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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一陣手忙腳亂后,鍋里總算是飄出了rou香味。 謝安瀾滿意地笑了笑,找了個瓷白的碟子,將鍋里燜煮得色澤鮮亮的紅燒rou給盛了起來,端在了陸乘舲面前。 滿是期盼道,“你嘗嘗?!?/br> “辛苦殿下了?!标懗伺z用潔白的衣袖替謝安瀾擦拭干凈他臉上的污漬后,這才執筷,嘗了嘗。 “怎么樣?!敝x安瀾見陸乘舲試了試后,愣住久久不說話,有些急了。 “不行,你就吐出來,別咽下去,結果不重要,過程才是重要的?!敝x安瀾有些慌了,他兩輩子也被怎么做過飯,好不容易心血來潮一回,不會嚇到陸乘舲吧。 就在謝安瀾急得都要去拍陸乘舲后背時,陸乘舲這才緩緩道,“好吃?!?/br> 謝安瀾哭笑不得,倒了一杯清水與他漱口,“都這樣了,你就別勉強自己違心夸我了?!?/br> “沒有違心,是真的好吃,方才我只是被殿下的手藝給驚到了?!标懗伺z不接謝安瀾手中的茶杯,而是親手給他夾了一塊rou,送他嘴邊,“殿下若是不相信,自己嘗嘗便是?!?/br> 謝安瀾將信將疑的吞下。 色澤紅亮的紅燒rou入口微甜,輕輕一抿即化,口感濃郁,肥而不膩。 謝安瀾眼前一亮,“果真不錯?!?/br> 竟然沒有失敗。 不得不說運氣使然。 “殿下這道菜很不錯,混合了糖霜,老少皆宜,乘舲很好奇,還有什么是殿下不會的?!标懗伺z承認他方才感到有些挫敗了。 殿下好像無論什么都比旁人要做得好,心思縝密,能想旁人所不想,出其不意又往往能給人帶來意想不到的驚喜。 他能與殿下為之對比的好像只有錢這一項了。 但其實身為王爺的殿下是不差錢。 且不說陛下隨手賞賜一筆就是幾萬兩,再說王爺自己本身也不差,馬鞍、糖霜這些等等都能獲利極大,再加上這做菜的本事,以后怎么也不會是個缺錢的。 殿下若是自己有了錢,是不是就不再會需要他了? “我會的以后再一一展現給你好不好?!标懗伺z說話雖是帶著笑,謝安瀾卻聽出了他的幾分落寞,大著膽子摟住他的脖子。 陸乘舲挨著這般近,陸乘舲不自然地點了點頭。 好在,很快外頭就傳開了下人的腳步聲,打破了陸乘舲的羞赧。 “王爺王妃,外頭來了好多馬車,說是從帝都送來的年禮?!?/br> 聽到下人的聲音,謝安瀾和陸乘舲兩人這才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整理了一番衣物,打開廚房的門,向前廳而去了。 “是你派人送的?” “是你派人送的?” 看著停在宅子外面的好幾輛馬車,兩人不約而同地向對方問道。 再一聽對方都不知情,兩人均是一頭霧水,總不能福伯他們給準備的吧。 結果還真不是。 是謝蒼溟給送的。 今年守住了沂城,謝安瀾功不可沒,可謝安瀾已經是王爺了,沒有什么可以賞賜給他的了。 正好謝蒼溟想到謝安瀾的封地還在敵軍手里,這些年都沒有進貢,于是就把宮中的進貢大半部分都賞賜給了他。 東西太多了,也不能全拉來沂城太消耗人力物力,就先撿了些過年能用上的給謝安瀾送來,剩下的全堆在了他的宸王府。 謝安瀾接了單子掃了兩眼,送來的大多數都是邊境找不著的吃食衣物,放下單子,在幾個馬車間找了找,找到一個用冰塊凍著的木箱子,打開看了看,搬到陸乘舲面前,這才道了句,“皇兄有心了?!?/br> “是什么?”陸乘舲有些好奇,為什么那么多東西,謝安瀾就偏偏搬了這個箱子。 “你喜愛的鳳梨?!敝x安瀾打開木匣子,露出里面幾個用冰塊凍著黃橙橙的鳳梨來。 陸乘舲微微詫異。 “是無意間聽初一提到的,難得這次皇兄送了些來,今晚守夜有得消遣了?!敝x安瀾笑笑,吩咐下人把鳳梨拿下去化凍。 在邕朝鳳梨這物只有嶺南一帶有,帝都和沂城是沒有的,而且也不是這兩天的產物,能大冬天吃到的也就只有皇室了。 因為謝安瀾霸占了半天廚房,又有陛下遣人來送了年禮的緣故,今天的年夜飯直接晚了。 好在都是要守夜的,晚個一時半會也沒什么。 滿大廳的蠟燭,照耀著中間一桌子的好酒好菜,沒有絲竹管玄,也沒有歌姬起舞,甚至連伺候的下人都沒兩個,與別的王孫貴族家的年夜飯比起來差得遠了。 謝安瀾看了眼,大大方方入席,對著大廳里搖曳的燭火笑道,“燭光晚餐過年也不錯嘛?!?/br> 陸乘舲坐在謝安瀾身旁安慰地笑笑。 謝安瀾是真不在乎,沒心沒肺地給陸乘舲夾了一堆菜,“就算只有我們兩人,也要把這個年過得開心點,你再不吃,初一就要饞死了?!?/br> “我沒有?!北煌鯛斠淮蛉?,站在一旁的陸初一小聲地反駁一句。 的確因為陛下送了不少年禮來的緣故,今天桌上多了許多他以前都未品嘗過的美食,讓他暗暗咽了好幾次口水,可他也沒有饞到王爺說得那個地步。 “沒事,我回頭讓陳桂給你說說味道?!睂τ陉懗跻坏姆瘩g謝安瀾也不甚在意。 陸初一,“……” 陳桂是謝安瀾的專用試毒人,桌上的每道菜做出來都得由他先行嘗過才會端上桌,所以什么味道他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