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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桂觀察了會,見小蛇沒有任何不適后,才放松道,“回王爺,此物應當是沒毒?!?/br> 謝安瀾,“……” 從未見過用蛇來試吃辣椒的。 謝安瀾咳嗽了聲,稍稍掩飾住自己的窘迫,心有余悸地指了指陳桂的衣袖,“你那小蛇在沂城的時候,怎么不拿出來試毒?!?/br> 要不是他今日露了一手,他還不知道他身邊藏著個養蛇人! 陳桂納罕地看了眼謝安瀾,但還是耐心地解釋了,“王爺,去沂城的時候是冬季,那會蛇已經冬眠了?!?/br> 謝安瀾扯了扯唇角,“……” “此物既然沒毒,那殿下看看它可有其他用處?!标懗伺z及時出聲緩解了謝安瀾的尷尬。 謝安瀾視線落在地里那些辣椒上,語氣隨意道,“既然是植物拿去廚房炒了,看看能不能吃?!?/br> 陸乘舲點了點頭,正要吩咐下人。 陳桂皺了皺眉,忍不住開口了,“王爺,此物落在肌膚上有強烈的灼燒感,恐怕不易入腹?!?/br> “無妨,做出來先找些動物試上一試?!敝x安瀾抬了抬手,腳步不自覺地遠離了陳桂。 他這一動,頭頂的大傘也跟著動,陳桂就又暴露在了強烈的日光下。 謝安瀾吩咐完后,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此處。 陸乘舲按耐住心底的好笑,吩咐下人采摘了些辣椒送去廚房。 之前謝安瀾所拿出來的辣椒,都是兩人偷偷摸摸在私底下吃得,偶爾陸乘舲嘴饞也是在菜里加一些不惹人注意的辣椒醬。 這辣椒一進入到廚房,朝露也懵了,她從未見過此物,該如何做也是個問題。 想了想,蒸炒悶烹十八般廚藝都用上了一遍。 于是這天宸王府的后廚下人們遭了央。 一整天都被辣椒嗆得眼淚鼻涕橫流,甚至還有不少下人在懷疑此物究竟能不能吃。 朝露鼻端下裹著防止嗆鼻的面巾,一連用辣椒做了十幾道菜,喂了些雞鴨,觀察一天見它們沒事后,猶豫著要不要自己也試試。 “我先來試試?!币呀浽趶N房觀察了一天的陳桂對這辣椒也產生了濃厚的好奇心,見他的蛇和雞鴨吃了都沒事,就按耐不住了。 朝露知他是個會解毒的,遂把面前的辣椒都端給了他。 陳桂夾了一筷子,縱使已經在心里做好了準備了,但辣椒一入口,還是被那灼熱到舌尖起火的辣意驚到。 “水水水?!标惞鹜鲁隹谇恢袣埓娴睦苯?,慌忙喚道。 朝露忙給他倒了好幾杯茶水,半刻鐘過去,那從口腔蔓延到腸胃的辣意才堪堪壓制住。 “陳管事,怎樣?”朝露等他平復后,忍不住開口問道。 “太辣了,像火燒一樣?!标惞鹕炝松焐囝^,有種舌頭都不是自己的錯覺。 朝露好奇地挑了一點點,輕輕嘗了嘗,眉間一皺,確實有些辣,但好像也不是不可食用。 心里隱隱約約有些想法,她又取了兩個辣椒,試著把它當配料炒了個兔rou。 她記得兔rou上總是會帶一點點腥味,王爺不喜吃,王府也不怎么采買,只有每月初一十五給王府下人加餐的時候,會買一點,明天正好十五,剛好府里有兩只兔子。 她想試試能不能用辣味壓制兔rou上那股腥味。 廚房又一陣嗆鼻的辣椒味傳出,外面的下人紛紛打起了噴嚏。 不多時,廚房的動靜終于安靜了下來,朝露端著一盤炒好的兔rou出來。 “陳管事,要不要試試?!背缎τ乜粗惞?。 陳桂還未從剛才的辣味中回味過來,這會看到那盤被朝云露用辣椒炒得紅彤彤的兔rou,使勁搖了搖頭。 朝露也不勉強,自己拿起筷子,挑了一點點又試了試。 入口還是辣,但是沒有干吃辣椒那般辣得狠了,反而辣中帶著點香,那股淡淡的腥味被辣椒壓得半點都沒了,兔rou的嚼勁配合著這香辣的味道,酸爽得讓人停不下來。 于是陳桂就看見朝露食了一筷子后,手上的筷子就沒停下來過,即使她已經吃到渾身香汗淋漓,卻依然止不住口。 “不辣了?”陳桂疑惑地問了句。 “陳管事,試試不就知了?!背冻衩匾恍?。 陳桂的好奇心被勾得足足的,拿筷子嘗試著夾了筷兔rou,頓時眼前一亮。 兩人就著這盤兔rou,吃了個底朝天,即便辣椒辣到腸胃微微有些不舒服,仍然阻擋不了他們。 朝露從辣炒兔rou的靈感中受到啟發,晚上用辣椒做輔料又炒了好些菜,端上了王爺的桌。 謝安瀾倒是無所謂,他本身就是一個不怎么喜歡吃辣的人,有也行,沒有也行。 但陸乘舲喜歡,以前辣椒沒有種出來的時候,他只能偷偷摸摸吃一點,現在種出來了,終于敞開來吃,吃飯的時候,眉間的笑意就沒停過。 “既然王妃喜歡,你們把辣椒種子留著,明年再多種一點?!敝x安瀾見他喜歡微微一笑,對在一旁候著的朝露說道。 “是?!背陡A烁6Y,內心的忐忑驟然沒了,她做出的口味她自己喜歡,但并不代表王爺王妃喜歡,這會聽到謝安瀾的吩咐,心里總算是有底了。 大夏天的,吃了點辣,到了夜間,謝安瀾都還感覺身上帶著股躁熱,用手微微扇了扇頸間的炎熱。 陸乘舲見此,隨意擦了擦還未干透的青絲,走到案間,執起筆,蘸了蘸墨,閉目凝神靜氣了會,再睜開眼時,眼底一片清明,嘴角帶笑,手中筆走龍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