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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意一愣,笑了,揉著他的短發,說:“知道了知道了?!?/br> 他當哄小孩,對面兩人卻冷眼看霍贏,十分不悅。 一個丹鳳眼驟斂,橫在沙發靠背的手緊握,手背繃緊,臉色難看。 一個放下雜志,端起白開水淺抿,眼中冷厲。 樂意在低氣壓氛圍中喝了一口罐裝橙汁,垂著眼,沒說話。 一屋子人各懷心思,各做各的事,都沒挪身,一直熬到凌晨兩點。 樂意連打幾個哈欠,心說,你們要吃醋,要修羅場,倒是去別處啊,干嘛非擠在我房間,困死個人。 他露出友善的微笑,“時間不早了,我看你們要不先回去休息吧?!?/br> 三人整齊看向他,樂意趕緊說:“明天見?!?/br> 隨后幾個人一前一后離開。 樂意松了口氣,躺床上睡覺,天微微亮時,房門又被敲響。 他費力睜開眼,起身開門,外面站的人,是霍贏。 霍贏身著睡衣,套著一件羽絨服,臉色蒼白,薄唇輕顫,額頭有細密的汗珠,看他的眼神卻格外的亮。 他一把握住樂意的手腕,力道很大,掌心濕黏,有些冷。 樂意疑惑的看他,“怎么了?” 霍贏胸膛起伏著,目不轉睛的凝視樂意,看得很認真很仔細,仿佛要將他的模樣刻入靈魂。 樂意察覺霍贏的異常,伸手探他額頭,一片冷汗,他忙拉著霍贏進來,問:“做噩夢了?” 霍贏沒回答樂意的話,只說:“陪我去個地方?!?/br> “現在?” 霍贏認真點頭。 樂意揉了下眼,猶豫了片刻。 “行吧?!?/br> * 酒店外。 木質棧道。 樂意搓了搓手,說:“你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說么?” 朗山海拔高,深夜云層上浮,望眼看去,萬里茫茫云海,不見盡頭。 山頂夜晚風大,又冷又利,刮得臉疼,樂意穿了件加厚羽絨服,出來時,還圍著一條淺白色羊毛圍巾。 霍贏將自己的圍巾罩在樂意頭上,多給他圍了一層。 樂意想去摘,“你給我做什么,自己不冷么?!?/br> 霍贏阻止說:“我不冷,你別動?!?/br> 樂意沒動,任由霍贏將圍巾將他裹得嚴嚴實實。 霍贏給他圍好,順勢將樂意抱進懷里,樂意渾身緊繃,雙手抵在霍贏胸腔,想掙脫。 霍贏低沉暗啞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樂樂,就一會兒?!?/br> 樂意怔忡瞬息,手慢慢放下,心卻再也沒法平靜。 上一次見霍贏這樣低落無助,是三年前他奶奶去世,他孤身在雨幕中,凝視墓碑,而這一次,又是為什么? 樂意想問,但又沒能說出口,猶豫了一會兒,反手抱住霍贏。 霍贏緊緊抱住樂意,臉埋入他的頸窩,深深嗅著他身上清淡的橙香,那是最讓他安心的香氣。 他想永遠留在這個人身邊,讓他只屬于他,只看著他,但現在還不行,他要做的事尚未完成,他繼續留在樂意身邊,會給他帶來危險。 樂意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以為霍贏是做噩夢了,便伸手輕撫他的頭發,動作輕柔,帶著安慰的意味。 他說:“沒事沒事,噩夢而已,夢都是相反的,不要怕?!?/br> 霍贏埋首在樂意頸窩,略帶一點鼻音的問:“樂樂,我如果離開,你會不會忘記我?” 聞言,樂意手一僵,眼睫顫動著垂落,目光盯著一地白雪,抿了抿唇,沒有出聲。 果然那次撞見他和霍錚見面,就是他要回霍家的征兆,回霍家是原著劇情必經的情節,霍贏不可能不回去,他也無法阻止。 沉默不過短短兩秒,樂意唇邊勾起一抹笑意,說:“怎么會忘記你,我是我弟弟?!?/br> 霍贏抱住樂意的手臂漸漸收攏,他悶聲說:“我不想當你弟弟?!?/br> 樂意打趣的說:“你不想當我弟弟,你想當我什么?”當我爹么? 霍贏薄唇輕啟,說了三個字。 樂意瞳孔驟然收攏,猛地推開霍贏,臉上一陣紅一陣青的,抬手拍了下霍贏腦袋,氣惱地說:“你這小子開玩笑也得有個限度,哥哥是你能隨便開玩笑的么?還做、做什么什么……做個屁??!” 樂意沒臉說下去,打過霍贏的手都氣得在抖。 這小子怎么越長越歪,還不如小時候可愛,居然敢對他說葷話,什么他、他男人,男人個屁??! 霍贏擒住樂意顫抖的手,攏在掌心,認真謹然的說:“不是開玩笑的?!?/br> 樂意嘴角一抽,登時有種被雷狠狠劈中,細微電流從腿肚一路劃過脊柱,令他雷得外焦里嫩。 樂意另只手指著霍贏,遲遲說不出話,“你、你、你……” 霍贏順手握住樂意另只手,將他雙手捧到自己胸膛上,他羽絨服內只有一層睡衣,熾熱的溫度通過單薄布料落在掌心,竟似guntang的熱鐵,在清水中滾滾冒煙,熱氣潮濕又黏膩。 樂意想立馬抽回手,但霍贏頭一回如此大力的摁住他的手,目光熱烈又情切的注視他,眸底翻涌著愛欲與濃烈的情愫。 燙得樂意不忍直視,他咬著嘴唇,惱怒的瞪著霍贏。 “放手?!?/br> 霍贏固執又倔強,“不放?!?/br> 他的眼神讓樂意如芒在背,那種侵虐性極強的目光實在令人窒息,他像一塊肥美的rou,被一頭饑餓又兇猛的野獸緊緊盯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