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嫡子 第19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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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是好事人將這件事給看去了,然后就被那幫人給利用上了。 他的臉色愈發陰沉:“那任侍郎樣子后宅的那個外侄女又是怎么一回事?” 解縉聽到這話,直接就是猛的一拍桌子,嚇得邊上聽到任亨泰被編排而一直搖著頭的朱高熾,直接渾身一個顫抖。 解縉冷聲道:“這更是無稽之談的事情了。任侍郎那個外侄女一家子早年遭了災全都死光光了,族中的人又是一群王八蛋,對個小女娘不管不顧的,任侍郎這也是發了大善心,才將其接到家中,交給他婦人去照顧著?!?/br> “平日里,任侍郎都是將其當做親身女兒去對待的,去歲都開始為那外侄女琢磨親事了。如此良善人家,寬待子侄,怎就被那幫沒卵子的東西給糟踐成如今這般模樣!” 想來四平八穩的朱高熾,這會兒亦是面露憤憤:“屬為可惡!不為君子之風!” 朱允熥心中也是火冒三丈,他確實在有意縱容那些人放肆,這也是為了讓他們能夠放松警惕,能夠徹底的暴露出來。 但這等觸及底線的事情,卻是他絕不允許的。 只是這會兒他強壓著心中的怒火,轉頭看向朱高熾:“熾哥兒以為,這件事情應當如何處置?” 被點了名的朱高熾臉上一愣,不曾想到自己需要回答這個問題。 他茫然的看向朱允熥,心中有些猶豫,自己應該如何回答。 朱允熥默默的笑著:“熾哥兒但說無妨,此處都是自己人?!?/br> 得了朱允熥的定心丸。 朱高熾點點頭道:“如任侍郎這般良善人家,名聲絕不能受損。朝廷應當明旨說明此事,將任侍郎的善舉公之于眾,并予以褒獎。更要申斥那些散播謠言之人,責令改過自新,萬不可平白污人名譽。若有再犯,當要責令有司緝拿懲處?!?/br> 將心中所想說完后,朱高熾小心翼翼的抬頭看向朱允熥。 朱允熥卻是慢慢的搖起了頭。 在解縉和朱高熾的注視下。 朱允熥陰沉道:“不夠!只是這樣還不夠!” “不夠?”朱高熾有些犯了難,覺得如今恢復了任亨泰的名譽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朱允熥露出笑容看向兩人,隨后對著站在涼棚外的孫成招招手,又輕咳一聲。 身著錦衣衛副千戶飛魚服的孫成,立馬是轉身進了涼棚。 未幾,在無人注意到的地方,也有一名身著玄黑曳撒的男子走了進來。正是當初在浙江道,頂著風雪帶兵前往浦江縣的暗衛田麥。 孫成和田麥兩人躬身站在涼棚下。 “太孫有何吩咐?!?/br> 在朱高熾和解縉好奇的注視下,朱允熥冷哼一聲,轉動著手上的白玉扳指。 “去,查出正在百姓之間散播謠言,詆毀禮部左侍郎任亨泰之人?!?/br> 孫成當即應喏。 暗衛出身的田麥則是低聲道:“太孫,屬下等找到這些人后,當如何處置?” 朱允熥沒有一凝:“在何處尋到,便拖至街口,當眾掌爛口舌!” 還不等田麥、孫成開口。 朱允熥有陰森森的說道:“若是有官府或朝廷之人出面責問爾等,便告知他們,則是孤這個大明監國的喻令!” “喏!” 孫成和田麥同時開口應諾。 旋即二人出了涼棚,外頭立馬分出一隊錦衣衛跟隨孫成往城中鬧市趕去。 而在暗中,亦有數不盡來自暗衛的腳步聲傳來。 解縉見到朱允熥的喻令,只是眉頭皺緊,不發一言。 朱高熾亦是眉頭皺緊,不忍小聲開口:“是否定要這般做?” 朱允熥冷哼一聲,而后微笑著看向朱高熾:“熾哥兒,如此這般卻還是不夠的?!?/br> 朱高熾面露不解:“還不夠?” 第二百二十四章 輿論武器 論起cao縱輿論,朱允熥敢說自己是整個大明朝最熟悉并且了如指掌的人,無人能出其右。 經歷過后世那一天一個頭條的輿論轟擊,有著無數私家解密運作手段的文章,對于如何cao縱輿論,可謂是經驗豐富。 在朱高熾那良善的表情下。 朱允熥哼哼一聲:“朝廷現在不會出面解釋什么,還不到時候?!?/br> 解縉卻是急了。 他本就看不慣那些人憑空誣蔑任亨泰,對于這位良善的禮部左侍郎,解縉在發現對方的良善之舉后,心中是敬佩不已。 這時候聽到朱允熥說朝廷暫時不會出面,當即追問道:“太孫難道就要任侍郎一直閉門不出,忍受外面的風言風語,忍受那些謠言肆意嗎?” 他不認為讓人去掌嘴那些散播謠言之人,就能遏止謠言。 朱允熥搖搖頭:“大紳兄是認為,現在懲治那些散播謠言之人并不能解決謠言本身的問題吧?!?/br> 解縉癟著嘴不說話,但是臉上那憤懣的表情卻是清清楚楚。 朱高熾也在一旁點著頭,顯然是如解縉一樣想的。 朱允熥笑笑:“他們既然已經不管不顧,做出如此下賤之事,那就不要怪我們下手狠了?!?/br> 這話,將解縉的好奇心給拽了回來,眼睛里立馬露出急切的神色。 朱允熥說道:“還要勞煩大紳兄,去尋訪任侍郎的左鄰右舍,還有認識他那侄兒、外侄女的人家,讓這些人都到皇城門前,去為任侍郎喊冤?!?/br> 解縉滿臉的疑惑,旋即露出明悟的表情。 朱高熾卻是長大了嘴巴,他算是沒有見識過這等讓人堵自家門的事情。 只是朱允熥卻微微的笑著看向他。 朱高熾眼珠子一轉,方才反應過來,不由低聲道:“熥哥兒是要將這件事情鬧大,鬧出百姓輿情出來?要借最熟悉任侍郎他們家的百姓,來為任侍郎正名?” 朱允熥點點頭:“朝廷說一千道一萬,不知真相的百姓也只會認為這是我們在包庇維護任亨泰。只有從同樣是百姓們的嘴里說出來的話,才是他們愿意相信的?!?/br> 朱允熥很清楚,在任亨泰現在這件八卦緋聞的事情上,百姓們會天然的盲目聽信自己所聽到的那些謠言。 他們這個時候,不論官府和朝廷做出怎樣的解釋,都只會認為這是在官官相護,甚至是朝廷包庇大臣。 這是天然的對立和結果,并不是就說那些百姓是愚蠢的。 而有心之人,卻總是能通過這樣的事情,不斷的打擊官府和朝廷的公信力,導致官府和朝廷越描越黑,怎么也解釋不清一件本就清清白白的事情。 朱允熥這時候又說道:“等到這件事鬧大了,拜年到了大紳兄繼續出力的時候了?!?/br> 說著話,朱允熥目光幽幽的盯著自己面前的解縉。他今天是看得清楚,解縉就是要為任亨泰那個倒霉蛋打抱不平。只要是任亨泰的事情,交給他必定是能辦妥的。 朱高熾還在一旁思索著朱允熥所說的關于百姓聽信誰的言論的問題。 解縉已經是挺起胸膛,雙手抱拳:“太孫盡管吩咐,臣定然辦的穩妥!” 朱允熥壓壓手:“不必這般嚴肅,咱只是在想著啊,既然那些人不顧君子之風,編排任亨泰,那也就不要怪我等去說他們那點涉及名聲的事情了?!?/br> 解縉聞言,當即皺眉。 他不滿那些人編造任亨泰的事情,對自己要去編排那幫人的事情也有些遲疑。 然而,左思右想之后,解縉一拍大腿,咬著牙道:“以直報怨!臣愿意去做這件事情!怪只能怪他們先行卑劣之舉,一切都是咎由自??!” 朱允熥見到解縉點頭答應,這才將后續的謀劃緩緩說出。 “我會叫孫成和田麥二人,幫著大紳兄去搜集一些那些人的私密事。那些人能做出編造任亨泰的事情來,便斷無可能自己一點事情都沒有?!?/br> “或許,只有他們自己干過出這些事情,才能將其編造的如此真實?!?/br> 一聽朱允熥這樣說,那些人或許才是真的干過近來謠言之中的事情,解縉眼神立馬鋒利了起來。 朱允熥卻幽幽道:“等孫成和田麥將那些事情搜集起來,大紳兄也不必指名道姓,只需要將這些人的細節描寫出來,而后就是著重闡明他們所做的事情。若是大紳兄不齒于此事,大可召集些國子監信得過的學子,年輕人嘛總是會在這些事情上自發的延伸想象?!?/br> 解縉這會兒只顧著點頭。 朱高熾卻是愈發的沉思了起來。 朱允熥輕咳一聲,進了一些茶水,才接著說道:“萬萬不要指名道姓,因為百姓們會通過細節自己去找到所對應的人,那時候他們才會千真萬確的相信這件事情,并且絕對不可能受人勸改?!?/br> 解縉忽的后背一陣發麻,雙眼驚懼的看著面前的皇太孫。 這是將人心利用到了極致的手段。 解縉很難想象,如果這件事情被用到自己身上,自己身上恐怕就是長了一萬張嘴,也是解釋不清的。 百姓非是愚蠢,他們只是因為眼界受限而變得無知。一旦他們自己發現了一件事情,就會在心中打下一個牢不可破的痕跡,絕對不會受外界的干擾。 cao弄人心,這是最恐怖的事情。 朱允熥淡淡的看了解縉一眼:“百姓是單純的,大多數時候也是善良的,所以若非是出了任亨泰這件事情,孤也不愿如此做?!?/br> 說著,朱允熥默默的盯著解縉。 一個人的世界觀是在不斷的成長著的,隨后慢慢的固定下來。但很多時候世界觀也是可以通過潛移默化的方式去改變的,這就是輿論cao縱的最可怕的地方。 所以,他這是在給出一個承諾,不會在往后平白無故的使用這樣的手段來對付人。 解縉后怕不已的茫然點著頭,干干的吞咽了一下喉嚨,低聲道:“此時辦妥之后,太孫準備后續如何做?” “那時候,自然就到了朝廷出面的時候了?!敝煸薀啄恍?,顯得很是輕松:“想必等到那個時候,百姓們就會期盼和希望朝廷能夠出面,為任亨泰洗刷清白,還他聲譽。朝廷是公正公平的,也是能夠體察民情的……” 還不等朱允熥將后面的話說出口,一旁的朱高熾發出了一道古怪的聲音,將朱允熥和解縉的目光吸引過去。 只見朱高熾苦笑著小聲說道:“那時候,就是朝廷順應民意,還任侍郎清白的時候。任侍郎恢復清譽,朝廷也能收獲百姓們的擁護?!?/br> 一直待在北平的朱高熾,忽然覺得這一趟應天之行總算是沒有白來。 解縉亦是感嘆連連。 他哪里能想到,原本僅僅是要為任亨泰恢復清譽這么一件事情,最后卻是做到了四贏的局面。 任亨泰恢復清譽。 作惡之人遭受同等回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