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嫡子 第4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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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乃百年一遇大水,諸位且看?!?/br> 潘德善的聲音越發的大了起來。 在場的隨行官員,已經是不由自主的挪動腳步,想要離著試驗的水道更近一些,好看的更清楚一些。 水量更多,流速更快,聲勢更大。 隨行官員們結群,從上游不斷的向著下游挪動腳步。 堤壩無礙,河道穩固,‘三門峽’以下,水流被嚴控在河堤高度以下,泥沙翻滾如漿,不斷的被一股一股從上游流淌下來的水流沖刷帶走。 等到最后,水道完好無損不說,下游的泥沙更是被沖刷走了超過半數。 已經有人開始倒吸涼氣。 盡管眼前所謂的試驗,與真實的黃河有些云泥之別,可道理卻是相同的。 潘德善卻沒有給這些人更多喘息的機會。 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模擬千年一遇的大水,已經從水道上游宣泄而下。 水道開始有些了rou眼可見的顫動。 大壩也出現了潰爛的地方,只是依舊堅定在洶涌的水流之中。 到了下游,整個‘河床’似乎都被卷了起來,河水裹挾著泥沙,終于是漫過了以潘德善治河之法修建的縷堤,更有些地方在經受了前兩次大水沖刷之后,這一次終于是出現了潰決的現象。 只是很快的,縷堤后面的格堤便將涌出縷堤的河水擋住。遠處的遙堤,更是護住了大水最后的奔涌之勢。 幾名官兵,裝模裝樣的按照潘德善的指點,在縷堤決口的位置后面,開始玩起了泥巴,修了一條條的月堤封堵決口。 待到官兵們玩的滿身泥水,水流也終于是流淌干凈。 “河道泥沙竟然幾乎全數被沖刷干凈!” “算下決口的寬度,在黃河之上會有多寬?!?/br> “此法……此法……” “當真能成?” “算出來了!算出來了!” “千年一遇大水,決口寬有一百五十丈?!?/br> “此法可行矣!” 這不是真的黃河,這不是不遠處明目可見的黃河大堤。 無數的隨行官員在心中不斷的念叨著,可眼前比照黃河河道修建的水道,卻又明明白白的擺在他們面前。 道理都是相同的。 潘德善治河之法的依據,也是經過了剛剛一次又一次的重復試驗。 就連最開始還持遲疑態度的那幾名工部隨行官員,這時候也開始懷疑自己等人的猶豫是否正確。 站在坡上的潘德善,這時候同樣面露激動。 自己的治河之法沒有問題,是真實可行的。而真正讓他激動的是,眼前這些隨行的朝中同僚,所表露出來的震驚和意外,以及不時對自己投來的敬佩的目光,讓潘德善開始一次次的確信,自己的治河之法將會在數千里黃河兩岸被使用起來。 朱允熥目睹著所有的實驗,觀察著這些隨行官員們的態度變化。 在因為震驚和意外之后的短暫沉默中。 朱允熥輕聲開口:“諸位,潘德善治河之法,今日施于諸位眼前,爾等可還有疑慮?” 在繼續的沉默之后,隨行官員們紛紛開口。 “潘公大才,國朝大河,就此安瀾,盛世綿延,臣等為殿下,為陛下,為大明賀!” 在一片祝賀聲中,田麥不期而至。 在朱允熥的余光之中,田麥輕步走來,到了自己身邊,令其微感意外。 田麥則是小聲道:“殿下,周王殿下來了,說要是見殿下您。周王……只帶了一隊王府護衛,沒有旁的人?!?/br> 將消息告知了皇太孫后,田麥愈發小聲的補了一句。 朱允熥眉頭微凝,看了一眼面前官員們,不曾開口解釋,只是揮揮手,沖著坡上的潘德善示意眼色,而后便隨著田麥在激動的百官注視下默默離去。 隨行的官員們,即便心中很好奇,有什么時候是比驗證了潘德善治河之法還要重要的事情,能讓太孫離開這里。 可職業的cao守告訴他們,什么事情是該問的,什么事情是不該問的。 既然太孫不管他們這些人,那接下來就是狂歡。 眨眼間,站在坡上的潘德善,就被突然之間更加熱情的同僚們給淹沒了。 而遠去的朱允熥卻是神色凝重。 他不曾去開封府尋自己這位周王叔,對方卻不知為何,竟然是親自找上門來。 等朱允熥一路進了蘭陽縣縣衙。 便在縣衙正堂上見到穿著一件深藍色常服的周王朱橚。 朱允熥的臉上立馬露出笑容,張開雙臂,一路快步到了朱橚背后,雙臂合攏拱手:“竟然是五叔來了,侄兒有失遠迎,還望五叔見諒?!?/br> 朱橚回過身,看向禮數做的周全,無可挑剔的朱允熥,臉上露出一抹笑容,伸手扶起了他,而后微微皺眉,佯裝不悅道:“這不是在家里,你這次西巡,乃是奉了皇令的欽差,該是王叔給你見禮的?!?/br> 說著話,朱橚作勢就要進拜。 朱允熥立馬托住這位,面露不安道:“五叔這是要作甚?這是要折煞侄兒吶!” 朱橚也就順勢站直,卻是反客為主的拉著朱允熥坐到一旁。 隨后,更是提著應當是早前剛來時送上的茶壺,為朱允熥倒了一杯茶。 將茶杯推到朱允熥手邊。 朱橚開口道:“聽聞你這次奉旨西巡,兼行賑濟六府之事,在徐州府便設局剿滅數千賊匪,可謂是宗室翹楚,我家之幸啊?!?/br> 朱允熥挑動眉頭,雙手托著茶杯,慢悠悠的嘬了一口:“不過是些被yin社邪神蠱惑迷心的大膽狂徒,實難撥亂反正,只能以雷霆罰之?!?/br> “合該是這個道理!”朱橚拍手贊許肯定。 朱允熥忽的目光一轉,看向朱橚:“不知五叔來蘭陽尋侄兒,是有何事?可是此次王府也受了災?” 朱橚笑笑,目光看向朱允熥:“老爺子憐憫你王叔,當年就藩的時候,便將舊時的宋宮賜給了我,這些年也做過修繕,外有開封城墻抵御,倒是不曾受難?!?/br> 說著話,朱橚也喝了一口茶,借著舉杯的時機,悄然的抬眼看向朱允熥。 朱允熥卻是默不作聲,品著曹智圣留下的茶,就是打定了注意,只要老五叔主動開口,自己就絕對不往正事上面提。 …… “五叔,侄兒給你添茶?!?/br> 等到茶壺里的水足足補了三次之后,朱橚終于是頂不住這個大侄子的殷勤,揮手拒絕了大侄子的再一次勸茶。 朱橚目光真摯的解釋:“大侄子,再喝你五叔就走不動道了?!?/br> 朱允熥微微一笑:“您是長輩,侄兒若是失了禮數規矩,等到時候回了應天,不光是父親會揍我,就連老爺子恐怕也要訓斥我一頓?!?/br> 說完之后,朱允熥眼神似有神似的望向朱橚。 朱橚見話都點到這里,知道自己今天不開口,這小子打死是不會和自己說正事,眼下自己也只能主動出擊。 想到此處,朱橚輕咳一聲:“其實,五叔是來獻藥獻方的?!?/br> 第三百六十四章 內憂生則外患至 朱橚的臉上帶著幾分期待。 就藩開封已經十四年的朱橚,很清楚這一次黃河潰決,六府受災之地的問題是什么。 百姓糧草短缺,大災之時無數百姓為洪水創傷,災后這些日子也開始有越來越多的人生病。 朝廷能賑濟糧草,也能抽調太醫院的太醫們。 可朝廷能救命,卻不可能在這短短的個把月之內將完成了治病的事情。 但自己有??! 以此打開一個局面,好緩和眼前這位明顯是帶著殺氣來到開封府的大侄子。 朱允熥則是哦了一聲:“不知五叔說的獻藥獻方,究竟是何物?” 問完后,朱允熥便淡淡的打量了朱橚一眼。 如果自己記得沒錯的話,大明朝如今的宗室親王們,在封地漫長的藩國時期里,會培養出無數的愛好來。 有如燕王那樣整日里向往著蕩平草原的人。 也有如秦二叔那樣,只想躲回秦藩去廝混日子的。 也有喜愛金銀,前些年明里暗里,不斷囤積田地,經營錢財的。 那自然,也有眼前這位五叔周王殿下,是對醫藥學有著濃郁興趣的人。 按照錦衣衛和暗衛的雙重核查。 光朱允熥知道的,自己這位五叔在開封府便有藥田合共一十三處,最小的一處也有田地三百多畝。 更毋庸說,朱橚自洪武二十二年被流放了云南一趟之后,在洪武二十四年重新回到開封,又對鄉野之外的野生植物產生了興趣,更是為此建立了專門的植物園。 可以說,上林苑監有的,周王府植物園也有。上林苑監沒有的,周王府植物園同樣有! 這便是錦衣衛和暗衛拿給朱允熥的所有訊息。 “今次六府所需草藥,五叔替你一力承擔。大災之后,恐有疫病出現,五叔的周王府還有《保生余錄》兩卷、《袖珍方》一書,如今皆已帶到蘭陽縣來,可供你為民選方?!?/br> 說著話,朱橚站起身,沖著縣衙大唐外面拍了拍手。 朱允熥面帶微笑,他知道自己這位五叔自少年時就對醫術倍感興趣,或許是真,或許是因為旁的原因,但確確實實是做了不少的事情。 編修醫學著作,收集洪武之前歷朝歷代的藥方等等,編纂成書。 隨著朱橚起身看向堂外,朱允熥也緩緩站起身。 少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