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嫡子 第62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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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的印封已經被拆除,里面的內容,明顯已經被皇帝審閱過。 朱元璋默默一笑,抬頭看向跪在大殿上的錦衣衛指揮使:“各家的小子們都到了?解縉那小子,可曾帶著他那幫得意學生作出幾篇佳作?” “回陛下,除了魏國公因為身在內閣,未曾過去,在京各家子弟都過去了?!?/br> 蔣瓛不帶任何贅述和修飾,直白平靜的說著:“解閣老與其學生,倒是以登高為題,各作詩詞一篇?!?/br> 龍椅上。 朱元璋目光平靜,讓人猜不出這位開國皇帝到底在想著什么。 只見他平靜的開口:“內閣倒是顯得冷清了些?!?/br> 蔣瓛低著頭,只是心中卻已經生出了無數的猜想。 內閣大臣的人數要再次增加? 作為皇帝手中那把最及時、最鋒利的殺人刀,蔣瓛很清楚自己的職責,就是忠實的履行皇帝的意志。即便自己聽到再多的話,知曉再多的圣意,也不可能為自己帶來多少好處。 而皇帝的考驗,卻是每時每刻都有可能發生。 朱元璋淡淡的掃了蔣瓛一眼,便輕笑一聲:“既然以登高為題,也就不必看都作了什么詩詞文章。倒是咱大明的那些老牛,怎得時不時就會摔死,還得要等上林苑監最近辦的那個集中養殖的事情弄成了才好啊?!?/br> 蔣瓛這時候方才笑了笑,開口道:“聽說袁少師最近很是惱火,說是自己應當隨太孫殿下一起去關外,親眼看看關外的牧場到底是個什么樣子?!?/br> 他原本只是將此事當做一樁笑談說與皇帝聽。 朱元璋卻是目光閃動了兩下,扣在那份急奏夾本上的手指也輕輕的敲擊了起來。 回想著那小子送回來的這道急奏上所寫內容,朱元璋的嘴角下意識的露出了一抹笑容。 好孩子啊。 我大明朱家,倒是不必再擔心,生出如那前唐舊事來了。 想到這里,朱元璋定睛看向跪在地上的蔣瓛:“俺記得,你們錦衣衛詔獄里面,有個叫張輝的百戶?” 蔣瓛一愣。 皇帝是無所不知的。 但皇帝連錦衣衛詔獄里的一個專管刑訊審問的百戶都知道,還專門在自己面前提及,這就有些讓人很是意外了。 難道是入了皇帝的眼? 蔣瓛當即點頭,輕聲道:“張輝專管錦衣衛詔獄刑訊審問之事,乃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更是與太醫院多有往來,山老院使和水院使,對其都是多有夸贊的?!?/br> 既然皇帝都專門問起了張輝的事情,很顯然不是他犯了什么事情,而是不知怎么就入了皇帝的眼。 蔣瓛不介意在這個時候,做個順水人情,抬一抬張輝。 朱元璋倒是有些意外。 那小子只是點了這個錦衣衛張輝的人要用,他倒是不曾想,這張輝竟然還被太醫院這么看重。 他頓時好奇道:“他一個詔獄里的百戶,怎么就讓太醫院這般夸贊?” 皇帝忽然細究了起來,這讓蔣瓛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難道,要給張輝的風光事跡,都一五一十的說與皇帝陛下知曉? 蔣瓛沉吟了片刻,來不及多想,只能是含糊道:“張百戶與刑訊一道,頗有深究,恰好……恰好太醫院那邊,有些用處……有時也能與張百戶提一些需求……” 他已經是盡量說的含糊一點,又能讓皇帝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說完之后,蔣瓛低下頭,默默的長出一口氣。 這么多年以來,他還是頭一次不知道該怎么給皇帝陛下解釋一件事情。 但他一想到如今錦衣衛詔獄里面的那些場景,就覺得自己最好不要有一天犯了什么事情,然后落到了張輝那廝的手上。 現在的錦衣衛詔獄,那就是一個活生生的煉獄! 便是他蔣瓛,這位錦衣衛指揮使,也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 朱元璋也已經反應過來。 他的臉上多了幾分異樣,只是很快就消失不見。 畢竟能被關進錦衣衛詔獄里的人,基本也都不會再有走出來的機會了。 能為太醫院做出些貢獻,自己也不必再去深究什么細節了。 朱元璋的手從急奏夾本上抬起,沖著蔣瓛揮揮手:“告訴張輝,點好人手,宮里下了旨意就啟程辦差事?!?/br> 蔣瓛當即拱手抱拳:“微臣領旨?!?/br> 說完之后,他便小心翼翼的起身,彎著腰躬著身慢慢的向后退下。 不等他退出幾步。 陛階上的朱元璋卻是再次開口:“告訴那幾家的混小子,找個日子,入冬前在京的都去寶華山狩獵,也叫這幫混小子能發泄一下勁頭,別整日里無事生非的!” 蔣瓛雙眼一轉。 陛下這是要給朝中那幫勛貴給按住的意思啊。 他當即再次躬身彎腰:“臣領旨,微臣告退?!?/br> 言畢。 蔣瓛才繼續小心翼翼的退出奉天殿。 等到蔣瓛離去,朱元璋這才將目光重新投向眼前的急奏夾本上。 在漫長的寂靜之后,朱元璋臉上露出一抹釋然的笑容。 “爺爺相信你這一回……” …… 河北道廣平府清河縣。 清河縣城位處河北道東南側,與山東道東昌府接壤,與武城縣、臨清州隔著大運河遙相而對。 清河有名,名在出的氏族人物。 人們一說起清河,便會想到清河崔氏。 自漢時,清河崔氏便崛起為關東望族。魏晉時期已經冠冕相襲,南北朝時到達巔峰,于北朝初年走到了極盛。 北魏孝文帝將其納入到‘盧崔鄭王’四姓高門;唐時位列七姓十家,世代輩出宰相合共一十二人。 只是,這一切都伴隨著科舉制的興盛,以及五代十國、前元暴行,而被終結。 天下從門閥望族,轉移到了縉紳士族手中。 一切,便是極盛,也會隨著時間長河煙消云散。 而在今日的清河縣城東南,運河邊的渡口驛。 熱鬧的運河、官道驛站,隨著年關將至,而顯得分外擁擠。 此時已經到了初冬前,山東、河北一帶氣溫已經讓人能感受到冰冷。 北方的初冬,天空中已經有著無數道灰黑的煙柱升起,然后飄散在碧藍的天空下,似乎是要將這一份碧藍給化作灰色。 渡口驛因為運河和官道疊加,比尋常的驛站也顯得更大一些。 驛站的周圍,建造了數量眾多的建筑,形成一小片供來往官宦、士紳、商賈、百姓歇腳,亦或是轉運貨物的地方。 臨近河道的一座酒肆二樓臨窗,可眺望河道上商船往來的位置,換作鏢局鏢師裝扮的張輝,手握一只酒杯,桌上放著幾樣佐酒的小菜。 而他并無飲酒的打算,只是望著下面運河邊的渡口棧橋。 他已經在這里足足等待了五日,而他的直覺和所有的跡象,都說明那人必然會在此上岸,穿過河北道境內,進入山西道。 張輝望著商船往來不絕的棧橋,目光微微鎖緊。 炆廢人可一定要在這里下船! 依照從鳳陽的消息傳到應天,再到中間的停頓,再到自己快馬加鞭,試圖搶在前頭趕到這里,張輝認認真真的前后推演了一番,大抵也就是在這兩日了。 炆廢人基本已經可以斷定是與白蓮教的逆賊在一起的。 而從太孫那里得到的消息,晉商有參與其中。 白蓮教有人,晉商有錢,炆廢人定是被要被帶往山西道的。 而他們也不可能走河南道進入山西道,因為皇太孫殿下就在河南道,追查河道上所發生的事故。 白蓮教的人不可能會在河南道拋頭露面,引來太孫的注意。 那么一路走運河,到清河縣渡口驛下船,再往西北方向避過官道,藏匿身份,從真定府徑山驛進入山西道,是他們最佳的選擇。 必定如此! 張輝的目光在河道上那一艘艘可能??織虻拇簧蠏哌^。 噌。 身后,傳來一道利刃出鞘的聲音。 張輝回過頭,只見是一名小廝空著手上來。 守在樓梯處同樣藏匿了身份的錦衣衛官兵,回頭看了一眼百戶,在確認允許放行后,他這才將已經亮出半截的刀壓了回去。 小廝緊張的走到張輝面前。 這幫藏匿身份,似乎是要辦大事的錦衣衛大人物,可不是自己這個小人物可以得罪的起的。 小廝彎著腰,低頭小聲說道:“官爺,南邊有條船上來了,小的覺得有點問題?!?/br> 張輝側目看向小廝,這是五日里第一次聽到有問題。 他哦了一聲,開口道:“有什么問題?!?/br> 說著話,張輝轉回頭看向窗外的碼頭棧橋。 小廝捏緊雙手,喉嚨動了一下,小聲道:“小的這幾日便蹲在南邊,今日見那船,分明就是商船的模樣,還是江南那邊的旗號樣式??墒悄谴某运?,卻是淺的很,船上必定是沒有裝多少貨物的。 可要是這么說,眼下年關將至,除了南船從北邊回南邊會空著船,基本都是要裝滿了貨,好賣出去的?!?/br> 張輝卻是皺眉道:“僅憑這一點,不足說明什么?!?/br> 因為也有可能,貨物在半道就被搬下去了不少,隨后繼續北上運送貨物,再從北方裝上貨物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