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嫡子 第3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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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他再如何的先知先覺,事情卻總是要有人去辦的。 解縉這時候卻是長吁短嘆,面帶黯然。 他能懂皇帝為何要將父親召入應天,也知為何要讓自己還鄉讀書。 其一確實因為他的秉性耿直不知變通。 但更重要的是其二,皇帝對他的默默庇護之意。 即便陛下為大明開國皇帝,君王權柄隆重,若是朝堂上那些大臣們對自己的攻訐和不滿日盛,皇帝為了朝政的穩定,也不得不對自己出身懲治。 便如同不久之前洪武二十二年。 他指責兵部僚屬瀆職懈怠,玩忽職守,被尚書沈潛彈劾,自己繼而被貶為江西道監察御史。 隨后他又因為不滿諸般朝政,屢屢上奏,朝中看不慣他的人日漸增多。 這才有了如今要隨父還鄉的事情將要發生。 朱允熥寬慰道:“大紳兄腹中有墨,胸懷大才,不過是如同諸般多的年輕人一般,熱血正直而已?!?/br> 沖動是專屬于年輕人的名詞。 解縉目光復雜的看向朱允熥,他現在有些不太明白,這位忽然好似一夜之間變了個人的皇孫,究竟為何對自己如此看重。 哪怕,他先前那邊自賣自夸。 可對于大明朝來說,這天下是如此的大,以至于每時每刻都會有大才賢能之輩出現,繼而嶄露頭角。 朱允熥笑了笑。 “我近來翻閱宮中存檔,有幸一觀大紳兄昔年奏呈《太平十策》,一時間驚為天人,令人心神震蕩?!?/br> 《太平十策》是解縉在洪武二十一年入朝為官,就在朱元璋表明視他二人之間如同父子的第二天,解縉上奏萬言書,主張簡明律法、并賞褒善政后,有一力呈國朝諸般事的策論之言。 解縉眼神忽然恍惚,他原以為朱允熥只是碰巧今日在這教坊司中遇見自己。 只是此刻聽到朱允熥說起自己在三年之前呈奏的《太平十策》,這才開始懷疑起來,朱允熥當真是特意為了自己而來。 這是朱允熥身為宗室對自己的看重,對自己才華志向展露的具象之物的夸贊。 解縉當即起身,一拜到底,起身之后鄭重道:“回稟殿下,《十策》不過臣下昔年輕薄之言,未有詳盡,不敢當殿下如此夸贊?!?/br> 朱允熥搖頭道:“大紳兄謙遜,兄長所作《太平十策》,皆系大明江山社稷,其中雖有與我不同志之處,但大體相近。目下只恨,不能早生幾載,早于兄長結識!” 他再一次的上演了真情流露,恍惚間好似昔年東漢末年三分天下,劉玄德于桃園結拜關張二人時的場景。 解縉這時也終于是動容了起來。 士為知己者死。 古之圣賢大才,無不渴望人生相逢一伯樂。 此時朱允熥對自己三年前的《太平十策》如此看重,更有推心置腹之意。以大明宗室皇孫的身份,口口聲聲兄長相待。 如何能叫解縉不生出一股,士為知己伯樂效死命的沖動來。 朱允熥不留余地,不放停歇:“大丈夫抱經世之才,豈可空老于林泉之下,愿兄長以天下社稷為念,往后開吾愚魯而賜教!” 解縉徹底難以自控。 當即頓足合手躬身而鞠:“縉,少有懷才,持才入仕,自知頑固,不知變通。今遇皇孫,宗室麒麟,不畏某性,取某短才。君為宗賢,某居臣下,若能相隨,大慰平生!雖肝腦涂地,亦心甘情愿!” 朱允熥心中大定,上前托扶解縉,言辭由衷:“今得兄之大才,來日必為我大明國之重器也!” 解縉面色動容,目露激動,惶惶不安,一時搖頭無語。 朱允熥又道:“兄父入京攜返之事,往后一應交由我去cao辦,定不教兄長之志,困局那山川河流之下,當如鯤鵬展翅,遨游于九天之上!” 解縉躬身而立,辭別朱允熥的攙扶。 只見他此時一身困頓之色盡以消散,一時間抖擻精神,壯志必露:“臣所不才,甘為皇孫鞠躬盡瘁,仿武侯之志,為皇孫效犬馬之勞,死而后已!” 朱允熥又上前,攙著解縉坐下,隨后道:“近來觀兄長昔年《太平十策》,允熥思慮諸多,前日于皇爺爺圣前奏對,合兄長之策,獻殖民之法,為我大明定萬世基業,此間望與兄長交代一二?!?/br> 兩人定下關系。 解縉見朱允熥要托盤所獻政策,當即來了興致,趕忙詢問道:“不知皇孫所言殖民之法,所謂何物,如何之用?” 朱允熥搖搖頭,說道:“兄長昔年十策,一曰參井田均田之法,二曰兼封建郡縣之制,三曰正管名,四曰興禮樂,五曰審輔導之官,六曰新學校之政,七曰省繁冗,八曰薄稅斂,九曰務農,十曰講武?!?/br> 隨著朱允熥一一道來,解縉不時點頭。 這時候的讀書人,或者說入朝為官的人,若要有大作為,當要知曉文武天下事。 朱允熥緩緩道來:“兄長昔之策論,盡數中原應當之變。此乃社稷之本,皆為良策,卻亦要適時而變。而允熥殖民之法,乃是為我大明開源,助力中原之變?!?/br> 恰是這時。 屋外傳來了一陣轟鳴聲。 無數人高聲喝彩,聲音直沖斗宵。 第四十四章 年少慕紅顏 屋內的朱允熥和解縉二人,不約而同的看向屋外。 朱允熥微微一笑:“歌舞歡娛嫌日短,故燒高燭照紅妝?!?/br> 他拉著解縉的大袖,兩人走向外面廊下欄桿處:“想必是這教坊司中,那鼎鼎紅的艷娘獻技至高潮處了?!?/br> 解縉微微頷首,細瞧了朱允熥一眼,忽覺這位宗室皇孫竟然也是位風月眾人。 他投目看向院中涼亭處,只見一襲淺緋黛綠正翩若驚鴻,伴著樂聲起舞。 雖未見全貌,卻已平添半城風流韻味。 解縉低聲附和:“錦帳鴛鴦,繡衾鸞鳳。古往今來文人墨客,王公貴族,無不著迷此道?!?/br> 老解現在有沒有老婆? 朱允熥面帶笑容,悄悄的看了解縉一眼,倒是不記得這位英才青年的婚配情況。 他仍是拉著解縉不松手,帶著對方就往涼亭處走去。 二人一邊走著,朱允熥嘴里念道著:“一種風流千種態,看香肌雙瑩,玉簫暗品,鸚舌偷嘗?!?/br> 這時,兩人已經是到了涼亭前,周遭滿是滿色漲紅,高舉雙手不斷喝彩的看客。 朱允熥淡淡道:“若是兄長有意,我安排,今日這艷娘自是要與兄長長敘一番風流長短?!?/br> 說著話,朱允熥已經是看向涼亭處。 在那樂班之中,如今名冠應天的艷娘,一頭烏發披著雙肩,略顯柔媚,好一副江南女子恬靜、婉約的味道。 潔白如玉的肌膚如同剛剛煮熟剝開的雞子,雙眼閃動著仿佛正在言語一般,憑著舞步,微微揚起的嘴唇,勾勒出一抹完美的弧度。 盈盈一握的身子,輕輕轉動,長裙散開,舉手投足如風拂楊柳般婀娜多姿,櫻唇不點而赤,嬌艷欲滴。 對于早已見多識廣的朱允熥來說,便是眼前這位艷娘,也當得上一聲夸贊。 就連一旁的解縉也已看得有些入了迷,聽到朱允熥在耳邊說起,能讓此女與自己訴一番風流長短,臉頰不由一紅,趕忙收回視線,看向四處。 隨即面帶緊張,低聲道:“殿……三爺萬不可如此!君子持重,雖年少而愛慕紅顏,卻不可沉迷此間。古往今來,有多少英雄豪杰,是因為此等風流之事,而誤了江山社稷之大業!” 朱允熥瞧著解縉臉上那緊張兮兮的模樣,總覺得對方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將昔年紂王酒池rou林那些故聞,給拿出來說教。 他又瞧了一眼涼亭下再次舞到高潮的艷娘,手握玉足,身姿成弓,一時間雪白肌膚袒露于無數道熱火似大日的看客眼中。 朱允熥收回視線,看向解縉,幽幽道:“大紳兄不覺此女極美?” 解縉回頭看了一眼亭中高潮已歇,舞姿將停的當紅花魁艷娘,喉頭無聲一動。 朱允熥微微一笑:“弄晴鶯舌于中巧,著雨花枝分外妍。玉谿生這首詞,可謂是道盡了紅顏之好,大紳兄當真不試試?” 解縉此時好不尷尬,總覺得朱允熥將李商隱的這首詩,給解讀錯了。 但若是細想之下,卻又總覺得并非沒有道理。 那廂,一襲裙帶飄搖的艷娘,舞得已是滿頭大汗,輕擦香汗,提著裙邊,就往這邊走來。 如此近觀美人的機會,引得周遭看客瞬間挪動,人群不由自主的向著走下涼亭的艷娘移動過來。 那艷娘早已習慣了眼前這般光景,低聲喘息著,面帶笑容,示于眾人閱。 待看到朱允熥和解縉處,臉上微微一動,腳下加快便到了近前。 等到了二人面前,在朱允熥和解縉不解的目光中。 頂著滿頭香汗的艷娘,已然輕提裙帶,弓腰福身:“妾身見過解翰林?!?/br> 解縉是翰林學士,被人以官職相稱,乃是平常之事。 倒是讓解縉遲疑起來,目光疑惑的看向香汗淋漓的艷娘。 一旁的朱允熥眉頭一挑。 有東西! 這時還未等朱允熥、解縉二人開口說話。 艷娘已然開了開口:“妾身常聽聞,解翰林待家中嫂嫂,相濡以沫,常做那閨中畫眉之事,真叫妾身羨艷?!?/br> 周圍的看客,原本還想著,今日能與這教坊司中的艷娘說上幾句話,如今瞧著聽著對方似乎與那翰林搭上了話,心中紛紛失落不已。 卻也不失風度,揮揮手,自是各去尋那多的是的鶯鶯燕燕。 解縉面上有些漲紅,拱拱手:“姑娘抬舉,在下當不得姑娘如此稱贊?!?/br> 艷娘舉手掩唇,雙目彎如月牙,眉目之間盡是笑容。 目光卻是循到了朱允熥身上。 “不知這位公子是……” 解縉見艷娘終于不再提及自己,心中不免松了一口氣,趕忙解釋:“這位是……朱三公子?!?/br> 皇孫的身份,在教坊司這等地方,自然不能隨意泄露。 至少在皇孫還沒及冠之前,少些出入風月之地的閑言碎語要好。 艷娘見解縉這般含糊解釋,只當朱允熥是那等王公大臣,乃至是開國勛貴家的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