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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白貓張開了點嘴,無聲的說著什么,用頭輕輕的蹭蹭林嬌的手指。 林嬌微微哽咽,迎合著白貓的動作微微動著。 白貓幅度越來越小,直至停住不動。 林嬌低著頭,輕輕推了下白貓的腦袋,像是沒有骨頭一般,白貓的腦袋順著一歪。 林嬌的手微微顫抖,忽的感到頭頂一片陰影,茫然的抬起頭來看去。 季朝垂眸看著林嬌,小姑娘的眼眶微紅,眼睫也在微微顫抖,小嘴一癟,小聲的沖他叫了聲:“季朝?!?/br> 季朝有些遲疑,“林娟?” 林嬌一梗,抽抽鼻子,低下頭去,悶悶的道:“我改名了,現在叫林嬌?!?/br> 季朝看看她手底的白貓,再看看她身后爬著的李興和兩只成年貓,忽的瞳孔一縮,一把拽起林嬌來,按在墻上,厲聲問道:“你可見到一只渾身橘色的小貓?” 林嬌被他的動作弄得有些疼了,正要掙扎起來,聞言忽的生了一計,心下一狠,歪歪頭問道:“可是那只喚小橘的?” 接著有些悲傷的低下頭:“她被那兒躺著的那個番役給摔了半死,如今我也不知她去哪了,只怕是兇多吉少了?!?/br> 季朝左手頓時握緊,右手錮上林嬌細嫩的脖頸,雙眼微瞇:“你如何得知她喚作小橘?” 林嬌被錮得呼吸困難,臉色泛紅,兩只手扒著他的胳膊艱難道:“聽,聽李興這樣喚的?!?/br> “你又如何得知他叫做李興?” “他自己這樣,這樣說的?!?/br> 季朝冷哼一聲,“可李興也不知她喚作小橘?!?/br> 林嬌眨了下眼,“啊”了聲,方才察覺季朝的用意——他這是懷疑她呢。 若不是她就是小橘,還真信了他去。 “可是他就是這樣喚的?!绷謰煽雌饋碛行┟H?,仿佛真的不理解為何李興要這樣喚小橘。 季朝看了林嬌半響,忽的收了手,理了理衣袖,便見黎正的身影出現在胡同口,有些怔楞的看著這邊。 黎正撓撓頭,喚道:“大人?!?/br> 季朝垂眸看向沒了氣息的白貓,語氣里帶了絲戾氣,“將李興帶下去,拿水潑醒了。問問小橘的去向?!?/br> 黎正心里一驚,探過身子往里面看去,視線下移,也大概明白了什么,心里氣著,再看一眼眼眶紅紅的林嬌,也忍不住安慰道:“姑娘莫怕,定叫李興吃不了兜著走?!?/br> 上次御史府嫡小姐案,季朝已經解釋了林娟并非下毒之人,黎正自是信季朝的,也沒多想,只是多少對被誣蔑的林嬌有些愧疚。 此時想起來安慰一句,就也忙動作粗暴的拖了李興下去,恨不得親自補上幾腳。想想可愛的小橘,心里又氣又怕,只安慰自己小橘靈性的緊,定不會叫這李興給捉住。 胡同里只剩了兩人,季朝凝視著林嬌泛紅的臉蛋,又看看她掩在衣領下,被他給錮出的紅痕,想起那聲似有些親昵的“季朝”,道:“上次便已說過,婚約之事從此就不得再提?!?/br> 兩只成年貍花貓醒了過來,只仍是有些藥性在,走路搖搖晃晃的,到了白貓跟前,舔舐著白貓的腦袋,喵喵叫著,又用頭拱拱白貓的身子。 林嬌鼻子一酸,莫名其妙的看一眼季朝,回了句:“我也沒提啊?!?/br> 說著走到三只貓身邊蹲下,摸摸兩只貍花貓的頭,貍花貓似有所感,朝林嬌叫一聲,又低頭拱拱白貓。 林嬌垂下眼睛,小聲道:“我會將她好生葬了的?!?/br> 季朝站在一旁看著一人兩貓圍著白貓,竟有一種被隔絕在外的感覺,季朝蹙眉,問道:“你家在西街,為何會到錦衣衛附近?!?/br> 林嬌正安撫著兩只貍花貓,有些不耐季朝的問話,半響才恍然,“你放心,不是來找你提婚約,玉佩既已還你,我便再也不會要回?!?/br> 季朝一梗,看著繼續轉頭安撫的林嬌,心里忽的想起小橘,看一眼一動不動的白貓,季朝心里難得有些焦躁,擰眉轉身離去。 小橘最好不要出什么事,不然他難保對李興做出什么。 * 林嬌帶著兩只成年貓安葬了白貓,也得知些白貓的身份信息。 這白貓毛發干凈,軟又長,瞧著便像是富貴人家的貓,林嬌心里有了主意,也不再打算從季朝這邊入手處置了李興。 等送走了兩只貍花貓,便也變回了貓,回到了錦衣衛。 一入錦衣衛,林嬌就被一雙大手給抱了起來。 黎正抱著林嬌開心的嚷嚷:“小橘沒事,我就知道,小橘不會被李興給害了去。對不對,小橘?!?/br> 林嬌也看出了黎正是在真的關心她,心里十分受用,應和的朝他喵嗚一聲。 黎正笑笑,摸摸林嬌的頭,“大人也擔心著,走,我帶你去見大人?!?/br> 林嬌心里撇撇嘴,心里還記恨著季朝錮她脖頸的事情,如今她脖子還隱隱泛痛呢! 到了季朝書房,黎正將林嬌放在書案上,“大人,小橘自己回來了?!?/br> 季朝本負手背對著門,看著墻上的一幅字。聞言回過身來,應了聲,走過來坐下,觸觸林嬌的軟毛。 好巧不巧,正碰到林嬌脖頸處的傷口,林嬌吃痛,猛地一縮,心里更不愿了,又走回黎正身邊,叫喚著要黎正抱她離開。 黎正撓撓腦袋:“小橘這是餓了不成?” 季朝眼底晦暗不明,捉過林嬌來查看,林嬌脖頸處的皮膚有些泛紅,根部的毛發狀態也有些不對,被橘毛掩著還瞧不出來什么,一撥開來看便看出了端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