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頁
幾人來到宸王府的涼亭,早有下人很有顏色的沏了熱茶過來,給幾位王爺王妃上茶。 謝安瀾抬手打斷了正在給幾位王妃上茶的下人,“茶就不用給幾位王妃上了,去熱些酸果茶過來吧?!?/br> 幾位下人聽罷,手上的動作一頓,抱著茶壺下去了。 幾位王妃聽到酸果兩個字,頓時牙后根涌起一股酸意,面色微苦,“七弟,這酸果茶就免了吧,我們在家每日三杯沒有少過?!?/br> 幾位王妃實在是有苦說不出,前些日子害喜,嘴里沒味老想飲些酸的。 謝安瀾給她們送來了酸果她們自然歡喜。 可這害喜的勁頭一過,再喝這酸果茶,只覺得又酸又苦,難以下咽,偏偏謝安瀾叮囑了每日三杯對腹中胎兒有益,就連御醫也是如此說得,她們不得不捏著鼻子認了。 每日三杯已經夠她們煎熬了,如今來了這宸王府再喝,只怕回去整個人都是酸的了。 謝安瀾微微笑了笑,在桌下輕輕捏了捏陸乘舲的手背,又讓下人撤了酸果茶,換上熱水,幾位王妃面色這才漸好。 陸乘舲當然明白謝安瀾是什么意思,眼神瞥向涼亭外的浴池,不敢直視庭內的幾人。 “三嫂說得天驕之子是誰?”謝安瀾端起茶杯,吹了吹水面的熱氣,復又問道。 “此人嘛……”謝云淵故意賣了個關子,“此人說起來還與七弟是老相識,七弟不妨猜猜是誰?!?/br> 帝都能與謝安瀾是老相識的勛貴也沒幾人,謝安瀾在記憶里翻了翻,再結合三王妃說得天驕之子,最后定格在一張微微扭曲的面容上,脫口而出道,“謝華容?!?/br> “可不正是他?!敝x觀潮沒想到謝安瀾一下子就猜出來了,只得點頭承認。 “怎么會選上他?!敝x安瀾微微蹙眉,他還記得去年謝華容傳得沸沸揚揚的養外室一事。 “自是因為他名字取得好聽,且也是帝都勛貴中唯一沒有正妻的一位郡王?!敝x廣池細細給他家四王妃吹溫了水,緩緩說道,“那雪國國君與我國使者拉扯大半年,眼見嫁你不成,最后在一堆使者擬上去的名單中選中了他?!?/br> 謝觀潮也直點頭,“我還特意向那使者打聽了,聽說那雪國國君一看到謝華容的名字,就直說這名字好,有福氣?!?/br> “他這是矮個子里挑高個呢?!敝x云淵中肯地說,“嫁不成七弟這聯盟也得結下去,而帝都唯一沒有婚配的就只剩下他一人了,不選他選誰,至于名字一事,不過是自己給自己找臺階下的托詞罷了?!?/br> 謝安瀾也覺得謝云淵的話在理,想起雪翎初入帝都時謝華容那興奮的勁,不由得笑了,“這下他也算是得償所愿了,婚期定在何時,我到時候給他送份賀禮去?!?/br> 三王妃聽到得償所愿這幾個字,噗呲笑出了聲,差點打翻茶盞,伏在謝云淵身上顫顫地笑,“他算什么得償所愿,若是沒有春蒐一事,這會恐怕還有兩分真心,可惜自從出了春蒐一事后,他接到這消息,當場臉色大變,在府里鬧呢?!?/br> 三王爺的府邸離著謝華容的府邸不遠,兩府有個什么風吹草動都聽得一清二楚,三王妃懷孕這段日子沒少站在墻根下,聽兩府下人說閑話解悶。 謝安瀾咂咂舌,“怎么就不愿意了,當初可就屬他最為殷勤,現在給他一個抱美人歸的機會還不好?!?/br> “哈哈哈,還美人,抱頭豬回家呢?!比蹂徽f起雪翎來,嘴上的笑容就沒見少過。 春蒐的時候大半個勛貴都去了,不少人是眼睜睜看著雪翎被叮成那個熊壯樣,即使是現在治好了,容貌恢復如初,可她當初的丑樣早已深入人心,很難讓人看到她不想起此事。 加上謝華容心氣本就夠高,他要娶了雪翎勢必會惹來全帝都勛貴的恥笑,心里肯定不樂意。 “那不答應也沒辦法,人家雪國國君指名點姓了,他一個郡王還能跟一國國君叫板不成?!敝x安瀾攤了攤手。 “可不,最后還是得捏著鼻子認了,誰讓他一天花花腸子多,總在外面勾三搭四,不肯取妻,這回遭報應了吧?!蔽逋蹂喼毕肱氖纸泻昧?。 這兩人一人喜歡勾三搭四,一人喜歡招蜂引蝶,簡直是天造地設,天作之合的一對。 謝安瀾輕輕笑了笑,在心里想,還是得強國,若今天的邕朝不強大,捏著鼻子認栽的就是邕朝了。 介時,就算謝蒼溟再怎么偏向他也沒用,涉及到國與國之間的事,就不是一哭二鬧三上吊就能輕易能解決的了。 送走了幾位王爺王妃后,謝安瀾讓下人們在府中庫房挑選了一堆華而不實的禮品出來,打上宸王府的名頭,準備等到謝華容成婚那日,浩浩蕩蕩地給他送去。 好以此來感謝他,為國“捐軀”。 皇宮中,修養了大半年的雪翎此刻容貌身材已經恢復正常,但她依然不敢照鏡子,也不敢踏出寢殿半步。 她害怕外面的陽光,更害怕外面說她的流言蜚語,整日把自己關在寢殿里,閉門不出。 也不讓人出去打聽消息。 想完完全全把自己的形象從那日春蒐的糗事中摘除出去。 以至于她連她即將要出嫁的消息都不曾得知。 最后還是皇后見婚期將近,派了人過來告知,順便給她送來了不少縫制嫁衣的布匹讓她挑選。 “我要出嫁了,嫁給宸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