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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嬌抿抿唇,起身往一旁草叢走去,尋了些能止血的草,又返回到季朝身邊。 林嬌將自己的外衫脫下,撕下些干的差不多的布條。又將藥草用嘴給嚼碎,吐到布條上,幫季朝簡單包扎了一下。 這個過程中,季朝始終緊合著雙眼,只眉頭偶爾蹙起,又被林嬌撫平。 做完這些,已是耗盡了林嬌大半的力氣,她氣喘著坐在季朝身邊。 半響又咬牙站起,如今在崖底,也不知黎正他們能否找來,她須得做好一切靠自己的準備。 瞧著日頭,此時已是到了申時,季朝仍是沒有醒來的痕跡。 林嬌嘆一口氣,肚子咕嚕咕嚕叫著,早便沒了食,林嬌猶豫了瞬,在附近尋了根樹枝插進地里,又將衣衫搭上,好幫季朝擋去了點風。 湖泊深不可測,林嬌又不善水,也不會捕魚,索性往森林里去。 撿了根長長的樹枝,在前面敲打著,林嬌小心翼翼的一邊走著一邊觀察四周。 這兒的樹極高,且大多低處少枝椏。 這么走了半天,林嬌終于瞧見棵掛著果子的樹。 林嬌興奮的奔過去,果子上有些許鳥兒叨啄的痕跡,想來應是無毒的。 林嬌將低處的果子摘的差不多,有整整十個果子,雖是都不算大,只也叫林嬌十分滿足。 拿了衣裳兜著,林嬌往原路返回,卻一轉身瞧見只兇猛的老虎,嘴里叼著只帶血的兔子,一雙兇狠的眸子攝住林嬌。 林嬌嚇得登時一松手,果子嘩啦啦的掉在地上,林嬌卻顧不得什么,緊靠著背后的大樹,盯著老虎一動也不敢動。 老虎就這么盯了林嬌一會,似是在判斷林嬌的可吃性,又忽的往前踏出一步去。 林嬌一驚,也不知怎么想的,下意識就取消了人形時長,化回了一只貓。 老虎驚的往后一跳,險些摔倒,忙穩住身子,朝林嬌看去。 橘色的小小的一只,卻也是胖乎乎的一只。兩只眼睛濕漉漉的,寫滿了恐懼,許是變身的位置不對,一只前爪還正好搭在了青果上。 林嬌顫顫巍巍的把爪子拿下來,縮著脖子朝面前的龐然大物弱弱的喵嗚一聲。 老虎動作一頓,困惑的歪歪頭,霎時在兇狠里填了絲萌態。 但林嬌顯然沒有被萌住,仍是顫著身子示弱。 老虎往前走了幾步,到了林嬌面前,將嘴里的兔子吐出來,又歪著腦袋看林嬌。 林嬌身子抖的更厲害了,睜大著眼睛恐懼的看著老虎。 老虎仍是歪著頭,抬起爪子在林嬌頭頂按了按,林嬌身子立時被按的貼了地,驚恐的尖叫一聲。 那老虎反倒似是被嚇一跳,忙抬起爪子來,又低頭用嘴巴拱拱林嬌。 林嬌顫抖著喵嗚一聲。 老虎似是有些困惑,半響又將兔子叼起來扔在離林嬌近些的地方。 接著往后走去,走出一段距離后又回頭朝林嬌低吼一聲。 林嬌本來已是伸出只爪子去,見狀忙又縮成一團,把小腦袋縮在爪子后,將眼睛擋的死死的。 半響,緩慢的將爪子移開,已是不見了老虎的身影,林嬌終是松一口氣。 往旁邊的死兔子看去,猶豫了瞬,變成了人形,手腳仍是有些發軟,林嬌又坐著休息了會,才又顫著腿撿了果子,又拎了兔子往回走去。 回了季朝身邊,天色已是逐漸的暗了,溫度也比白日降了些,林嬌把東西一放,忙將已是干掉的衣裳撿起來幫季朝草草穿上,季朝仍在昏迷著,只狀態顯然比先前好上許多。 夜里溫度想來會更低,且會有谷風,若是在此處過夜,只怕兩人都會著涼。 林嬌跑去崖根找了半天,終是找到處干燥的洞口。 又艱難的將季朝移到洞里,季朝的衣服果真更破了些,身上也又多了些擦傷。 林嬌呼出口氣,又跑去原地將果子等物皆移了進來。 洞內自是無風,只溫度照舊很低。林嬌又跑出去森林邊緣,尋了許多干燥的樹葉,鋪到季朝身下,好歹聚些熱乎氣。 如今最重要的便是取火,不僅為取暖,也好烤烤那只可憐的兔子。 季朝倒是帶了些火折子,只被水沾濕后,半點用也沒了去。 林嬌深吸一口氣,決定學古人鉆木取火,找來個大些的木頭,又找來一小截干樹枝來,又拿季朝的匕首削尖了。 將木頭固定在地上,上面放了些碾碎的干樹葉,林嬌開始拿削尖的樹枝在干木上快速轉動著。 只林嬌一天幾乎沒怎么吃東西,又忙活了半天,身上早便沒了多少力氣,鉆了半天,也不見有半絲火星崩出。 林嬌氣惱的把樹枝一扔,只恨自己不該如此貪吃,若是不貪吃,她便不必減肥,不減肥就不必到那胡同碰見那些事情,也就不會連累季朝一齊掉到這崖底。 林嬌心里發著悶,自也是沒發現季朝此時手指微動。 季朝睜開眼睛,就瞧見林嬌氣餒的背影,不由得撐起身子來,聲音沙啞的喚了聲:“林嬌?!?/br> 林嬌驚喜的轉過頭去,就見季朝撐起上半身來,正睜著眼看她。 林嬌忽的一陣委屈,也說不出為何,就那么半坐在地上,看著季朝,眼淚便撲朔朔的往下掉。 季朝抿了抿唇,半響,伸出手去,安撫的摸摸她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