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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眨,把謝安瀾心都眨沒了。 什么燥熱,什么濕汗,什么怨恨,他都不記得了。 陸乘舲攥緊了謝安瀾后背的衣,得到了片刻的喘息,他揚著脖頸,溫柔眷戀地喊著,“……安瀾?!?/br> “嗯,我在?!敝x安瀾附身蹭去他臉上迷蒙住眼睛的汗珠,纏綿地回應著。 陸乘舲眼前全是水霧,看不太清謝安瀾的模樣,只得不停地念著,“殿下……安瀾?!?/br> “嗯,我在?!彼耙宦?,謝安瀾就不厭其煩地回一聲。 只有得到謝安瀾的回答,陸乘舲才會安心。 潮熱里,陸乘舲翻了個身,全身蜷縮在濕熱的就被褥里,謝安瀾從他背后吻著他耳垂,誘哄道,“乘舲,喚聲哥哥來聽?!?/br> “……哥哥?!标懗伺z打顫地喚了聲。 謝安瀾揉了揉他濕潤的發,內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然而陸乘舲像是受到什么啟發一樣,接下來在破碎里,不停地喊著,“……哥哥……安瀾哥哥……七哥……殿下哥哥?!?/br> 聲音又輕又喃,帶點顛簸的破碎,還不帶重樣,直接把謝安瀾魂都喊沒了。 “哥哥,在?!敝x安瀾吻著他,一遍又一遍回答著。 “在就好?!标懗伺z最后是打著顫,揪著謝安瀾的衣角睡過去的,生怕他一睡,人就會跑似的。 兩人身上的衣服早就濕得不成樣子,謝安瀾托著疲憊的身子,換了被褥衣衫,抱著人,熟睡過去。 翌日早晨的山林,靜謐無比,有各類鳥兒在頭頂掠過,尋食,嘰嘰喳喳顯得很開心似的。 謝安瀾早早地就醒了,摸了摸枕邊人的額頭,熱癥已經消退了,手臂上的疹子印也沒了。 起身穿衣,吩咐下人燒了水,方便人醒過來沐浴更衣。 他則出來帳篷,呼吸了口帳篷外的新鮮空氣。 今日起來晚了,謝蒼溟和百官們早就出發去打獵了,只有他們這里還沒有人動,謝安瀾也不急,他本就不是抱著打獵的心態來的,拿不拿第一對他來說都無所謂。 稍稍清醒過后,洗漱了一番,謝安瀾又轉身進了隔壁帳篷,看王府下人們蒸餾香水。 營地還是太簡陋了,即便下人日夜不停,產出也就那么點,還是得回帝都才行。 謝安瀾看了會,心里有了章程,出了帳篷,發現陸乘舲已經醒了。 兩人相視一笑。 謝安瀾拿帕子給人把青絲擦拭干,笑問道,“今日可有什么安排?!?/br> “去打獵吧?!标懗伺z眼眸亮了亮,他昨天沒打成,今日可是惦記著。 “行?!敝x安瀾饜足過后,向來好說話,“只不過,你今天若是看到那勞什子的公主就跑,聽到沒?!?/br> “嗯?!标懗伺z應允了。 兩人收拾了一番,用了些粥,就一人騎著一匹馬出去打獵了。 陸乘舲今日依舊張揚,直接穿了一身銀白的服飾,腰間墜著一塊上好的羊脂玉,端得一副人如玉的模樣,騎著一匹棗紅色的馬,穿梭在山林,像一只靈動的銀狐。 謝安瀾騎著馬在后面遠遠地跟著,突然就明白了為什么有些人喜歡打扮自己的媳婦。 實在是,每天體驗不一樣的伴侶,也是一種妙不可言的樂趣。 張弓搭箭,一箭穿破山林,再打馬上前,陸初一驚喜刨開灌木,從里面提出一只灰兔子來,“少爺,王爺又一只!” “嗯?!标懗伺z已經預料到結果了,心中沒有多大的歡喜。 倒是謝安瀾看著自己和陸初一的馬背上掛滿的獵物尋思,再打下去搞不好還真能拿個第一。 原本沒有爭強好勝的心思,一下就被勾了起來,看著馬背上懸掛的弓,心也有所動。 他試著取下來,拉了拉,太重,拉不開。 “殿下,想試嗎?”陸乘舲打馬到了跟前,與他并列,問道。 “嗯?!敝x安瀾點了點頭。 陸乘舲翻身下了馬,謝安瀾也跟著翻身下了馬。 一陣風吹過,謝安瀾被陸乘舲半攬在懷中,弓箭已經搭在了手臂上,一手張弓,一手搭箭。 兩人肩靠在一起,謝安瀾的胳膊順著陸乘舲的手上的力道而動,不知對準了那個點,手上的箭倏地一聲,飛奔了出去。 “啊~~” 一聲尖叫忽然響徹了山林,一道白色的影子從山林中竄了出來。 正是那雪國公主,而陸乘舲和謝安瀾共同射出來的那只箭就釘在她身后不遠處的樹木上,箭尾還在輕顫著。 看箭的高度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從她的耳朵后面擦過去的,怪不得嚇成那個樣子。 “公主?”陸乘舲裝模作樣地驚了一下,而后又鎮定下來,“實在抱歉,我還以為是這山林間的野物?!?/br> “你……” 雪翎狼狽地從灌木中竄出來,明知道陸乘舲是故意的,卻半點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沒事,宸王妃也不是故意的,雪翎并不在意?!毖嵝挠杏嗉碌嘏牧伺男馗?,想要上前來說話。 謝安瀾急忙攔住,“就站在原地吧,你身上的花香太濃郁,嗆人?!?/br> 今日這雪翎不知吃錯了什么藥,身上的玫瑰花香噴得又更濃郁了些,隔著老遠謝安瀾都聞到一股若有似無的玫瑰味,拉著陸乘舲迅速后腿了幾十步。 被謝安瀾這么直白的說嗆人,雪翎臉色白了又白,抿著唇,呢喃道,“可是,可是宸王殿下昨夜來向雪翎討要花汁,雪翎以為……以為宸王殿下喜歡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