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嫡子 第63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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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頭,回到酒肆里的朱允炆,壓著身子鉆進柜臺后面。 整個人縮在角落里的秋娘,當即撲了上來,鉆進朱允炆的懷里。 “二郎你終于回來了?!?/br> 懷里的女人,低呼了一聲,便發出低低的嗚咽聲。 朱允炆雙目柔情,不斷的拍著秋娘的后背,湊在她的耳朵邊低語著:“沒事的沒事的,我不是已經回來了。今日所生之事,往后萬不可說出去?!?/br> 秋娘尋得了安慰,在朱允炆的懷里緩緩抬起頭,點頭小聲道:“妾身知道,二郎剛剛定是為了我們二人去做事情了。妾身不會說的,二郎說什么就是什么?!?/br> 這時候。 酒肆外面的街上,忽的有人大喊了一聲。 “渡口驛帶著河兵趕過來了!” 渡口驛只有驛卒,雖然是大驛,人數比其他地方要多,但先前街面上人群密集,他們也沒辦法分開鬧事斗毆的人。 于是,便去尋河兵前來。 隨著一聲高呼。 一隊近百人的河兵,也終于是舉著盾牌,手持長槍長刀,列陣緩緩的開進了街上。 頓時,原本在街面上圍觀斗毆的好事群眾們,紛紛作鳥獸散。 只留下了那些斗毆打的難舍難分的人。 劉宗圣這時候已經渾身狼狽,卻死死的撐著。 他看著遠處壓過來的河兵和驛卒,再看向身后躺在地上昏厥過去的韓明王,不由低喝一聲。 “撤!” 說完,便折身抓起韓明王的一條腿,就往酒肆里面拖動著。 另一邊,原本相互斗毆的兩伙人,在見著河兵趕過來了,也終于是停下了斗毆,紛紛向著四周逃竄。 眨眼間,整個街面上已經是空無一人。 劉宗圣拖著韓明王進了酒肆,張目四望,不見朱允炆,便臉色陰沉的低喝一聲:“朱公子!” 一聲不見其人露面。 劉宗圣的臉上愈發陰沉,冰冷的讓那些原本待在酒肆里看熱鬧的食客們,紛紛避讓三分。 “朱公子!官兵來了!” 劉宗圣發誓,若是朱允炆今日趁機逃走,自己定然要抓住他,將其格殺。 外面的亂子才發生沒多久,他定然跑不了多遠,自己完全可以將其找到。 劉宗圣陰沉沉的目光,在酒肆里不斷的搜尋著,不顧臉上掛著的血漬。 “在……” “我我我……” “我在這里……” 一道顫巍巍的聲音傳入劉宗圣的耳中,他立馬轉頭看向聲音發出來的柜臺后面。 只見一只不停顫抖的手掌,緩緩的從柜臺下面升了上來。 …… 第五百一十章 此乃龍王爺發威 這已經不是朱允熥第一次到蘭陽縣了。 上次,也間隔的并不久遠。 那時候,黃河在蘭陽縣境內沖出了一個決口,而愚蠢的蘭陽縣令曹智圣因為自己的無知行為,竟然在下游又炸出個決口,致使洪水更多的沖進河南道境內。 連帶著,原本應當不會有大事的歸德府,也浸泡在了無邊的洪水之中。 只是如今秋末初冬時節,當時洪水留下的痕跡已經在夏日里被不斷的沖刷干凈,災難似乎變得是很遙遠之前的事情了。 只有城外臨近河堤,那些被洪水沖毀的村落,在靜靜的訴說著當時的悲慘場面和往事。 “殿下,此處決口皆是以黃土壘筑夯實而成,其中摻雜稻草、竹條、碎石,河道一側更是以青石條從低鋪到頂,臣等相信若是再有年初那一場大水,此處也絕無可能在有潰決之事發生!” 在黃河往東流淌轉為折向西南的蘭陽縣三義鄉附近的河堤上,一眾錦衣衛身著飛魚服,腰佩繡春刀,與著甲的羽林衛官兵,滿布整個河堤上下。 一段遠不同于上下兩端河堤的位置,眾多紅袍、青袍、綠袍官員,簇擁著一名身著錦衣曳撒的年輕人,眺望著前方奔流不息已經不知多少歲月的黃河。 一名年輕的青袍官員,在那曳撒年輕人周圍的紅袍官員前,顯得有些扎眼。 只不過,因為其乃是河道總督衙門的官員,而這一處后補的決口也是此人負責,所以才有了機會在此開口出聲。 被無數官員合圍在中間的年輕人,正是剛剛北巡趕至開封府蘭陽縣境內的朱允熥。 朱允熥看了眼身邊著紅袍,額頭帶著一塊傷疤的河道總督大臣潘德善,最后才看向那名青袍的河道總督衙門官員。 見其年紀輕輕,便已身著青袍,朱允熥心中便有所了然,這應當是心學出身的人。 朱允熥站在河堤邊緣,眺望眼前的黃河,跺了跺腳。 最后微微一笑,輕聲道:“若是當真牢固,為何上游陜州府、河南府境內的攔水壩、減水壩這一次會被沖毀?” 青袍官員愣了一下,默默低下頭。 大人物們的一言一行,永遠都是飛在天上的,不是他這等人物可以參與進去的。 在朱允熥身邊身著紅袍的內閣大臣高仰止,則是默默的看向在另一邊同樣身著紅袍的河道總督大臣潘德善。 老潘必須給出一個解釋,哪怕是一個不太合理的解釋。 而潘德善也清楚,太孫殿下之所以這般說,就是在等著自己給出一個解釋。 可是,河道總督衙門上下,乃至于河南道三司上下,至今都未曾能查明河道上游的攔水壩、減水壩究竟是什么原因導致被沖毀的。 在場除了隨同北巡的京官們,便盡數都是河道總督衙門的官員以及蘭陽縣的官吏。 河南道三司衙門的主官,這兩日還待在河南府那邊處理突發事件,一時半會兒趕不過來。 眾人見潘德善一直沉默不語,不由皺起眉頭。 這不是一個很好的開端。 等待了一段時間后,朱允熥沒有得到回應,不由冷笑一聲:“難道真是住在這黃河里頭的龍王爺發威了?” 他一句話說完,在場的官員們紛紛拱手彎腰,低下頭。 朱允熥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轉過身冷冷的掃了一眼在自己面前的河道總督大臣。 哼! 他冷哼一聲,沉聲道:“為了這樁事,孤特意派快馬回應天,進宗人府詢問之。原來,我大明并未冊封那什么黃河龍王爺啊。那這個龍王爺,又是哪里冒出來的?又是哪里生出的逆賊??!” 嘭。 重重的一聲悶響,身著紅袍,權柄深重可謂是封疆大吏一般的河道總督大臣潘德善,直直的跪在了河堤上。 “臣死罪!有負皇恩,致使河道出事,朝堂錢糧耗費作空,河南道百姓受災,死傷無數。 臣身為朝廷欽命河道總督大臣,督辦治河諸事,有節制地方之權。而今河道出事,罪在臣下,臣萬死莫辭?!?/br> “愚蠢!”朱允熥雙眼冰冷的瞪著跪在自己眼前的潘德善,冷斥一聲,而后冷聲道:“孤說的是那民間謠傳的黃河龍王爺發威一事?!?/br> 潘德善愣了一下,稍稍抬起頭,卻有立馬低下。 在一旁的高仰止看得是目露無奈。 這潘德善當真是只會干事,不知如何做官的。 他不由想起,自太孫北巡隊伍進了河南道,地方上便已經有了那條關于黃河龍王爺發威的謠言。 謠言被人們描繪的繪聲繪色,就好似是人人都看見了黃河龍王爺在河水里打滾一樣。 在這則謠言里,所有人都保持著統一的口徑。 那就是陜州府、河南府境內的兩處攔水壩、減水壩,之所以被毀,皆是因為觸怒了住在黃河里的龍王爺。 而龍王爺為何會發怒? 那是因為,這黃河是那龍王爺的家。 那現在可倒好,朝廷下旨弄了個河道總督衙門,又派了河道總督大臣,還要在黃河里頭弄好幾道攔水壩、減水壩。 這豈不是給龍王爺家里過道給砌了墻。 龍王爺在自己家里都沒法走路了,自然是要發怒的。 龍王爺一發怒,自然是翻江倒海,那攔水壩和減水壩,大抵也抵不住龍王爺的一個翻滾甩尾吧。 從這則謠言而言,由河道總督衙門督造的攔水壩、減水壩,其實并沒有偷工減料,也沒有人故意去炸毀。 一切都是天意,都是龍王爺發怒。 可是若是依照這個謠言往下去深思。 若是沒有河道總督衙門,自然也就不會釀成此等災禍。 再往下說,那就是朝廷治河是錯的! 朝廷是錯的,那么洪武新政又是否也是錯的? 在災禍面前,只要有一個錯處,那么所有的一切就都會變成是錯誤的。 這個謠言的最終目的,就是指向洪武新政的! 河南道地方上,壓根就沒有將河道出事的原因歸咎給河道總督衙門,更沒有正面指責朝廷。 可是一切卻都是沖著朝廷去的。 這就是這則謠言的可怕之處。 而潘德善很顯然,還沒有想到這一層含義。 他便急沖沖的,要將所有的罪責都壓在自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