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迫成為風水先生的日子里_分節閱讀_1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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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貧,一會兒就拿出點真本事來?!鳖檱鴰熗嶂^想了想,突然一笑道:“若是能成,大祭那日,師公就讓你做副祭?!?/br> “哎?副祭?”郁寧一臉懵逼,完全不知道那是做什么的。 顧國師說出這個承諾,本來是想叫郁寧一臉驚嘆好生感動,結果看他一臉懵懂頓覺自己一番心意喂了狗,忘記了這兔崽子是從另一個世界來的,八成弄不明白什么叫副祭,也不明白副祭是個什么樣的地位。他氣得甩袖,負氣道:“就是跟在我身后捧香爐的?!?/br> “這樣啊?!庇魧幭肓讼?,覺著這可能是顧國師以往沒有弟子,所以上這種大祭祀之時只能讓侍從來捧香爐捧劍之類的,不由有些同情,開口哄道:“師公叫我做什么都使得,別說是捧香爐了,捧鞋襪痰盂夜壺也是成的?!?/br> 什么時候該捧鞋襪痰盂夜壺?要么在他病床前,要么在他死后。 “……你給我滾!” 第134章 顧國師嘴上說讓郁寧滾,當郁寧真的要麻溜的拿著圖紙去看一下護國寺的結構的時候,卻被顧國師叫住了:“站住,你到哪里去?” 郁寧拿著下人剛剛送上來的圖紙,被叫得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回答說:“我去看看……” “你急著什么,老實坐好?!鳖檱鴰熜绷怂谎?轉頭吩咐了兩句:“把人都叫回來吧?!?/br> “是?!鼻嘁骆緫艘宦?,沒一會兒兩位欽天監的官員和護國寺的方丈就都來了,幾人見郁寧坐在顧國師身旁,面上露出了一點異色,卻又很快的遮掩下了下去,欽天監監正拱手見禮:“國師大人?!?/br> 顧國師捧著茶盞,緩緩地說:“護國神樹或還有一線生機?!?/br> 顧國師所說的一線生機自然與之前方丈所說的一線生機不同,方丈所說的一線生機是全靠天意,他所說的一線生機那就真是一線生機。聞言兩人大喜,畢竟護國神樹出了問題,連顧國師都不免覺得頭疼,更別說是他們這兩個最直接的相關人員了。 監正之前正在和副使一起長吁短嘆是否應該在明日早朝之時告老還鄉。能告老還鄉那都是算得上好下場了,本朝圣上還算是仁厚寬慈,說讓你告老還鄉那必讓你平安返鄉,安享晚年。若是遇上了先帝圣皇帝,怕是告老還鄉路上就會遭遇個馬匪山賊,全家性命都要交代進去,到時候一家老小都成了孤魂野鬼,連個祭祀的都沒有。周圍同僚俱是心中如同明鏡似地,到時候暗中憑吊的怕是都不敢有。 護國寺的方丈年紀已經很大了,郁寧瞧著他至少有七十歲,在這個時代算是名副其實的高壽了。他的臉上枯瘦得仿佛就只剩下了一層皮,眼睛搭攏在一起,留了一把極長的胡子。他聽到此言卻沒有表現出什么特別的神情,似乎只是聽見了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一般。 顧國師看著三人臉上迥異的表情,動了動嘴唇:“其他勿要多問,殿外等候即可?!?/br> “一切全聽國師大人吩咐!”幾人一禮到底,滿臉歡喜的打算告退,顧國師又道:“方丈留步?!?/br> “是,那下官等就先告退了?!闭f罷,兩人退出了庭院。 “阿彌陀佛?!绷藟m大師雙手合十:“顧國師可有何吩咐?” “這是家里不成器的子弟,姓郁?!鳖檱鴰熆戳艘谎塾魧?,站起身來,鮮紅的衣衫隨著他的步伐如同流水一般的自地面上劃過,給這片極為素凈沉郁的寺廟染上了一絲鮮活之氣。他帶著幾人走到了樹樁邊上,自地上撿起了一根臂長的如同焦木的樹枝,自懷中掏出了一塊帕子細細的擦拭了下來:“有勞方丈尋個資歷深的帶著他四處走走,看一看,才好叫他施為?!?/br> 郁寧乖覺的見禮道:“見過方丈?!?/br> “原來是顧國師的高徒?!狈秸煽聪蛴魧?,向郁寧下拜,聲音有些蒼老:“郁先生大安?!?/br> 這有些過于恭敬了,郁寧心下有些不舒服,側身退了一步?!坝袆诜秸闪??!?/br> “顧國師愿救護國神樹一命,老衲在所不辭?!狈秸沙贿呎辛苏惺?,那邊奔來了一個小沙彌,他低頭交代了兩句,對郁寧說:“我的師弟了凡,入門四十年,對護國寺了若指掌,一會兒便讓了凡師弟帶郁先生四處走走?!?/br> 郁寧心下一動,看下了顧國師:“此事茲事體大,我資歷淺薄,師公一并去可好?” 顧國師挑眉看他,身形卻不動。他將手上的帕子隨手扔了,將那根擦干凈的焦木遞了過來。郁寧下意識的接了,低頭一看,那根焦木上的碳灰已經被擦得干干凈凈,底下的木質已經轉化為如同金石一般的漆黑的色澤,拿在手上有些壓手。郁寧一掂量就知道自己剛剛還漏了這么一根寶貝,靦腆的道:“多謝師公?!?/br> “我老了,懶得動彈,你隨人去就是了?;仡^有了想法,再來尋我?!鳖檱鴰煼浅V卑椎木芙^了郁寧,轉而道:“聽說今年寺中的青木茶品質上佳,不知本座可有幸品鑒一二?” “不止是青木茶,托昨日一場雪的福,雪明果恰好可以采摘了,顧國師請隨我來?!狈秸陕朴频恼f。 顧國師點了點頭,留給了郁寧一個眼色,頭也不回的與方丈一道走了,拋下了郁寧這個小可憐。郁寧撇了撇嘴,護國寺方丈所說的那個師弟還沒來,他干脆就到庭院里又轉了轉,用手里的樹枝在地上的枯枝殘葉里頭翻檢著,看看有沒有如同受傷這一根雷擊木一般遺漏的寶貝。僧人們也都陸陸續續的回來了,繼續如同工蟻一般的清理著庭院,他們見到已經少了一大半樹枝的庭院絲毫沒有驚奇之色,對著郁寧雙手合十行過禮后,便繞開郁寧繼續清理。 郁寧翻了一會兒,放棄了這個行為,他也不知道顧國師是怎么發現這根在方才他用青玉璽都未曾激發氣場的雷擊木的,有點后悔沒在顧國師走之前就問個明白。手里的這根雷擊木約有臂長,枝干不算是筆直,但是大體還是直的,通體漆黑,此時看著就像是一根燒火的鐵釬子一樣,氣場穩定而隱隱帶著一絲雷電浩然之氣,不用多做什么動作就是一柄上好的風水劍了。 郁寧比劃了兩下,感覺跟他每天早上練的太極劍長度差不多,也就覺得越發順手起來。郁寧瞅著那位大師還沒來,就懶得再打擾僧人們清理庭院,坐到了一旁臺階下,讓芙蓉撕了塊碎布條給他,細細的把雷擊木的一端纏上了,免得用的時候手滑讓它脫手而飛,那事情可就大條了。 芙蓉就立在一旁看郁寧在那邊七手八腳的纏這根樹枝,這邊繞緊了那頭又松了,偏偏郁寧還一副樂在其中的模樣,最后好不容易郁寧纏好了,瞅著上面凹一塊凸一塊一點都不平整的劍柄,開始懷疑起自己的人生。芙蓉正想開口讓郁寧把這樹枝交給她來弄,就聽見后面有人微微一笑道:“施主,這劍柄纏得似乎有些不妙?!?/br> 芙蓉心下一驚,身體卻已經先一步攔在了郁寧背后,警惕的道:“閣下是何人?為何鬼鬼祟祟!” 來人是個光頭,穿著一身純白的僧衣,看著不過二十幾許,他雙手合十,微微躬身:“貧僧了凡見過郁先生?!?/br> 郁寧膝蓋上擱著雷擊木,也懶得起身了。他看著一個據說‘入門四十多年’的大師頂著一副二十多歲的臉,因著有了霧凇先生的前車之鑒,也不算多震驚,只不過忍不住去看他的頭發,看到一個光溜溜的腦門才想到人家是和尚,沒頭發的,就又去看對方的眉毛。不過他與霧凇先生不同,霧凇先生須發皆白,這位大師眉毛黝黑,想來就算是有頭發,那也是黑的。 顧國師其實看著也很年輕,只看外貌的話說是二十五六也有人信,不過顧國師的氣質一看就令人頓覺此人定然是深山里的老妖精化形,與眼前這位僧人氣質純澈,不可同日而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