/br> 宮御看著許曉茹蒼白的臉,她的眼神中帶著恐懼與不甘。 宮御問:“你可知道你融的是什么?可知道它其實是不能與你相融的。 我若在不發現,你只有死路一條?!?/br> “什么?” 許曉茹難以置信,怎么會呢,明明融了她進步神速啊。 “本不屬于你的東西,將它強融,你的身體只會是它的容器而已?!?/br> 被人利用還幫著養器的笨蛋啊。 宮御將手指移到她的丹田位置,在空中撥動的速度加快,就像在彈撥一種樂器。 如果關鎖學的再深奧些就會看到,隨著她每次手指撥動,都會出現一串佛文撥出,那佛文進入了許曉茹的身體,許曉茹感到身體內骨骼與血rou分離的疼痛感。 好似身體每個細胞都在分裂開。 她的臉也因為疼痛而猙獰。 許曉茹覺得時間像過了一個世紀那么漫長,她察覺到身體內有什么東西在漸漸匯聚到一起,然后丹田處猛地一痛,一塊帶著血的片狀物出現在宮御手中。 與此同時,遠在廣場比賽場的關鎖神識中,嗩吶開始上下浮動嗡鳴。 那是興奮、喜悅感。 關鎖納悶,卻也還是將嗩吶召喚了出來。 嗩吶一出,便想溜走。 被關鎖一把抱住,看看身邊的眾弟子,悄悄摸了摸嗩吶的哨子,“小嗩吶怎么啦?” 嗩吶還欲飛出,關鎖覺得一定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否則它不會有這樣強的感應。 距離她比賽還有段時間,她的峰主也不在,只好去請示了九長老,才得以離開賽場。 嗩吶一路引著關鎖往主峰去,關鎖走著走著,發現已經走到了主峰峰主殿前,懷中嗩吶還在嗡鳴。 她站在門口徘徊,下次好像說要筑基來的,她現在還未筑基呢。 這么想著,大門自動緩緩打開。 關鎖看到了院落里的幾人。 手指剛撥動了空氣的師傅、皺著眉的悅心、渾身大汗淋漓的許曉茹, 還有此時此刻懸浮在空氣中染血的金屬碎片... 關鎖還未進去,嗩吶就從懷里嗡鳴一聲飛出,直奔那染血的碎片而去。 宮御素手一撥,碎片上的鮮血像雞蛋殼一樣被一下子剝落,露出了它原本的樣子。 是雕著枯骨的碎片。 嗩吶懸浮在空中,那碎片奔著嗩吶的碗身去,在碎片與嗩吶接觸的瞬間,嗩吶的表面浮出那熟悉的、枯骨紋路。 它散發著暗金色的光,吸引著關鎖朝它走去。 碎片融合,嗩吶身上的紋路消失,又恢復為原來的模樣。 只聽它一聲歡愉的嗡鳴,朝著關鎖的臉頰蹭去。 關鎖抱著嗩吶,忽的覺得她的嗩吶好像多了一些什么,但是多了什么她又感受不清。 嘰嘰裹著小苗探出腦袋,用小翅膀揮了揮嗩吶的碗身,好像感受到了什么一般,咕唧唧的叫個不停。 小苗也用自己的小枝丫觸碰了下嗩吶。 “關關,小嗩吶好像....更有靈性了?!?/br> “是啊?!?/br> 以前她吹奏嗩吶的時候,是她共情。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嗩吶還在她神識中時,好似就多了感應。 它會偶爾在她遇到危險時警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