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嫡子 第74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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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覺得奇妙無比。 不單單是朱元璋,就連任亨泰等人這次看到眼前景象,也是分外意外。 倒是人群中,有幾名常來秦淮河的官員,臉上保持著平靜,很顯然是早就知曉這邊現今的樣子。 然而還沒等朱元璋意外完,前頭便已經有一輛縮小了許多的蒸汽火車,發出哐當哐當的聲音,嗚嗚嗚的噴著白色的水蒸氣,從前頭沿著岸邊的鐵軌緩慢的行駛了過來。 火車并非完全封閉,此刻車上還有不少城中老少婦孺,皆是歡聲笑語的坐在車廂里,看著秦淮河兩岸的風景。 一片祥和景象。 張二工好似是想起了什么,開口道:“臣原本是想著,在城外上元門那邊修一條直通玄武湖的鐵路,用于驗證是否可行,也為京師貨運增添些助力。 倒是鄒知府當時前來工部,與臣商議這沼氣夜燈一事,一并提議也將火車鋪設在此處。 城中百姓無論何人,皆可無需花費,便能乘坐這火車游覽秦淮河,也算是一項善政了,全了官府與民同樂的施政之法?!?/br> 一旁原本還緊張兮兮的鄒學玉,聽到張二工忽然還夸贊了自己,立馬便從角落里鉆到了前頭。 “陛下,臣是想著咱們大明的新技術,不單單是要用于軍政之上,若是能多多的用在民生之上,那才是最好的?!?/br> 鄒學玉很懂得如何為官,將主題升華了之后,這才繼續說道:“臣和應天府同僚還準備,接下來將這火車沿著秦淮河,從東水關碼頭一路延伸到西水關那邊,假以時日也能為我應天城再添一道名勝之地。 至于張尚書方才所言上元門碼頭通往玄武湖的鐵路,臣近來也剛剛整理出來,正待這幾日便提交內閣審閱?!?/br> 朱高熾正在望著貨車內那一家家的百姓,因為這些新奇的事物,而興奮不已的尋常百姓。忽然聽到鄒學玉這番話,不由回頭淡淡的看了這位應天知府一眼。 真的是個會做官的啊。 今天老爺子瞧著眼前這些東西,他現在就緊接著提出還要修建另一條鐵路,用腳指頭想都能知道老爺子定然是會同意的。 朱高熾甚至該發誓,這個鄒學玉嘴里那所謂的奏章,根本就是一個字都沒有寫。 果然下一秒。 朱元璋連臉上已經露出不悅的任亨泰都沒有理睬,直接點頭拍板子道:“朕準了,應天府上了奏章,內閣便票擬準允,戶部調撥錢糧,工部出人,將事情盡快辦好了?!?/br> 鄒學玉的臉上立馬露出喜悅之色。 他當即拱手彎腰:“臣領旨,謝恩?!?/br> 少而。 火車已經在這頭穩穩的停下。 車上自有應天府的差役催促著乘客下車,好給外面等候著的百姓上車乘游的機會。 至于那些不愿下車的人,差役們也不曾理會,畢竟這玩意是不收錢的,官府也早就說過,誰愛坐大可坐上一整日。 朱元璋對此自然也是倍感興趣。 “盡頭是東水關那邊?” 鄒學玉立馬回道:“到東水關河道岔口?!?/br> 朱元璋點頭道:“那咱們也坐一坐這火車,到了東水關便下車回宮?!?/br> 都已經到了這里,眾人再無勸說的心思。 而隨著鄒學玉的露面,車上的官府差役也是立馬瞧了出來。 見自家知府在車外這些人里面,都要躬身作陪,差役自知眼前這些人定然都是朝中大佬,立馬是再也不管車上的乘客如何,一個勁的將這些賴著不走的人趕到后面的車廂里。 瞬間,一整個車廂便被清空。 朱元璋等人滿懷期待的登上車。 嗚嗚嗚。 秦淮河畔,那一盞盞沼氣燈的照耀下,小火車哐當哐當的開動了起來。 …… 第五百九十章 榨干瓦剌部最后一滴血 帝國的蒸蒸日上,并不能具象在帝國那遼闊的疆域之上。 大明萬里九邊,長城之下數十萬邊軍將士,沐浴不到帝國盛世前的光輝,也感受不到京師應天城里那物質極大豐富的溫暖。 在距離京師三千里外的陜西道寧夏府,此刻亦是白雪鋪地,入眼茫茫。 作為大明九邊重鎮之一,控扼黃河西側,坐擁賀蘭山闕,寧夏府在黃河西北岸設有無數戍堡軍營。 這座古時西夏的王都,享譽著塞上江南、魚米之鄉的美稱。因為不斷泛濫而改道的黃河,讓寧夏府在這塞北之地,擁有著少見的豐富水系。 只是此時節,河道冰封,高山披雪,城池戍堡之外罕有人煙。 在寧夏府最北邊,也是賀蘭山最北部與黃河河道交接的山口位置,鎮遠關守住了山西道北部的大門。 鎮遠關就守在山脈和黃河距離最近的位置,就地開采的山石筑造而成的長城,死死的抵御著北方的敵人入侵。 只是如今,大明可謂是如日中天,而河套往北一帶的關外又是韃靼部和瓦剌部的接壤處,近些年這里倒是少有大的戰事爆發。 不過即便如此,也沒能讓朝廷放下心來,時刻不敢松懈半分。 人數高達三千的鎮遠軍,常年駐扎鎮遠關。 往年里,鎮遠關可以說是九邊苦寒之中的苦寒之地。 只是今年倒是有些不同。 原因無他,只是朝廷派出前期與瓦剌部商議互市的那名夷人官員,作為欽差不光是帶來了鴻臚寺和禮部的官員,還帶來了親軍兵馬和數量眾多的物資。 大雪將群山壓住。 而鎮遠關邊墻后面,卻是炊煙裊裊。 食物的香氣,在這關口上隨處可聞。 和鎮守將軍衙門相對的,是鎮遠關關所衙門。 鎮守將軍衙門負責統御鎮遠關那三千邊軍兵馬,乃是寧夏衛派出的一名從三品指揮同知掌管。 關所衙門的主官,倒只是位正八品的知事官。卻掌管著鎮遠關除了軍伍上的事情之外,所有一應大小諸事。 而如今,則因為欽差的到來,關所衙門便被騰了出來。 身穿綠袍子的鎮遠關關所知事官胡永寧,正提著一只竹籃子,竹籃上蓋著藍靛色的碎花布,卻遮不住那露出的魚尾。 胡永寧一手提著竹籃,一手提著官袍,小心翼翼的從南邊走進關所,一路到了關所衙門前。 守在衙門口的欽差隨行親軍官兵,只是淡淡的看了這位知事官一眼,便放其自由通行。 進了衙門。 胡永寧繼續往里頭走。 不多時,便穿過前面的正堂,到了后衙一處并無多少裝點,只種著幾株算不得名貴杉木的庭院中。 在庭院一角,建了座暖房,屋里點著炭爐,墻上開著窗,倒也是個賞景的好地方。 胡永寧一路到了暖房前,臉上已經是自然而然的露出了笑容。 “范少卿,下官剛命人鑿開河面撈上來的黃河大鯉魚,正是煮鍋下酒好食材,特為范少卿送來了?!?/br> 胡永寧一邊笑著介紹,人已經是提著竹籃走進了暖房里。 只見暖房里。 大明朝第一個以外族之身,榮獲帝國官職的范蟲,身穿一襲青袍,卷著袖袍,手捏竹筷,坐在桌邊,往桌上鍋中撈著煮好的羊湯豆腐。 對。 范蟲如今升官了。 為了迎合與瓦剌部商議互市,升了一個鴻臚寺少卿的官職,算作此次先行前來鎮遠關,與瓦剌部使臣馬哈木磋商諸事。 身為從五品的鴻臚寺少卿,范蟲穿上那一身的青袍,如今瞧著倒是顯得有模有樣了起來。 他瞧著提籃走進來的胡永寧,將手中的筷子輕輕放下,臉上帶著一抹淡淡的笑容。 “有勞胡知事了,本官在此駐足已經時日許久,胡知事則是一直照拂,倒是叫本官汗顏了?!?/br> 人在大明,身在官場,范蟲很自覺的就學會了明人在官場上的那一套做法。 胡永寧臉上堆著笑,將竹籃小心的放在桌子邊上,他一邊忙碌著將早就已經清理好的大魚取出來,將其當著范蟲的面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下進那羊湯豆腐鍋里。 他的嘴上則是殷勤的說著:“范少卿這叫什么話。少卿乃是奉旨欽差,來俺們這鎮遠關辦的都是皇差,下官旁的事又不會做,自然只能是將少卿給好生的照顧著,萬萬不敢叫少卿的身子在鎮遠關出了什么岔子?!?/br> 范蟲見胡永寧已經將半條魚下了鍋,且捎帶著還撒了一把他愛吃的香菜進去,便拿起筷子,沖著身邊早就留好的凳子點了點:“胡兄快快請坐,說起來要是沒有你,本官在這里喝酒,倒是都顯得無趣?!?/br> 很顯然,兩人這樣的飲酒吃食,已經不是第一次。 范蟲瞧著胡永寧的臉色,為其倒了一杯酒。 胡永寧亦是照例半坐在凳子上,雙手捧起酒杯。 “下官敬少卿?!?/br> 范蟲搖搖手:“同飲同飲?!?/br> 兩人一杯酒下肚,范蟲便提著一柄勺子,又為胡永寧撈了一碗羊rou豆腐湯到碗里。 “先吃些暖湯下去,也好暖暖腸胃?!?/br> 胡永寧照做,一碗羊rou豆腐湯下肚,配著那杯酒,立馬只覺得渾身舒暢。 等到這個時候。 胡永寧這才挺起腰板,湊近到范蟲跟前,小聲道:“少卿,山西道那邊有消息過來了?!?/br> 范蟲眼中流光一閃:“可是我朝尊貴的皇太孫殿下有消息了?” 胡永寧的眼角抽動了一下。 這位外族明官范少卿,樣樣都和明人差不多,唯有在提及太孫的時候,那股子的諂媚和膩歪,是一點都不掩飾,毫無明人的含蓄。 但胡永寧還是點了點頭,介紹道:“殿下乾坤而定,一舉掃蕩山西道太原城內反賊,清查山西道三司官員,可謂是雷霆手段?!?/br> 胡永寧說話之際,眼睛里透露著向往的神色。 然而他也知曉,像自己這等在邊關為官的人,大抵這輩子都不可能見到皇太孫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