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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觀眾們愈加期待第三期的播出。 也因此,在選手公寓里,第六層都是大大小小的練習室,全天24小時開放,供選手隨時練習。 零點,走廊里空蕩蕩的,練習室里自然也沒有人,只是四周的攝像機讓他有點不舒服。 時間太晚了,凌宵行還沒有來得及給云游分他的part,云游干脆就全部都練了。 原主學習成績不好,家境就是十八線小縣城的普通家庭,早早就高中輟學走上社會。全是在簽約成為練習生后才接觸的聲樂舞蹈知識,練了半年后就和祁采蘩一起加入了《造星計劃》。 這具身體有點底子,好好練練,出道也不是沒可能。 午夜的選手公寓大樓沉入了夢鄉,草叢中有不知名的小蟲唧唧鳴叫,唯有窗外的路燈和練習室的燈光遙遙相望。 練習室內,孤零零的少年一邊看著視頻一邊對著鏡子一遍遍糾正自己的動作,同時還要小心避免傷到腳踝。 他表情認真,汗水沾濕了他的額發,間或滑過側臉,最后沿著優美的下頜線甩落在衣襟上。 忽然,在他做一個跳起又下落的動作時,左腳一錯,牽扯到傷處,痛得他表情一變,不得不死死咬住下唇才沒叫出聲。右膝重重下落,磕在地板上,這才平衡住身體沒摔倒。 云游單膝跪地,脊背蜷縮,頭埋在搭在膝蓋上的臂彎里,面容慘白,唯有緊咬的下唇才有那么一抹血色,似乎在用盡全身力氣來壓抑那陣疼痛。 在被汗水浸濕成絲縷的細碎額發后,一對蹙起的眉,一雙緊閉的眼,一滴晶瑩的淚水忽而溢出,折著燈光,悄無聲息地掠過右臉的頰中痣,又隱沒于無形。 一直等疼痛的潮水退去,他才汗涔涔地抬起頭,撐著膝蓋踉蹌起身,盯著鏡子里的“自己”片刻。 像是對著不同時空的自己,輕聲道:“這都不算什么?!?/br> 比這更難過的時候,他都撐過來了。 確實不算什么。 云游繼續、執著到執拗地再次重復了一遍之前失誤的動作。 腳踝傳來痛感,他都面不改色地堅持下來,仿佛剛才痛的忍耐和流淚都是錯覺。 一直練到凌晨三點,他才覺得差不多了。 其實他可以一直練到五點等凌宵行來,但是受傷的腳踝有點吃不消了,再不管不顧地練下去可能會拖累彩排和公演。 他靠著墻坐在地板上,想看看第一期里A班成員的表現,知己知彼。 結果看著看著,不知不覺就睡著了,手機從掌間滑落,砸在地上“咚”的一聲響都沒吵醒他。 睡著睡著,忽然一串音符像雪花一樣,又輕又軟地飄進他的耳中。 隨著神志的漸漸回籠,音樂也逐漸清晰起來。 是改編過后的《Natural》伴奏。 云游聽了一晚上,都快得ptsd了,一聽到這音樂就想跳舞。 睜開眼睛,一道頎長的人影正背對著他跳舞。 光是背影,就能猜到這絕對是個帥哥,肩寬腰窄,身高腿長。 ……除了動作僵硬得跟個木偶似的,沒別的毛病。 “你那個動作不對,背部太緊張了,要打開?!?/br> 一道清朗略帶沙啞的聲音響起,正在練習的人影頓時一僵,隨后若無其事地收斂動作,回頭看去。 靠在墻邊的云游動了動僵硬的脖頸,掛在肩上的外套也隨之滑落。 凌宵行正要說點什么,就看到云游舉起披著的外套掩住嘴打了個呵欠,淚珠控制不住地冒了出來,一雙濕漉漉的眼睛望著他瞧了眼,發現淚珠很妨礙視線,忍不住用他外套的領子擦了下擠出來的眼淚。 打完呵欠后還把外套往上提了提,像畏寒的小動物般縮了縮,只剩下一雙帶著濕意的瀲滟桃花眼露在外面,春水搖搖。 好一會凌宵行都一直沒說話,并且表情奇怪地盯著他,云游愣愣地眨了眨眼,用還在迷糊的大腦費力思考,終于明白過來:“你的?” 凌宵行:“不然你的?” “不好意思啊,”云游扶著墻,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把外套遞給他。 “……你先穿著吧?!?/br> 云游以為他是嫌棄自己眼淚沾上邊了:“不然我給你洗洗?” “不用,”凌宵行淡然轉過頭,垂在身側的手卻不由自主地攥緊了,“現在六點,還很冷?!?/br> 倆大老爺們推三阻四也挺沒意思,更何況云游真的挺冷的,于是干脆利落地穿上了。 穿上之后云游有點郁悶,這具身體不算太高,只有182,而凌宵行有187,袖子長出來一截。 大清早的,奇怪的勝負欲卻忽然燃起來了,云游拎著肩線往上使勁提了提,袖子縱了上去,露出手腕;然而還沒等他滿意點頭,胳膊一放下袖子又滑落下來。 凌宵行看了好一會這個幼稚的地球人和自己的袖子較勁:“……” 凌宵行:“九點開始彩排,我們時間是不是應該抓緊點?” 云游:“哦,對,開始吧?!?/br> 他走過去,倆人面對面站著,云游掏出來了昨晚做筆記的小本本,邊掀邊道:“我看了幾遍你發的文件,這是我認為不足的地方還有改正建議?!?/br> 因為身高原因,從他這個角度,能看到低著頭云游,烏黑的發不規矩地亂翹,精致的鼻梁,小巧的下頜,和一小段隱沒在衣領里的鎖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