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嫡子 第46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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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就是那個最合適的人選罷了。 當朱高熾獨自憂傷,自己似乎也快要變成二伯背鍋模樣的時候,上方站在交椅前的朱允熥果然是輕咦了一聲。 只見朱允熥面露意外:“孤倒是忘了周王府護衛都司的三衛兵馬了。諸位以為,燕世子此計是否可行?” 裴本之和高于光無奈的低下頭。 湯弼卻是第一個開口反對:“啟稟殿下,燕世子效仿古人之策,臣不敢置喙,確也可行。若開封城只出羽林右衛軍馬、都司衙門留守軍馬,兵丁少,則以觀軍法足以窺探真假。但若是加上王府三衛兵馬,軍馬眾多,再行軍偽裝,增設行軍鍋灶,足以蒙蔽叛賊視線。 只是,臣以為僅憑五千余羽林右衛軍馬,不足以守御開封城各處,必有漏洞。若屆時叛賊盡數而來,圍攻開封,則必會叛賊趁機得逞?!?/br> 朱允熥開口道:“燕世子亦有借城百姓,城中人家家丁、家仆,以為后備?!?/br> 裴本之這時輕咳了一聲,臉色有些尷尬,低聲道:“殿下,河南道諸府縣叛亂,開封城左右不過是因為有大軍坐鎮,方才不曾生出叛亂。若是大軍盡出,羽林藏匿,那些人家或亦會趁虛作亂,臣等又如何叫這些人家派出家丁仆役,共同守御開封城?!?/br> 裴本之說的很直白,在場三司官員臉上紛紛露出難堪。 如今河南道地方上盡數叛亂,唯有開封府不曾生亂。 不是因為他們怕了國朝王法,他們只是怕囤聚在開封城的數萬朝廷軍馬,怕這些官軍手中已然打磨過的屠刀。 “那就讓他們徹底的怕了!讓他們再不敢生出半分的作亂之心來!” 長久以來,在朱允熥和朱高熾身邊,只能作為陪襯的秦世子朱尚炳,忽然沉聲開口,言辭之間殺氣騰騰,眉目鋒芒暗露。 朱尚炳眉峰作刀:“錦衣衛已經查了許久,難道開封城里那些人家的腌臜事還沒有查出來嗎?開封城牢獄之中的各司犯官,朝廷還要徒廢糧食養到何時?目下河南道叛亂危機,朝廷批文大抵被阻斷于途,然而開封城目下有新變,大可暫且擱置朝堂規矩。以殺伐震懾開封之下不臣,強令開封城上下同心守御府城!” 說到最后,朱尚炳轉身抱拳,面朝著朱允熥拱手躬身奏請。 就站在朱尚炳身邊的朱高熾,難以掩飾心中的詫異和震驚,無聲的張了張嘴。他甚至是不由的用余光掃了一眼炳哥兒。 朱允熥眉頭微微的跳動了一下,視線移到了躬身奏請的朱尚炳身上。 “臣,奏請以不臣謀逆之罪,斬開封府在押犯官。以圖謀不軌內外串通之名,清查問斬開封府不臣人家?!?/br> 朱尚炳擲地有聲,震蕩橫梁。 即便是裴本之這時候也心生贊同,亂局之下,當行重典,震懾宵小。在開封城即將軍馬盡出的局面下,若是城中還存留著心存不軌之人,到時候即便阻絕了內外串聯,也很可能會在地方府縣叛賊到來之時,惹出亂子牽扯羽林右衛軍馬守御城池。 朱允熥點了點頭,沒有做聲,而是轉頭看向身為河南道提刑按察使司按察使的高于光。 高于光當即拱手開口:“臣附議秦世子所奏,只是問斬,須有一應犯官、犯人畫押罪狀,以備朝廷來日問詢?!?/br> 當這位執掌河南道刑名之事的按察使點了頭,朱允熥便當即雙手拍在桌案上。 “既如此,涼國公所奏軍略之策,便照準執行。秦世子所奏之事,亦照準?!?/br> …… 曉光斗升,撕破夜幕。 遍地叛亂的河南道,在一片蕭殺之中,進入了新的一天。 “開飯了!” “開飯了!” “今日每人三塊肥rou,白米蒸煮,青菜兩根,濁酒一杯?!?/br> 開封城監牢之中,眾多的獄卒提著一份份食盒,從監牢外面魚貫進入牢獄中。 在押作jian犯科之輩,紛紛目露精彩的站了起來,走到牢房柵欄后面,雙手拍在一根根木柱上。 “上路飯!上路酒!都來咯!” “賊官該死!” “呵忒!” 被羈的作jian犯科囚徒們,紛紛對著監牢里面的一座座牢房唾棄不已,言辭躍然于色。 牢房里,陷入一片沉寂。 只是少頃后,便掀起了一片嘩然。 無數的鐐銬被拖在地上發出響聲。 “我不吃!本官不吃!” “朝廷不曾有旨意下來,我等無罪!” “朱允熥狂妄目無陛下,在河南道只手遮天,蒙蔽圣上,冤斬我等,我等不服!” “我不吃……我不吃……” 一間間牢房,關押著往日里那些綠袍、青袍、紅袍的衣冠禽獸們,心有不甘的不斷發出高呼聲。 “不吃給爺們吃,你們這幫爛慫官兒,連狗屎都不配吃!” 那些個不過是在押懲戒的犯人們,當即又是一陣唾棄。 手提食盒進來的獄卒們,這一次已經沒了之前的克制。 見到一名犯官將剛剛被放下的食盒往外推了推,一名獄卒便當即提腳將食盒踢翻,頃刻間飯菜灑落一地。 “飽死鬼總比餓死鬼強?!?/br> 一名年老的獄卒,搖著頭頗為惋惜的望著灑落在地上的肥rou和酒杯。提著一根桿子,瞧了瞧牢房的柵欄,感嘆了一聲后便領著年輕的獄卒們,繼續往里走去。 牢獄的最深處,那幾間頂部開了小口,透著外頭光亮的牢房,所有的犯官都朝著一間牢房跪拜在地。 潘伯庸此刻心亂如麻。 河南道依著自己的設想,真的已經亂起來了。 盡管自己在牢獄之中,可自河南道遍地叛亂以來,消息還是經由那些獄卒的閑言碎語傳進了牢房中。 他更知曉,彈劾皇太孫,奏請廢立皇太孫的萬民書,也已經被送到了應天城。 他原以為,朝廷和開封府會因此陷入混亂之中。 可他沒有想到,朝廷的軍馬就好似是一早便知道了河南道會生亂一樣,四方軍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壓向河南道各地。 “殿下!” 潘伯庸跪在周王朱橚面前,動容開口,語露不安。 朱橚剛剛才伴隨著曉光起床,這會兒正坐在一只銅鏡前,為自己梳著頭發。 不在周王府,沒了侍女們的伺候,朱橚終究還是學會了自己打理自己的親王尊榮。 聽到潘伯庸的呼喊,朱橚只是默默的側目看了一眼,便繼續整理自己在牢獄中的裝扮。 大明朝的親王,便是在牢獄之中,亦不可墮了皇室尊嚴! 牢房外,送飯的獄卒們腳步聲愈發的近了。 潘伯庸心下惶恐驚懼,匍匐在地上向前爬了兩下,便到了朱橚的腳邊。 “殿下,還請殿下救救我等?!?/br> “臣知罪,如今那朱允熥已然發了瘋,誓要殺了臣等。如今只有殿下能救臣等了?!?/br> “殿下今日活命之恩,臣日后必當鞠躬盡瘁、死而后已,以報殿下恩德?!?/br> 朱橚將自己梳整齊的頭發都攢在一起,拿起一根紅帶子繞著根部纏了幾圈,而后系上。 最后轉動著腦袋,左右看了兩眼。 真帥! 朱橚在心中默默的贊美了自己一句。 然后才輕輕低頭,看向匍匐在自己腳下的潘伯庸。 朱橚無奈的笑了笑:“按察使當知曉,如今河南道皆以本王那位侄兒為尊,政令無出其右,河南道莫敢不從。他要殺你們,本王又如何出手救下你們?乃至于,本王目下亦甚是惶恐,唯恐我那侄兒,會加罪于本王??!” “各位,該用飯了?!?/br> 牢房外,獄卒們終于是分發食盒一路走了過來,那年老的獄卒拿著木棍瞧了瞧牢房柵欄,目光淡淡的注視著牢房中昔日里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們。 潘伯庸一聽到這話,渾身猛的一顫,當即伸出雙手緊緊的抱住朱橚的一只小腿。 兩側的牢房中,那些往日里河南道官場上的中流砥柱官員們,已然是哭嚎聲一片。 潘伯庸整個人都在顫抖著,害怕到了不時的抽搐著,雙手卻是死死的抱緊朱橚的小腿。 “殿下,臣等為官河南道,周王府藩開封,殿下與臣等本就同為一體。臣等有罪,殿下何以?還請殿下三思,救臣等于水火之中?!?/br> 朱橚終于是眉頭皺起,低頭嫌棄的看著因為潘伯庸的雙手,而被染黑了的小腿。 他抽動了一下腿,掙脫開潘伯庸的雙手抱緊。 朱橚目光冷漠的俯視著潘伯庸:“潘伯庸,你是在說,本王與爾等一般,都是大明朝的亂臣jian佞?” 潘伯庸心下一緊,連連搖頭:“臣不敢!臣失言,還請殿下饒恕?!?/br> 朱橚冷哼道:“本王饒恕不饒恕你們又如何?要斬你們的不是……” “是朱允熥!是這個欺瞞陛下,篡奪大權的人!”潘伯庸高聲開口。 啪! 朱橚終于是滿臉殺氣的抬手抽在剛剛抬起頭的潘伯庸的臉上。 “是你們自己!是你們自己斬自己的!” 朱橚聲音在一瞬間冰冷如霜,臉上沒有一絲的情緒:“周王府名下田畝,已悉數移交布政使司衙門。 周王府所行欺壓仆役,已移送提刑按察使司衙門。 本王請罪奏疏,亦發往應天。 爾等當真以為,本王便是犯了法,也會和爾等關押在一起? 爾等也配?” 朱橚不打算裝了,反正今天午時三刻一過,這些人便算是和這個世界再無瓜葛關系。 潘伯庸神魂恐懼,失神抬頭望著臉色冷漠的周王殿下,他驚恐的癱坐在地上雙手撐著地面往后騰了幾下。 “是你!是你們……你們做的局!” 潘伯庸伸手指向朱橚,神色顫抖:“是你們逼著河南道叛亂的!便是沒有我等,河南道依舊會大亂!” 一瞬間,潘伯庸想明白了今歲河南道發生的所有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