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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他爹那個喜歡酒池rou林的皇帝,還要昏君啊。 但他們才夸了陛下,上任勤勤懇懇,勵精圖治,是為一代明君,現在再罵回去,豈不是等于自己打自己臉? 一眾朝臣那是心里相當憋悶,那憂郁的小眼神,看得謝蒼溟渾身不舒服,早早的就退了朝。 “陛下?!?/br> 謝蒼溟下了朝,皇后冉如煙就聞訊趕了過來,此事謝蒼溟還未同她說明,她也是云里霧里的。 “煙兒來了?!敝x蒼溟看到皇后渾身一松,拉過來她,挑了挑眉,略有些高興道,“正好李有乾送了前段時間的賭冊過來,陪我一起看看?!?/br> 冉如煙本想問他鐵礦一事,聽他這樣一說,只好把此事放下,陪他一起看起賬冊來。 “這是在賭七弟這次又弄了什么東西?”冉如煙驚訝了一聲,翻了翻厚厚的賬本,“賭得人還挺多?!?/br> “嗯,這次七弟這個棉花可是打得不少人措手不及,有賭軍事的,有賭行的,唯獨賭這衣的人少,押一賠三,我們又大賺了一筆?!敝x蒼溟說話時,唇角微微翹著,明眼人誰都看得出來,他很高興。 冉如煙也不想掃他的興,但想到父親托人問的話,還是咬了咬牙,“陛下,那鐵礦為何……” “鐵礦的事,我心中自有一番計較?!敝x蒼溟抬了抬手,打斷了她的問話。 “煙兒,”謝蒼溟喚了聲,隨后緩緩道,“你想想自去年七弟成婚以來,他可有做過無用之物?” 冉如煙垂首想了想,還真沒有,雖然每一樣東西他做出來都是為了賺錢,但也大大便利了邕朝百姓。 “七弟他有一顆七巧玲瓏之心,總是能化腐朽為神奇?!敝x蒼溟見她如此,輕笑了下,“這次是他主動向我提要求,要這鐵礦,我想他恐怕又要在這鐵上折騰一番了?!?/br> “他即有心給他便是,總比我們拿到手里,這鐵還是鐵的強?!敝x蒼溟說著眼尾微微上挑,有種運籌在握的感覺。 鐵除了能造一堆鐵制品,還能玩出什么花樣? 冉如煙輕輕皺了皺秀眉,深吸一口氣,試探道,“可……陛下就不擔心……擔心……” 造反,那兩個字,她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的。 這有挑撥陛下手足的嫌疑,只能說得含糊不清。 “不擔心?!敝x蒼溟搖了搖頭,“他若有那等心思也不用等到今天,我看他無非就是與他兄弟一樣想多掙些錢罷了?!?/br> “也好,”說著謝蒼溟笑了笑,完全不似人前那么冷淡,像個冷酷無情的天子,“還了他火藥的人情,還能讓他給邕朝的國庫增增稅?!?/br> “增稅?”冉如煙徹底不明白謝蒼溟在說什么了。 謝蒼溟從御桌上抽出一本冊子來,遞與她看,“這是戶部整理出來的近幾個月七弟他們交的商稅,還有全國各地的商稅,你看看?!?/br> 謝蒼溟此時完全沒有沒了后宮不可干政的想法,而是像一對平常夫妻一樣,與自己的妻子說著家里家外不大不小的事。 冉如煙翻開厚厚的奏折,看到里面那一長串的數字,微不可聞的蹙了一下眉。 她再不通國事,也是知情國庫如今損耗一空的,每年戶部收上來的那點稅,也就緊夠著朝野上下發薪水,如今才短短一年的時間,這上面的稅收好似活了一般,足足翻了一倍有余。 “鼓動天下商人修水泥路,如今邕朝各地都在修路,這大大帶動了商業的發展,不說外地,就說帝都城外那條水泥路一修好,不少帝都郊外的百姓,都在水泥路兩旁擺攤販賣些自家的果蔬,更別說這路一通,又有多少商人聞風而動?這商稅自然就增長了起來?!敝x蒼溟見她不解,心情大好的主動與她說了起來。 聽他一解釋,冉如煙瞬間明白過來了,從前邕朝的經濟不景氣,是因為邕朝商場如一灘死水,一動不動,而如今這一修路,徹底把這攤死水給攪活了,稅收也跟著活了。 冉如煙轉了轉眼珠,“陛下把鐵礦給七弟也是抱著這樣的心思?” 謝蒼溟淡淡地嗯了一聲,“鐵礦到了我手,也是交由下面人去負責,他們那群人,向來都是沆瀣一氣,上下串通,心思都用在了如何對我瞞天過海中,細算起來還不如交給七弟,起碼鐵礦到了他手中,他不會對我有任何隱瞞?!?/br> 謝蒼溟微微凝了凝眸,邕朝的官僚體系早就從根子里爛透了。 想要把這些爛rou挖去,不是一朝一夕之事,牽一發而動全身,即使他身為九五至尊,也不敢輕舉妄動。 “這些年辛苦陛下了?!比饺鐭熜睦镉行┓核?,為了這個風雨飄搖的朝代,這些年陛下付出的太多太多了。 “不……辛苦?!敝x蒼溟眼眸暗了暗,略略有些咬牙地回了一句。 迅速轉移了話題,“不說這個了,再過兩天那草原部的質子就將抵達帝都,還要勞煩你安排一番?!?/br> 宸王府,謝觀潮抱著謝安瀾胳膊求了一天,也沒讓謝安瀾松動嘴皮子。 徹底耍起了無賴,謝安瀾走到哪兒,他就跟在哪兒。 “五哥,地是你自己送的,還是你親自送上門的,你就大方一回,別纏著七弟了?!敝x穹溪抱著好不容易哄好杜鈴,看謝觀潮吃鱉的樣子,樂得眉開眼笑。 整整三個月,三個月,謝觀潮都拿著那一月一萬兩銀子的事,到他們跟前輪流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