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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白見樂意沉默不語,以為他又在憋陰招,說:“別試圖耍小心思?!?/br> 樂意思緒回籠,“沒啥小心思,我還以為你要說什么大事兒,原來是這個?!?/br> 他笑了笑,說:“同意啊,為啥不同意,雙手贊同,可以刪了么?” 俞白表情古怪的盯著樂意:“我指的是領結婚證?!?/br> 樂意反問:“不然哪?” 俞白一時語塞。 樂意又說:“現在能刪了么?” 俞白沉吟瞬息,說:“等他們領結婚證,再說?!?/br> 樂意聳肩:“倒也行,那我等會兒去跟他們說這件事?!?/br> 他看俞白眼神質疑,說:“干嘛這么看著我,我是真同意,最近發生了很多事,我看開了,而且徐姨待我好,待我爸也好,我愿意讓他們在一起,他們開心就好,做人,最重要的就是開心啦?!?/br> 俞白:“……” 另一頭,樓梯轉角。 聽完兩人的對話,徐倩抿著唇,輕輕抹去眼角的淚水,身體小幅度地顫抖著。 樂正凱將她攬進自己懷中,安慰說:“對不起,讓你辛苦了?!?/br> 徐倩搖著頭,喜極而泣:“沒事,選擇跟你在一起,我就預料到小意會反對,不過沒想到,他會這么快同意?!?/br> 樂正凱感慨的說:“他長大了,懂事了?!?/br> 繼而又說:“小白他很關心你,他是個好孩子,你也別一直跟他說退圈的事,他喜歡拍戲,你知道的?!?/br> 徐倩將頭依靠在樂正凱的肩頭,抹著淚,“老樂,有時候我也很迷茫,讓他去那個圈子闖,到底是對是錯,我怕我的選擇對他來說,是錯誤的?!?/br> 樂正凱嘆了口氣,說:“再過幾年他成年了,再由他自己決定吧?!?/br> 徐倩欲言又止,最終點了下頭。 隨后,兩人悄聲下樓。 * 樂意下樓時,樂正凱與徐倩已等候在餐桌前。 他走過去,拉開靠椅坐下,笑著說:“徐姨,不好意思,我耽擱了一會兒?!?/br> 徐倩溫和笑了笑,“沒事,餓了吧,來,先喝碗湯暖暖?!?/br> 樂意謝過她,端著湯碗,慢慢喝著。 喝完湯,樂意問:“徐姨,那個俞白不吃東西么?” 徐姨正在給樂意布菜,聞言道:“他吃過了,他身上有傷,飲食吃得清淡,我單獨給他做了一份?!?/br> 樂意點了點頭,心說,受傷了力氣還那么大,可見也快恢復了,看樣子,粥鋪的娛樂新聞有延遲哪。 飯至末尾,樂意便把俞白說的事提了下。 徐倩高興的紅了眼眶,說:“小意,徐姨……” 樂意最不能見女性落淚,一看她淚眼婆娑,忙說:“沒事沒事,徐姨,是我以前不懂事,那什么……爸,你快安慰幾句?!?/br> 他慌亂又無措的表情倒讓徐倩破涕為笑。 樂正凱和樂意見她笑起來,也舒了口氣,紛紛坐回去。 飯后,樂意留給兩人私人空間。 他回到原主房間,準備再細致看看,進一步了解原主的情況。 樂意將原主從小到大各類東西都羅列出來,獲取很多有用的信息。 令他震驚的是,原主對藺風城居然沒有半點喜歡,他之所以這么做,完全是為了博取樂正凱的關注。 他對霍贏沒有緣由的針對和恨意,也是因樂正凱隨口夸他一句“比樂意努力上進”。 先前很多不合理,再得到這個信息之后,變得合理。 原主成為惡毒炮灰的導火線,竟然是缺愛。 某種意義上來說,他挺慘的。 了解完畢原主的心路歷程,樂意便洗漱休息。 之前報名的射擊比賽,明天開始初賽,他得拿到第一名。 這個比賽固然有趣,但也不至于讓他浪費時間去參加,主要是看中冠軍的獎勵。 樂意躺在被窩里,唇角微彎。 那東西,霍贏應該會喜歡。 * 齊飛宇從醫院出來,一路快步走到偏僻的巷口,摸出褲兜的香煙和打火機。 他的手掛著繃帶不方便,點了幾次,也沒點燃,手都快凍僵了。 半分鐘后,好不容易點好,他深深吸了一口,再慢慢吐出來,登時渾身舒爽。 慢悠悠抽了會兒,他又拿手機跟人微信發語音:“媽的,姓樂的傻逼玩意兒,等老子忙空,弄不死他,草!” 他嘴里臟話連篇,越說越下流。 “老子還不是想讓他去草藺風城,不然誰他媽去接近他,傻逼嚇得都沒硬不起來,他?你想干什么?爽一把?是么,說的我都想試試了,別說,他那屁/股看著是挺翹的?!?/br> 濃黑的深巷盡頭,慢步走來一個人,手里捏著一根純黑鋼管,闐黑瞳仁死盯著他,眼神陰鷙狠戾。 齊飛宇說著打了個寒戰,“不說了,外面冷死了,我先回病房,我媽還等著我端屎端尿,對,中風,現在吃飯靠人喂,話都說不利索,也不知道啥時候好,這事誰他媽預料得到?!?/br> 發完這段語音,他把未熄的煙蒂隨手一扔,收好手機,搓了搓凍僵的手,邁步欲走出巷口。 突然,他后背被猛地一擊,劇痛驟襲,頓時沒了意識,倒在雪地里,一動不動。 這時,后方走來一人,腳底踩過余存星火的煙蒂,碾滅了。 深巷中,陷入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