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嫡子 第89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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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一件無聊透頂的沒必要的事情。 自己雖然是太子,但干的都是皇帝的事情。 一個皇帝的名分而已。 難道這天底下,誰還敢想著搶了皇帝的位子? 皇帝不會答應。 宗室不會答應。 百官不會答應。 百姓不會答應。 歷朝歷代,皇帝的兒子們都在期待著太子出錯,好繼承皇位。這也是王朝皇權更迭之時。最容易高頻發生的事情,也是國家和朝政最容易出現動蕩的原因。 但洪武朝絕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至少,只要朱標他這個太子爺當的好好的,活的好好的,就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誰要是敢說,取太子而代之。 宗室里的那幫就藩的親王弟弟們,就能帶著各自的王府護衛,將那個敢大言不慚的狂徒給千刀萬剮了。 所以朱標一直希望的就是自家老爺子能真的長命百歲。 等到老爺子登天之后,再順理成章的給自己太子的名頭換成皇帝,然后繼續做著一直在做的事情。 讓他現在接受皇帝的頭銜? 絕不可能。 且不說那么多原因和道理。 單單是一個孝道,就讓朱標他絕不會答應接受禪讓的事情發生。 即便宗室和朝廷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但天下人不可能都明白。 到時候,一個太子逼迫皇帝退位的戲碼,很有可能就會流傳開來。 自己的名聲壞了不說,更是會被人中傷天家父子親情。 朱允熥卻有些為難。 望著眼前已經有些慍怒的太子老爹,他卻沒法閉嘴不提此事。 老爺子之所以單獨和自己說了一整夜的話,就是明白太子不可能輕易接受皇位,所以需要自己這個當兒子的,當孫子的,能在中間起到決定性的作用。 而他,也傾向于禪讓。 朱允熥皺緊眉頭,輕聲勸說道:“父親的顧慮,兒子大致也能明白。但更重要的一件事,不知道父親有沒有想過?” 朱標看出兒子還想勸說自己,但又疑惑他還能說出什么。 于是,朱標點了點頭:“你說?!?/br> 朱允熥整理了一個思緒,開口道:“父親是否知道,神思憂慮亦可危害身體?” “只是明白,神傷身傷,二者不可別論?!?/br> 朱允熥嗯了一聲,繼續道:“眼下爺爺確實年事已高,加之接連患病,久久不能痊愈。 父親又是否想過,若是爺爺一直為我大明洪武皇帝,則國事朝政必然會呈于圣前。 即便有父親料理國事,可無論如何,爺爺還是大明的皇帝,且以爺爺的性子,也必然會詳盡審閱國事。 時下洪武新政剛開了個好頭,卻也有萬千難事會暴露出來。國家也尚未徹底安寧,西部更是要起兵事,動輒十數萬大軍西出,數十萬百姓征調。 爺爺若是不禪讓退位,父親以為爺爺是否會日夜憂心此等諸多國事?” 他很平靜的訴說著,而朱標已經眉頭微皺。 自家老爺子是個怎樣的人,他當了這么多年的兒子和太子,自然是最清楚的。 老爺子的勤勉,可以讓他一手抱娃一手審閱奏章。 那怕這件事情是自己已經處理過的。 朱允熥的聲音卻并沒有停下,而是繼續鉆入朱標的耳中:“老院使所言爺爺靜養調理,方可慢慢恢復??伤浅甲?,有些話是不敢說的。 兒子則以為,爺爺需要的靜養調理,乃是遠離國事雜事。寄情于山水,致興于筆墨,諸事遠離,則可為靜養。 無事煩憂,則心神安寧,定心神,則體表可無恙。 父親當下已有皇帝之權,無意接受禪讓,亦不愿背負不解之徒狂吠罵聲。 可父親難道希望,爺爺久被諸多煩憂國事纏身,而心神憂慮,牽累圣體久久不能痊愈嗎? 如此,在兒子看來,才是真正的不孝!” 最后,朱允熥終于是丟下了一句狠話。 隨后他便在馬車里,半蹲起身子,挪到太子老爹面前,重重的跪了下來。 “兒子狂妄,言辭不遜,沖撞父親,還請父親責罰?!?/br> 車廂里,寂靜無聲。 馬車外,熱鬧的南京城一如既往。 朱尚炳瞪大了雙眼,怎么也沒想到。他素日知曉熥哥兒悍勇,卻沒料到熥哥兒竟然如此生猛。 他竟然敢說太子大伯不孝! 難道不怕大伯的大嘴巴子? 朱高熾這時候卻是拉了一下陷入懵逼的朱尚炳,將對方拉著一起跪在朱允熥的身后。 朱標看著一起跪下的朱高熾、朱尚炳兩人,眉頭緊皺。 “你們……也是要勸說我接受老爺子禪讓的?” 朱尚炳渾身一顫。 大伯這語氣,冷冰冰的讓他覺得自己屁股隨時可能會被打開花。 當他還在發蒙,不知道如何回答的時候。 朱高熾已經開口道:“侄兒覺得,大伯此時繼位,于國有大益!” 第六百九十一章 皇家在釣魚 對于老四家的世子。 朱標向來都是抱以欣賞和信任的。 老四家的有著足夠的沉穩,做事更加穩重,考慮更加周全,往往一件事情總是能潤物細無聲的處理好。 這就是自家那混賬,所做不到的事情。 當朱高熾也旗幟鮮明的表達,他這個當大伯的接受老爺子禪讓,是一件與國有大益的事情,這就讓朱標瞬間產生了濃郁的興趣。 朱標臉上露出笑容,看向朱高熾:“熾哥兒你說?!?/br> 朱高熾改跪姿為曲坐,挺直上身,雙手合抱。 “侄兒以為,皇爺爺禪讓,大伯登基。其一,可讓皇爺爺安心修養,得長命百歲。其二,可使大伯名正言順,當下國中新政也可再起一個勢頭,將洪武新政作為祖訓,不可更改,斷絕撮爾不臣之心?!?/br> 這都是擺在明面上的好處。 朱高熾很平靜的說著,朱標亦是安靜的聽著。 但他清楚,這個侄兒還有更重要的話沒有說。 而他,也在等著。 朱高熾這時候則是看了一眼朱允熥的背影。 很久以前,他還只是個北平城里的燕王世子,想的都是燕藩該如何為朝廷守住九邊防線,如何讓北地的百姓也能和江南的百姓過上一樣的日子。 曾幾何時,應天城對他而言,是一個格外遙遠的地方。 那里是大明的國都。 對朱高熾來說,僅此而已。 老朱家的老家是在鳳陽城外。 所以他對應天城,也談不上什么故土鄉情。 當那一年,燕王府接到朝廷的命令,要求親王攜妻帶子入京,親王世子留守京師。 朱高熾第一個想法,就是皇爺爺在為自己那個從未見過面的堂兄弟鋪路。 將所有親王世子扣押在京師,以為人質。 這樣就可以保證,大明的皇位繼承,是一個有序的。 他對朱允熥最開始的印象并不深刻。 只是聽聞有這么一個堂兄弟,性子好像很是羸弱。 可當他親眼看到的時候。 那是一個意氣風發的少年郎,是一個有著遠大抱負和夢想的人。 他的思維是跳脫的,活躍到自己在最開始的一段時間里,總是要花費更多的時間去思考,而不是應答。 后來自己慢慢接手事務。 北平城和燕藩,就成了一個很小的部分。 每天睜開眼,想的就是天下人的事情。 初一開始,朱高熾是充滿疑惑的。 天家,當真能不設防? 最后朱高熾坦然接受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