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嫡子 第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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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學堂,一老一少便坐在堂下的書桌前。 只剩下自己一人面對大明朝的開國皇帝,朱允熥一時之間有些忐忑,唯恐露出馬腳來,只得低著頭當起了乖寶寶。 老頭子竟然問自己,大明朝的皇帝應該怎么做? 這就是個天坑! 自己不論怎么回答,都會掉進這個坑里,然后被活埋了。 就如同自己先前質問黃子澄那廝一般,問題是無解的。 朱元璋不過是興起一問,也未曾想要這小子如何作答,倒是幾度打量著朱允熥。 按下心頭的疑惑,朱元璋再次開口:“朕的問題,你如何答?!?/br> 朱允熥滿臉憋屈的抬起頭:“皇爺爺,孫兒不知道皇帝該如何做?!?/br> 朱元璋一瞪眼:“便知道你小子會這樣說!那俺問你,你先前如何好意思,那般質問黃子澄的?!?/br> 這是在問朱允熥,先前說黃子澄有沒有當過皇帝的事情。 算是一報還一報了。 朱允熥頓時滿臉尷尬。 只能支支吾吾道:“孫兒當時只是覺著,那小……先生言論稍有偏頗,方才有了激憤之言……” 說著,朱允熥默默的看著朱元璋。 他實在是有些拿不準,眼前這位開國皇帝,會如何看待自己今日的行徑舉動。 朱元璋冷哼一聲:“咱現在便要你小子知曉了,今日咱貶黜那黃子澄,非是為你出氣,而是因為他本就說錯了話,做錯了事。你若是借此,便在外頭肆意那勞什子文武之道,咱便讓你曉得竹條炒rou的滋味如何!” 一介黃口小兒,即便身為宗室中人,皇帝血脈,也不能隨意妄加議論文武之事。若是被歹人抓住機會,免不了就會借此在朝堂上生出事來。 今日朱元璋雖然心中頗為疑惑,這個孫兒的性格為何會轉變這般大,但該敲打提醒的,卻還是要提前打好預防針,免得回頭尾巴翹起來,鬧出事情。 老頭子沒打算揍自己呀! 見朱元璋這般說話,朱允熥眉頭微微一抖,心中算是拿穩了注意,當即撇撇嘴,然后又露出一副純良恭敬的模樣,連連點頭。 “皇爺爺教訓的是,孫兒定然謹記于心,諸事皆防于口,絕不示人?!?/br> 見朱允熥忙不顧的點頭附和,朱元璋有心無力的輕嘆一聲,起身活動四肢,斜眼看向還茫然不知所措的大孫子。 “咱走咯,成堆的本本,咱和你老子兩個人都看不過來,也不知道你們這幫混小子,什么時候才能長大!” 嘴里絮絮叨叨的嘀咕著,朱元璋已經是向著外頭走去。 朱允熥這時候才反應過來,趕忙爬起身:“孫兒恭送皇爺爺?!?/br> 前頭的朱元璋已經是背著身子,舉起手揮了揮,揚長而去。 還未等朱元璋離開多久,朱允熥也未松下一口氣的時候,就見朱標已經是頗有些面色憤憤的沖進了學堂。 看著四下空蕩蕩只有朱允熥一人的學堂,朱標當即開口:“你皇爺爺呢?” 這是親爹? 朱允熥心里嘀咕了一聲,剛剛落下的屁股還未坐穩,只能是再次站直了身子:“回父親,皇爺爺剛走?!?/br> 朱標盯著朱允熥注視了一會兒,開口道:“你四叔與我,還有你皇爺爺,都說過了。明日開始,你便自行出宮去尋曹國公,與他學習兵事。出宮帶足了護衛,莫要在外生事,莫要逗留貪玩!” 朱允熥先是一愣,隨后臉上露出寬慰的笑容。 終于是辦成這件事情了。 他趕忙奉承道:“父親這是要去哪?” 朱標回頭說道:“去前頭你皇爺爺那邊批閱奏章,你在宮中且安分歇息?!?/br> 家事國事,當以國事為重。 近來朝中諸事繁雜,容不得朱標在這里長久耗費時間。丟下一句告誡的話之后,便也如朱元璋一般,揚長而去。 望著朱標的背影,因為腿腳顛簸,而略有搖擺的身形,朱允熥目光漸漸收斂起來。 “安分嗎?那得看會不會有人仍居心叵測,意圖不軌了!” 第八章 大明朝的皇太孫 “爹!” “爹,出大事了!” 一聲嘹亮的呼吼聲,在應天城皇城西側不遠處的一片重重疊疊的豪奢宅院內響起。 一名身著藍緞花鳥紋路曳撒的青年人,左手抵著懸在腰間的刀柄上,奔走如風,風風火火的沖進了中堂正廳里。 盡管青年人跑的很急,但臉上卻是掩不住的喜悅,好似是有天大的喜事臨門。 正廳里,卻見一名魁梧偉岸,身著麒麟補子的黑面圓臉武將,正捧茶瞇眼,享受著身后兩名模樣嬌嫩侍女的按壓。 見到青年人急不可耐的沖進來,不免眉頭皺起,緩緩睜開雙眼,僅僅是掃了一眼,便讓沖進來的青年人渾身一顫,趕忙束手束腳的站在原地,低著頭不敢吱聲。 “藍春,一軍之將,諸軍之帥,便是天崩地裂,也當穩如泰山,忘記教訓了嗎!” 說道最后,藍玉一揮手,讓身后的兩名侍女退下,便重重的拍在了身邊的桌子上。 如今的藍玉,已是大明涼國公,在國朝中山、開平兩王薨逝之后,幾乎成了軍中第一人,卻有個暴虐不知收斂的性子。 即便是在家中,亦是如此。 被藍玉叫做藍春的青年人,則是他的嫡長子,如今在五軍都督府辦差。 藍春見父親已然生怒,今日卻是不以為然,他淡淡的看了那兩名只是退到角落的侍女,沉聲道:“你們都下去!” 等到侍女們離去,藍玉不耐煩的看向藍春:“發生甚事了,難道是元人又打進關口里來了?” 說到這里時,藍玉的眼底閃過一絲激動的神色。 數國朝如今軍中諸將,他自覺難有人能比得過自己。 若非自己做錯了點小事,早在洪武二十一年,他北征元人,班師回朝的時候,就該被封為梁國公,而非如今這個涼字! 藍春這時候已經是愈發的急不可耐,吞了一口唾沫,壓著聲音道:“爹,今日陛下去了東宮學堂,夸贊允熥外甥乃是麒麟子!” 藍玉是開平王常遇春的妻弟,開平王又是太子朱標的岳丈。從這里算起,藍玉便算是朱標的舅舅,朱允熥的舅爺。 藍玉的兒子藍春,按著輩分,自該叫朱允熥外甥。 此時,藍玉聞聽藍春忽然說出這事,原先按在桌面上的手不禁一顫,整個人身形更是微微一晃。 旋即,便見他滿臉欣喜的看向藍春,追問道:“此事是否屬實!何時發生?因為何事?今日東宮究竟發生了什么?” 藍玉一臉數問,將心中的急切表露無疑。 藍春嘴角一揚,嘿嘿一笑,正是因為拿準了父親的秉性,他今日才敢這般莽撞。 稍作換氣,藍春道:“昨日允熥在東宮落水,后被救起。您是知曉,這些日子朝中大事不斷,陛下和太子都未曾過去查看情況,今日那二位才去了東宮學堂?!?/br> “隨后便傳出來,陛下稱贊允熥乃是麒麟子的事情?!?/br> 一番解釋,藍春端起一旁的茶水,囫圇吞棗的灌進肚子里,隨后亦是滿臉激動不已道:“爹!咱們大明朝的皇太孫有了!” 藍玉聽到此處,不禁心中一顫。 近些年,藍玉雖以太子黨自居,但因為洪武十五年大明朝真正的嫡長子嫡長孫朱雄英薨逝早夭之事,心便一直懸著,久久不曾安穩落下。 他再難掩飾心中的激奮:“說清了,今日宮中究竟發生了什么事,陛下為何要如此說?” 說完之后,藍玉滿臉興奮的盯著藍春,期待得到更詳實的內情。 藍春卻搖起了頭:“不過先前早朝過后生的事。此時僅僅漏出來只言片語,但陛下確實是說了允熥乃是大明麒麟子?!?/br> 噌的一下,藍玉已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他雙手叉腰,昂首挺胸,便在正廳上來回的踱著步子。 若是洪武十五年之前,在他的心中,太子便是大明朝未來的皇帝,在太子之后就是大外甥孫朱雄英。 只要cao作得當,藍家一門始終站在太子一方,便可白白得個三朝榮耀,乃至往后與國同休! 然而朱雄英早夭,小外甥朱允熥自幼長于那宮中婦人之手,秉性懦弱無能。 反倒是那庶長子朱允炆,自小讀書,培養出了個純孝仁善的性格來。 在朱雄英早夭之后,一時間倒是引得無數人暗生遐想。 如今陛下竟然夸贊允熥乃是麒麟子,這幾乎就差將好圣孫的話給說出口了! 藍玉越想越難壓抑心中的喜悅。 頓時雙手叉著腰,站在廳中,低吼了幾聲,用以發泄心中激蕩不已的情緒。 藍家與國同休的機會又回來了! 藍玉此時好不激動。 藍春滿臉堆笑,忽的想到另一件事,開口道:“只是……兒聽聞,燕王去陛下和太子那邊提了一嘴,明日開始,允熥便可出宮,去曹國公府,跟著那李九江學習兵事……” 說著話,藍春稍稍抬頭望了父親一眼。 果然。 在聽到藍春的話之后,藍玉頓時瞪直了雙眼,雙目似惡虎孤狼,冷聲蔑視鄙夷道:“李九江一介小兒,仰仗父輩,何來兵家真本事!今日……” 說到這里,藍玉忽的停頓了一下,目光一轉:“不!明日本帥便去救下允熥,免得學了些無用功夫!” 早知父親敢做出這等事情的藍春,只得苦笑一聲,小聲道:“父親不怕陛下屆時生怒再行怪罪?” 藍玉先是目光一縮,旋即有硬著脖子,昂著頭道:“本帥乃是太子黨,是太子的人,太子的嫡子學習兵家之事,本帥怎能藏拙!” 藍春愈發苦笑不斷。 滿大明,也只有自家父親,敢這般毫無顧忌的表明自己是太子黨的人。 若是換個君王,只怕不光自家,就連太子也早就被打壓警告了。 然而藍玉哪里還管這些,再次踱起腳步來,只顧著去想,自己往后該如何教好了自家那位被陛下稱之為麒麟子的外甥孫。 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