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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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行止眼珠子轉了轉,突然出離憤怒:“反正就是這個好死不死的垃圾編劇,這個人給謝逐橋下藥啦!” “什么人啊,怎么這么臟,”越說越生氣,“一把年紀,怎么老有這么不要臉的東西?!?/br> 他等著許延聲做出憤怒或者驚訝的表情,然而沒有,許延聲正心如止水地嘬著咖啡,一開始還會因為難喝而皺眉,現下不知是為了掩飾還是什么,連表情都沒了。 蔣行止和漏氣的氣球似的,頓時蔫了,語氣恢復正常:“就是這個不要臉的老不死的狗東西,他給謝逐橋下藥!想要潛規則他!但是謝逐橋竟然抗藥性極強,頑強地把人打了一頓,然后用酒店的電話報了警?!?/br> 和許延聲想象的差不多,謝逐橋冷淡溫和,不是會和人起沖突的性格,那么湊巧就和人打了一架,原來對象就是蔣行止形容的老不死。 不知是松了一口氣還是更加郁悶了,三年前,就算許延聲不介入,謝逐橋也可以很好的處理這件事,那么許延聲做的一切就變得很多余。 他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以為自己救了謝逐橋,而他開出的條件也沒有很過分。 原來不是這樣的,他從一開始就做錯了,三年間所有的糾纏都是許延聲的自欺欺人。 如果他從來沒有出現…… 其實他本來就不應該出現。 咖啡遞到嘴邊卻沒有喝,許延聲在發呆,蔣行止把他手上的咖啡接過來,擔憂道:“老板?” 許延聲松了手,沒發現自己緊皺的眉頭:“你繼續說?!?/br> 這件事情,最靈性的就是那通用酒店電話撥出的報警,a市本就是一座糜爛的城市,繁華背后必定跟著蛀蟲,有受害者勇于撥打電話,警察當即呼啦呼啦就來了。 謝逐橋的血液里檢測出了迷藥成分,指縫中還有因為掙扎留下的老不死的dna。 這事板上釘釘,守在警局外的記者了解的明明白白,直接把謝逐橋和那位“保鮮膜”送上了熱搜。 蔣行止餓手機還放在桌面,許延聲拿過來看,翻出那張照片熱搜詞條里只有謝逐橋的各種照片,作為練習生訓練以及出道的各類清晰照,加害人只是楊某某,沒有完整的名字,跟著的連張保鮮膜的高斯模糊都沒有。 許延聲扯了下嘴角,冷笑:“你看,受害人沒點隱私,加害者被藏的明明白白,媒體真會做人?!?/br> 蔣行止猜測許延聲是心疼了,畢竟他那么喜歡謝逐橋,安慰說:“這是常態了,老板,你別生氣,謝逐橋畢竟沒有背景和名氣,能上熱搜已經很好了,至少會有人替他說話,他要是直接給迷倒,事情就更糟了啊......” “我生什么氣?!笨Х扔悬c苦,許延聲討厭任何苦味的東西,走了幾步把杯子丟進垃圾桶,頭也不回地對跟上來的蔣行止說:“不管謝逐橋怎么樣,被人睡了還是被人揍了,都是他的命?!?/br> 何況他當時就在現場,不想回想,腦海中又不由自主一遍遍回放著當時的如夢似幻般的場景,許延聲總覺得那是假的,連他重生都是假的,又怎么會相信,他迎著謝逐橋那樣絕望的眼神,絕情地離開。 蔣行止覺得他在嘴硬,這模樣跟他老媽和他爸吵架一模一樣,拉黑互刪感恩有你,再見就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那這事怎么辦?”蔣行止問。 許延聲按了電梯,兀自走了進去,蔣行止跟進去的時候,看見許延聲抬頭神情很冷地瞥了他一眼:“能怎么辦?蔣網友,你是不是管太寬了?!?/br> 蔣行止試探道:“如果你想幫他......” 許延聲很冷淡:“我為什么想?!?/br> 蔣行止當聽不見:“我手上有那個編劇的黑料......” 許延聲打斷他的話:“那是他的命,我為什么要幫他?” 許延聲想過,怎么想都想不到謝逐橋因為無力擺脫最后被老不死得逞的畫面。如今聽說謝逐橋沒事也沒用,最多只是不想了,確信謝逐橋的屁股保住了而已。 之前還心有不肯承認的不忍,現在沒有了,沒有他謝逐橋也可以很好,許延聲不會在想了,甚至連謝逐橋這個人,包括他的消息哪怕是網絡上一張圖片,都不想再看到了。 “你不是很喜歡他嗎......”蔣行止還在那喋喋不休。 許延聲很喜歡謝逐橋的事,貌似只有蔣行止知道,他雖然吵,卻不是話多的人,在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蔣行止才會不斷強調許延聲喜歡謝逐橋,好像這是什么值得驕傲的事。 蔣行止很熱情,似乎想替許延聲追星。 許延聲嘆了口氣,只當三年前的自己太作孽,痛快承認:“我現在不喜歡他了?!?/br> 蔣行止的聲音戛然而止,隨著電梯門打開,睜大眼睛張大嘴巴,不愿意相信:“那你喜歡誰?” 小孩子嗎?這問題問的許延聲頭疼,一定要喜歡誰才行? 剛想罵人,舌尖一動,嘗到了嘴里的苦味,許延聲想到了宋承悅。 許阿姨說人生本就是一場賭注,她嫁給早亡的丈夫算不上輸。 賭癮難戒,上輩子許延聲輸了一回,這輩子還想當個賭徒。 “宋承悅吧?!痹S延聲語氣隨便到在討論晚飯。 “為什么啊?!笔Y行止總有那么多問題。 說話間兩人走進公司,討論聲還在繼續,許延聲滿耳朵都是謝逐橋,這個人真是陰魂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