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嫡子 第527節
書迷正在閱讀:奶茶多糖體、朕懷孕了,誰干的、傾世毒妃惑天下:盛世謀妃、系統逼我做渣女[快穿]、我被嗩吶帶飛升了、我在毛絨獸世當典獄長、重生后我被宿敵們包圍了gl(np高h全神經?。?/a>、霸總穿成一條狗、在他心上撒野、奇門改命師
大明很大,大到你們都不曾能走完每一地??纱竺饕埠苄?,朝堂之上的一道公文就能讓一地百姓遷徙萬里之遙。 國家要強盛不衰,大明要盛世萬年。這朝堂之上,便不能有錯。一日錯,百日改。一人錯,萬民死。 孤心痛哉兮! 不忍天下萬民苦久,新政當以移山之志,填海之魂,政不變,誓不罷休!” 輝煌的華蓋殿里,聲振三歇,棟梁縈繞不絕。 靠在交椅上的太子朱標已經默默的坐正了身子,他很想為自己的兒子叫好喝彩,但皇家體統威嚴卻讓他只能保持沉默。 朱標目光閃爍不定,想到了很多過往的事情和過往的人。 近在眼前,站在陛階上的孩子,如今的背影早就在不知不覺之間,已經變得能扛起大明的江山社稷了。 大殿里的百官無言以對。 今日能留在這里的大多數人,都有著如皇太孫殿下所說的,一紙公文就能叫一地百姓艱難的權限。 朱允熥則是繼續沉聲道:“孔子說:苛政猛于虎也。百姓畏懼苛政,遠勝那山林百獸之王。大明行仁政,寬待百姓。這是善政,卻有蠹蟲,拜迎官長頭磕碎,鞭笞黎庶目朝天。 我大明新政不是苛政,于百姓而言,皆為仁政。 但我大明新政,卻也似虎,于天下數萬官身,虎視眈眈,觀爾可有差錯。 新政之下,無人能夠躲避。有功必賞,有過必罰,新政功與過則交由后人評說。 這是警醒,亦是善意。 望爾等善行之?!?/br> 華蓋殿里朱允熥的聲音終于是漸漸熄滅,然而官員們卻是盡數沉默了起來。 今日這是皇太孫的表態,在這大殿之內,在皇太子面前,對整座朝堂所做出的關于新政的表態。 皇帝交托朝議于太子,而太子則沒有表達半點的反對。 文官們不禁側目看向對面的功勛武將們。 誰又能想到,千年前的一則軍功爵之法,竟然就能讓滿朝對新政莫敢多言。 悉數前宋舊時,那一場場的新政,初一開始也似猛虎,猛火烈油一般的。只是新政來的快,停的也快,一朝朝的君臣最終再也不敢提及革新之事。 而今大明,卻是誰也不敢對新政提出誹議。 有。 昨日里那洪武門前滿朝九成的文官提出了,隨后便再也不可能步入這座殿堂之內。 站在武將班列最前的魏國公徐允恭,亦是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成了這場革新之下,頭一個因勢入值文淵閣的功勛。 武英殿大學士是什么? 想來,便如那文華殿大學士一般。 至于入值文淵閣又該有如何的權柄。 這位中山王之后,大明的第一勛貴人家掌舵者,腦海中浮起那句軍國之事皆由文淵閣票擬。 大明朝是沒有宰相的。 然而今朝,卻有宰執天下的位子。 就此權傾朝野? 徐允恭不敢有這樣的想法,文淵閣只是宮中的一處不算豪奢的建筑群,武英殿大學士更像是一種皇帝恩寵的榮耀。 朝堂之上,六部尚書依舊是官職最高的人。 入值文淵閣的人,若是沒了皇帝的信任,亦不過是一道口諭就能將其逐出文淵閣罷了。 似乎,這是為了保持朝中權力的均衡。 徐允恭短暫的時間里,便已經將入值文淵閣的事情消化清楚。 旋即,這位新晉出爐的帝國公爵上前一步,雙手合抱,單膝著地。 “臣,恭領教令?!?/br> 魏國公領令了。 文官班列頭前的高仰止眉頭一挑,不禁側目看向身邊的解縉和任亨泰兩人。 解縉似乎是感受到了學生的注目,悄無聲息的回過頭,給了高仰止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任亨泰依舊是持身而立,再進道:“臣請議新政?!?/br> 在殿的文官們,這時候皆是瞪大了雙眼。 國家要改革新政,猛如虎也。而這新政的方向,在昨日便已經昭告天下,接下來的日子便是一條條新政的具體條則擺在所有人眼前。 每一條新政改革,都有可能觸及到天下所有人。 陛階上,朱允熥稍稍回身,側目看向坐在交椅上的太子老爹,而后方才開口道:“新政諸事,交由文淵閣依照陛下旨意,議定整理章程,呈于圣前?!?/br> “太孫所言,即是孤意?!?/br> 許久不再開口的朱標,終于是緩緩開口道來。 一側伺候著的孫狗兒見狀,當即上前:“百官退朝?!?/br> 今天宮中的意思本就是為新政表明態度,奠定基調,且安排好文淵閣的人事組成。 新政余下的事情,也非是今日一次朝會就能夠盡數確定的。 殿內百官明白,見太子和太孫已經開始趕人,心中便是再有想法,也只能是躬身告退。 而朱標和朱允熥父子二人便只是靜靜的坐在、站在華蓋殿內的御桌前,望著百官一一退出殿外。 “孔子的那句話引用的很不錯?!?/br> 朱允熥正在望著任亨泰、徐允恭這幾位在朝的內閣成員,走在最后跨出大殿,身后便傳來了太子的聲音。 他回過神,雙手端在一起,面上帶著笑容:“朝廷眼下雖然十官九缺,但新政卻要急行,若是這個時候還不能讓他們明白了將來,兒子以為便有百萬明軍在側,恐怕也難以長久?!?/br> 朱標則是轉動著手上的扳指,目光好似是穿過了殿門,望向殿外那些正在出宮的官員們,一聲長吟后,他幽幽道:“郁新、王儁二人,你不急著處置發落了?” 朱允熥干笑一聲,微微頷首:“總要給任亨泰他們在朝堂上留幾個能說反話的人,如今朝堂這般,他二人又能再起什么風浪?” 朱標卻是搖搖頭:“既然你說新政對他們而言,便如猛虎。那留他們原地留任,身邊卻要放置幾只猛虎才是。新政初行,萬事以穩為要?!?/br> 太子爺說完之后,也不給朱允熥思考的時間。 朱標坐在交椅上歪過頭,看向了一旁低頭注視著這邊,時刻等待著接令的孫狗兒。 孫狗兒當即拱手抱拳,提著衣袍就往殿外走去。 少頃。 這位執掌內宮二十四衙門的大總管,便已經是到了殿外百官身后。 “有口諭?!?/br> 孫狗兒的聲音并不大,但在宮中這么多年,他的喊話還是傳入了每一個官員的耳中。 華蓋殿前,百官們慢慢的停下了腳步,眼里卻是有些疑惑,不知這口諭到底又是誰的。 孫狗兒則是繼續朗聲道:“著令,魏國公、武英殿大學士徐允恭,充任大都督府大都督,藍玉充任大都督府左都督,沐英充任大都督府右都督。 文華殿行走、戶部郎中夏原吉,晉戶部左侍郎,參知文淵閣。 文華殿行走、兵部郎中鐵鉉,晉兵部左侍郎,參知文淵閣。 承事郎、大匠師張二工,晉工部左侍郎。 吏部文選清吏司主事白玉秀,晉吏部文選清吏司郎中。 戶部右侍郎祁著,晉刑部尚書。 工部左侍郎蔣毅,晉都察院左都御史?!?/br> 原本就帶著沉重心事的官員們,回頭看向華蓋殿前陛階上的孫狗兒,心頭好似鉆進了一聲虎嘯聲。 當真是新政猛如虎啊。 前一刻殿內剛剛提及,此刻便已雷厲風行了起來。 徐允恭、藍玉、沐英三人就任大都督府,這在情理之中。 而對夏原吉和鐵鉉兩人的諭令,卻充滿了意外和戲劇性。 反倒是國朝那頭一個匠官張二工,晉升成為工部左侍郎,早就在所有人的預料之中。只是大多數人都認為,這件事情將會發生在龍江船廠那艘蒸汽海船下水之后,卻不想會被提前到了現在。 似乎,這是宮中為了進一步顯示對新政的態度。 華蓋殿前,有人躬身領命謝恩,也有人目光閃爍不定,心中念頭無數,百感交集。 郁新和王儁兩人深深的對視了一眼,只覺得后背發涼。 雙手更是悄無聲息的藏在了袖袍下,不愿被人看出已經冒汗的手心。 陛階上,孫狗兒傳達了口諭之后便悄然離去。 而在殿前,官員們已經開始道賀。 張二工被一群不知從哪里來的官員們給圍著,若非有其他的匠官護在自己身邊,這時候的他定然是要狼狽逃竄的。 望著眼前人頭攢動,耳邊嘈嘈雜雜,張二工只覺得一陣目眩。 稍稍安定之后,張二工卻是想到了,工部侍郎是不是也有資格穿大紅袍的。 “恭喜張侍郎了,想來等下宮里頭就會將那襲大紅袍送到侍郎手上了?!?/br> 袁素泰和煦的聲音傳入張二工的耳中,讓這位當官以來,只想著做好手頭上,穿上大紅袍的匠人,眼前終于是恢復了清明。 張二工轉頭看向面帶善意笑容的袁素泰,連忙拱手:“讓監正笑話了?!?/br> 袁素泰卻是心中歡喜,滿朝官員都熱衷于稱他為那什么少師,可他偏生就是喜歡聽張二工稱呼自己為上林苑監監正。 袁素泰伸手拍拍張二工的肩頭:“一同出宮吧,工部那邊的事情,還得好幾日才能處理好,侍郎有什么疑慮,這幾日都可以來上林苑監尋老夫。近來上林苑監不少瓜果都熟了,到時候也好讓侍郎帶些回家,給家中孩子們嘗嘗?!?/br> 袁素泰說著話,目光淡淡的看向周圍試圖想要與張二工提前結交的官員們。 國家從一品少師的一個眼神,周圍的官員們紛紛作鳥獸散,再不敢圍堵。 另一側的功勛武將們,依舊是聚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