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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你?!敝x安瀾唇邊流轉一抹舒心的笑意,他就知道他的乘舲不會是一個膽小怕事的人。 把事情交給他,他很放心,他希望他們既是最親密的伴侶,又相互是對方的傘,能各自為對方撐起一片天。 比起籠中的金絲雀,他更喜歡翱翔在天空的鷹。 果然陸乘舲不著急去找那些鄰國商人談事情后,那些鄰國商人倒是慌了。 香水在帝都的火爆程度他們也是看在眼中的,里面如此大的利潤他們怎么可能不眼紅。 邕朝的商人不會允許他們在邕朝染指這些生意,但他們完全可以把香水運回自己國家販賣。 先前他們拋出要回國的誘餌也不過是為了引陸乘舲來找他們,如今陸乘舲不慌不忙,他們開始著急起來。 尤其是他們打聽到陸乘舲最近一段時間都在與一些往返與其他國家的商人在東來酒樓談買賣時,內心就更慌了。 他們能來邕朝,邕朝的商人自然也能進入他們的國家,如果讓這些商人搶先了,他們就率先失去了優勢了。 幾位商人商量了一番,連續給陸乘舲下了幾道拜帖,最后陸乘舲推遲不過,才受了他們的邀約。 謝安瀾也沒有閑著,通過大半年的時間,他終于將國公府的那些東西給處理得七七八八了,光是兌現出來的黃金白銀幾乎都快淹沒宸王府了。 謝安瀾不敢把這些錢放在宸王府,而是重新找了地,用純鋼打造了個超大的錢庫。 看著那占地面積不扉的地下錢庫,以及能夠閃瞎人眼的黃金白銀,謝安瀾不禁感慨,“這回可真是軟飯吃到底了?!?/br> 闞鳴就站在謝安瀾面前,聽見謝安瀾輕嘆的話,抽了抽唇角,拱手笑道,“王妃對王爺情根深種,王爺王妃又伉儷情深,王爺這怎么能算是吃軟飯呢?!?/br> 謝安瀾聽完他恭維的話笑了笑,沒有說話。 他欠陸乘舲的這輩子都還不清了,所以他把自己抵押給了他。 看著面前數不清的金銀,謝安瀾不禁又感慨,“僅僅只是繁榮了兩百多年的國公府就有如此龐大的一筆財富,那那些繁榮昌盛了更久的世家財富又有多少呢?” 闞鳴沉默不語了,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也算半個世家子,所以有些問題他并不能回答謝安瀾。 好在謝安瀾也不是想跟那些世家們掰腕子,他僅僅只是好奇而已,“邕朝其實缺的不是錢,缺得是錢的流動性,有太多太多人如國公府一樣,寧愿把這些珍寶放在庫里給耗子做窩,也不愿意拿出來流通,最后導致市面上沒有錢,商業運轉不走?!?/br> 這點闞鳴不否認,“老一輩的總喜歡留一手,想著給兒孫多積攢一點,留來留去,最后就留成這樣了?!?/br> “迂腐?!敝x安瀾搖了搖頭,并不贊同這個觀點,“兒孫自有兒孫福,他們這樣的做法只會溺斃后代,從而加劇自取滅亡?!?/br> 闞鳴抬眼看了看謝安瀾,總覺得王爺這話有些驚世駭俗,不敢茍同,卻也不敢反駁。 謝安瀾也不與他多理論,從古至今傳下來的觀念,不是他一兩句話就可以打破的。 好在他家曾經是個暴發戶,沒有喜歡珍藏古玩字畫一類的愛好,不然讓他把那些古董字畫全換成錢,他可能還會不舍。 “我讓你辦的事情辦得怎樣了?!敝x安瀾清點完錢庫后,讓侍衛落了鎖,一步步從地下臺階走了上去。 闞鳴神色有些木然,“王爺,世間如小人這般精通算術的人并不多,小人聯系了些曾經的同窗,也不過才找到寥寥數十人?!?/br> 謝安瀾點了點頭,面上沒多大的失落,早在讓闞鳴去辦這件事的時候,他已經料定了這類結局,能找到數十人都算是超出他預料了。 “不著急,”好在謝安瀾也不急于求成,要開錢莊的事,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辦起來,這才籌備不到一年,還有很多東西有待商榷,想了想,停下腳步,對闞鳴道,“那這段時間就辛苦你一點,把前段時間我交你的那些算術,一一交會他們?!?/br> 說起這個闞鳴就滿臉喜色,他已經被王爺的雞兔同籠以及小明小紅整瘋了一年,現在也終于能夠讓這些師弟們享受一下他曾經的快樂了。 “王爺放心,我會好好交這些師弟的?!标R鳴摩拳擦掌,渾身充滿了干勁。 謝安瀾抿唇笑了笑,如何看不出他心里的那些算盤,好在他早有準備,又從袖口掏出一踏裁剪好的宣紙遞給他,“這些就算是對你最近辛苦的嘉獎?!?/br> 闞鳴大喜,激動地接過,掃了眼紙面,一連看了好幾張都沒有看到曾經熟悉的人名,心中頓時一松,抬眼正準備要與謝安瀾說謝,就從謝安瀾的鳳眸里看到幾絲戲謔。 頓時一種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 再低下頭去一張張仔細查閱著這些習題,果然,他就知道王爺的惡趣味不會變。 這次確實是沒有人名了,但全是一些關水放水的題,闞鳴捏著宣紙的手微微泛青,他就知道他從今往后要與這些習題打很長一段時間的交道了。 “不喜么?”謝安瀾明明看出了闞鳴的難堪,卻還是故意問了一句。 “沒有?!标R鳴忙把這沓宣紙收起來,雖然王爺的這些題名千篇一律,可題里總蘊含著奇妙的知識,正是他可求的,就算是這些題目做得厭煩,也不得不耐著性子做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