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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朝一手幫林嬌拿著魚骨酥,一手撫著林嬌滑順的軟毛,嘴角含著笑,垂眸道:“莫急?!?/br> 林嬌喉嚨里哼哼兩聲,算作回應,她吃的飛快,沒一會就將骨酥吃了個凈。 又抬起頭來,眼神專注而又期待的看看季朝。 季朝搖搖頭,“不可以,不可以吃太多,瞧瞧你都多胖了?!?/br> 林嬌如遭雷擊,僵在原地幾瞬,憤憤的往季朝懷里扒去,胖就胖了,誰都不能阻止她吃東西! 說起來,林嬌并沒有很胖,她如今還未長成成年貓的樣子,只是有些rou嘟嘟的,在橘貓界,怕也還是瘦的那一款。 季朝這般說也不過是逗弄,眼里含著笑,任林嬌在他懷里鬧騰。 林嬌嗅著魚骨酥的香氣,用爪子將他懷前衣襟扒拉開點,探頭往里看去。 季朝抬手十分體貼的托起林嬌后腿來,在外面只能瞧見林嬌小腦袋在她胸口一拱一拱的。 林嬌往里蹭蹭,整個腦袋都進了去,卻是不見半點魚骨酥的影子。 林嬌失望至極,退出去仰頭朝季朝喵嗚一聲。 季朝含笑:“說了不許再吃?!?/br> 林嬌悶悶的從季朝手心上跳下去,桌子上沒有鎮紙,便緊靠著茶壺,垂著腦袋背對著季朝。 尾巴偶爾猛地一甩,顯示著主人不滿的心緒。 季朝失笑,換了個座位到林嬌正面去。 林嬌偏偏腦袋,頭抵在茶壺上,稍稍一驚,這茶壺也忒燙人。但余光瞥了眼笑著的季朝,林嬌倔強的將頭虛虛的抵上去。 季朝伸出手去,隔在林嬌與茶壺之間,往外輕輕一推。 林嬌被推的一趔趄,忙穩住身子,默不作聲的換了個方向,繼續靠著茶壺。 季朝嘆氣,“這脾氣真真是大了不少,這樣便氣著了?” 林嬌默默甩甩尾巴。 季朝又失笑,無奈道:“真的沒有了,今日那老伯就只剩了這些許了,改日再多買些如何?”。 林嬌磨了磨牙,轉頭往季朝手掌上一趴,算是勉強接受了這般說法。 手上一片溫熱,季朝笑笑,伸出空閑的手來摸摸她腦袋。 季朝臉上的笑又慢慢淡了些,想起了今日下朝時衛辭所言之事。 衛辭眼角上挑,眼里始終含著分笑,“季朝,你當真以為當年那場大火是天災嗎?” 手下的小腦袋拱了拱,濕漉漉的大眼睛望著季朝。 季朝笑笑,又使力揉了揉林嬌的小腦袋。 * “按著先前的推斷,這兇手已輪完十二地支一輪。兇手殺過那么多人,停手是幾不可能的了。再往后,是重走一輪,或是另擇規律,都是有可能的?!?/br> 那兇手輕功不錯,又極善隱匿,如今十日之期已過一半,卻依舊叫人摸不著蹤跡。錦衣衛已是開始逐門逐戶盤查,但林嬌估摸著這法子仍是不會有什么結果。 林嬌閉眼回憶著在那破廟時與兇手的接觸,那兇手表現著對萬事萬物的無趣,也就在等候季朝破解線索時有一絲激動,待過了規定的時辰,又索然無味。 這般人極為自信,他始終漫不經心的,完全不在意將自己的樣貌信息暴露于眾。還偏偏果真如此,便是錦衣衛知曉了破院密道,知曉了他的樣貌,依舊對他摸不著頭緒。 林嬌用頭抵著桌子,若是她成了個這般厲害到無聊的人,她會做些什么? 林嬌凝神思索著,半響往桌上一趴,喵的,她若成了那般厲害的人,整日嘚瑟都不夠,哪里會無聊? 林嬌翻了翻身子,肚皮大敞,如今她肚皮上的新毛已是長的差不多了,白白軟軟的,看著就舒服。 季朝正聽黎正幾人匯報著,見她這般,忍不住將她翻了個個。 林嬌挪了挪地方,繼續肚皮大敞的仰躺著,無聊至極之人,要么渾渾噩噩的活著,要么一死了之。 可林嬌覺得兇手不會選擇任何一條路,或許他會一直試下去,直到找到一人,足以與他對抗。林嬌有種莫名自信,這人就會是季朝。 季朝微微擰了下眉,朝底下人擺了擺手,“今日便到這了,先下去吧?!?/br> 眾人忍不住看一眼林嬌,雖覺不大可能,可總也忍不住想,難不成大人是因著小橘停了議? 眾人皆拱手稱是,退了下去。 季朝拎過林嬌來戳戳她腦門道:“怎么說也是個姑娘,如何這般沒有形象。我今日瞧見了九公主的公貓,渾身白色,瞧著便優雅,你再瞧瞧你?!?/br> 林嬌心里撇撇嘴,聽不下去便聽不下去,兇她作甚?那群番役報的皆是些面兒上的虛事,她聽了一半便忍不住走了神。 林嬌睨了眼季朝,她當他如何今日回來的如此晚,原是與九公主見面去了。 季朝輕撓著林嬌肚皮上的軟毛,笑道:“行,不與你將那貓比,我們小橘自是頂頂好的?!?/br> 林嬌輕喵聲,仰倒在季朝桌前,這還差不多,噯,往左點。 門被敲響,季朝將林嬌抱到膝上,淡淡道了聲:“進?!?/br> 一番役神色凝重的走進來,抱拳道:“大人,巡街時新發現具尸體?!?/br> * 這尸體是在街上一輛馬車上出現,為不破壞一絲一毫的痕跡,薛義直接命人將那條街封了去。親自守著那馬車,著了番役去告訴季朝。 季朝到時,薛義正蹲在馬車前盯著眼前的轅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