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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這人是侯爺,他們那小暴脾氣當場就發作了。 “昨天霍將軍拿了一批走,打仗又驚了工人,現在只有三五個馬鞍了?!敝x安瀾說得可是實話,就昨天城外那情況,人都傻了,更別說是做事了。 傅錚點了點頭,接下腰間的錢袋子從里面倒出五個碎銀子來與謝安瀾,意思不言而喻。 謝安瀾也不客氣,收了錢,笑道,“待會就派人給侯爺送到軍營里去?!?/br> “那我們呢?!毖郾牨牽粗@筆交易促成的眾將士們,心中憋著一肚子火。 他們排了一夜的隊,就……這樣被人摘了桃子? “對啊,我們呢?” “王爺你可不能厚此薄彼,不能因為侯爺是侯爺就什么都依著他?!?/br> 不甘的將士們見有人說話了,七嘴八舌地將自己的心里話給道了出來。 都是些常年守衛邊疆的將士,心里沒那么多花花腸子,想什么說什么,相處起來也簡單。 傅錚臉一黑,向方才那個說他人看去,記住了他的容貌。 謝安瀾卻是笑著抬了抬手,壓制住了他們的怨言,“大家都靜一靜,馬鞍工坊才開不久,又因為打仗這才產量較低,現在沂城守住了,工坊也能穩定下來,陸陸續續產量就能提高,本王向你們保證,每個人都能買到?!?/br> 眾將士們聽到謝安瀾的保證,都不約而同放下心來。 他們之所以這樣急切,還不是怕王爺跑了。 王爺本就是來監軍的,現在沂城守住了,也差不多要回去了吧。 總不能一直待在這苦哈哈的沂城吧。 這馬鞍是王爺弄出來的,王爺一走,他們豈不是就買不到了。 且,每做一副馬鞍,陛下就要自己掏腰包補貼一兩銀,馬鞍少還好說,馬鞍一多…… 他們倒不是擔心陛下賴賬,實在是國庫的情況,全天下人都是知道的。 現在朝政還能維持正常運轉,完全是因為陛下拿著自己的私庫在補貼。 這些將士們心思簡單,所思所想都能表現在臉上,謝安瀾如何看不出,笑道,“諸位將士們放心,你們為邕朝守衛邊疆,陛下都是看在眼中的,區區五萬兩銀子,就當是犒勞諸位了?!?/br> “誓死效忠陛下,誓死捍衛邕朝?!?/br> 諸位將士們頓時紅了眼,激動地喊了出來。 他們為有這樣的皇上而驕傲自豪! 剛將了屬下一軍還沒來得及得意的傅錚此時臉黑得跟鍋灰一樣。 謝安瀾這是當著他的面在為陛下收買人心吶,讓他的臉和面子往哪兒擱? 偏偏他還不能反駁。 反駁就是他不效忠陛下! 再一想到,謝安瀾該是他女婿的,胸口又開始疼了起來。 他越發想回去掐死那個孽女了。 遠在青州的傅云婉現在也苦不堪言。 每天天不亮就要起來抄佛經,抄到深夜也抄不完一本,偏偏嫡母要她在一個月內抄完一百本,否則就要家法伺候。 她沒日沒夜的抄,每天睡覺不超過兩個時辰才堪堪完成。 還未等她松口氣,父親又派人給她送來了四個教習婆婆,要她學習各種規矩。 略略出一點錯,教習婆婆的藤條就抽了下來,打得她生疼生疼不說,還懲罰她不許吃飯。 偏生在這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地方,她都找不到人訴苦。 她后悔了。 她若是當初乖乖嫁給了宸王,哄著他,她現在也不會遭受這些苦。 可現在說什么都晚了。 她只得咬緊牙關,熬過去,只要熬出了頭,今日這些讓她不好過的人,他日她必定加倍奉還! “啪——” 一藤條抽在了她的胳膊上,她身旁站著一個兇神惡煞的婆婆,瞪著眼睛兇狠道,“小姐想什么呢,這走路最忌諱的就是走神,這一走神吶,頭頂的碗就不穩,碗一不穩,掉了下來,就壞了規矩?!?/br> 或許是為了驗證婆婆說得話,她的話音一落,傅云婉頭頂的碗就掉落了下來,稀里嘩啦,碎成了一片。 “我……我不是有意的?!备翟仆耋@慌下,下意識地向后退了兩步,眸子里盈滿了淚水,要落不落,看著甚是可憐。 這位兇神惡煞的婆婆這次并沒有用藤條抽她,只是態度冷冷道,“小姐,規矩不用我多說吧,摔碎一個碗,就少一餐飯食,今晚的晚膳是沒小姐的份了?!?/br> “是?!备翟仆翊鬼?,用淚水遮住了眼底的那抹怨恨。 由于騎兵見識到了馬鞍的好,五萬騎兵都愿意購買馬鞍,就顯得工坊的速度太慢了。 目前的沂城算是暫時保住了,但誰也不知草原部會不會卷土重來,畢竟涇城和渭城還在草原部的手中,沒有延河的阻攔,他們想要進攻輕而易舉。 不管是為了邕朝的騎兵們,還是為了防備接下來的戰事,謝安瀾都不得不加快工坊的進度。 加快進度就意味著需要充足的人手,他不得不放開了條件招人。 這次他打算直接招二百人。 招人陸乘舲沒有意見,但是他還是忍不住對謝安瀾提醒道,“殿下,工坊一次性招這么多人,良莠不齊,得再管理上找個用心之人才行?!?/br> 停了停,他又道,“另外人多也容易鬧事,殿下開的工錢雖然不高也不低,但在這戰亂之地卻足以養活一家溫飽,若是軍中不再需要馬鞍,遣散回家時也得妥善處理好,免得他們鬧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