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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錚回想他這戎馬一生, 何時受過這等憋屈,心中壓著火氣, 一拍案桌, 怒道, “都是那孽障給干的好事!” 若是那宸王今日是他女婿, 又怎會讓他如此下不來臺。 他這半生都在戰場, 膝下子女也不多, 唯一一個庶女也記在了夫人名下 , 為的就是給她求個好姻緣。 宸王雖是混賬些了,卻是個不折不扣的親王,且也是最得陛下心的親王 , 女兒嫁進去那就是正兒八經的王妃。 有了這個名頭再加上他們侯府的勢力, 以后誰敢給她氣受。 加上陛下也有意想靠這樁婚事來籠絡他, 他也想靠這樁婚事來表忠心。 本是一樁再好不過的事,卻讓眼皮子淺的孽障覺得宸王窮而把婚事給攪黃了。 她也不想想,宸王貴為王爺,京城里那個賭坊敢算計他,讓他把整個王府都能輸光的。 如今非但惹得陛下心中不快,還讓人家拿著這個把柄來算計他! 傅錚想想都心肌梗塞, 他怎么就生出這樣一個蠢豬來。 “派人回去與夫人說說,讓她給那孽障再請兩個教習婆婆, 還是規矩學得少,才會弄出如此丟人現眼的事?!备靛P揉了揉氣息不順的胸口,對自己的親衛囑咐了兩句, 這才邁出房間,來到擺下宴席的地方。 由于人多,又都是軍中漢子,他也沒把宴席擺在府邸 ,反而擺在了較為寬敞的習武場,好吃好喝后,大家還能較量較量武藝助興。 一到習武場,想象中眾人都在翹首以盼等待他到來,好入席的場景并沒有發生。 反而見眾人都圍在霍森身旁正對一匹馬品頭論足,看那架勢,好似在為騎馬而爭吵。 一頭馬有什么好騎的? 軍營里又不是沒有馬,想騎找人牽幾頭過來便是,至于圍著別人的馬,一臉羨慕么? 傅錚心下這般想著,走上前去一探究竟。 “王老三,你都騎了三圈了,別賴在馬上不下來,也該讓弟兄們試試手了?!?/br> 那叫王老三的漢子,騎在馬上任憑下面的人怎么呼喚,就是不從馬上下來,耍賴道,“才三圈能過什么癮,諸位哥哥莫慌,等我再騎上個十圈八圈的過足了癮,一定讓,一定讓?!?/br> “你個夯貨,等你騎十圈八圈的,宴席都散了,快些下來,別讓哥哥們請你下來?!毕率滓粋€兵漢子不依,笑罵兩句,說著就要往那坐在馬上的王老三身上招呼。 那王老三作勢要騎著馬跑,奈何周圍都圍著人,根本就跑不出去,眼看著就要挨打了。 “不去吃飯,一個個都圍在這里做甚?!备靛P板著臉到了跟前,眼見他們就要亂作一團立,馬出聲制止。 這些都是軍營里的校尉副將的,要真看著他們打起來了,成何體統。 “侯爺?!?/br> 聽到這聲呵斥,圍成一團準備進攻王老三的人,立馬中規中矩地散開行禮。 那王老三也不敢在造次,即可從馬上下來,一臉的忐忑。 “干什么呢,這么熱鬧?!备靛P走到他跟前歷聲問道。 王老三收斂起了方才那一臉潑皮無賴的樣子,畢恭畢敬道,“回侯爺,我們在試霍將軍的馬鞍?!?/br> “馬鞍?”聽到這個陌生的名字,傅錚皺了皺眉。 “就是馬背上的這個東西?!蓖趵先钢R背,又解釋道 ,“這馬鞍著實不錯,不僅不磨腿,還能減少在馬背上的顛簸,一連騎上兩三天的馬也不會覺得累?!?/br> “哦?”傅錚眉目一挑,看著那放在馬背上的馬鞍起了興趣。 如真是這樣,將這馬鞍裝在騎兵身上,打仗豈不是要比平時輕松。 傅錚與草原部多年戰斗,心中很清楚,他們的軍隊之所以一碰到草原部就潰不成軍,那還不是因為他們的騎兵不如人家。 草原部的人那可是從小就在馬背上討生活的,對馬的騎術可謂是熟爛于心,而他們邕朝沒有天然的牧場,無法孕育馬匹,因此馬十分珍貴。 平時cao練都不敢將馬累得太狠,上了戰場靠著那半吊子的騎術如何與人家相拼。 有了這個馬鞍不說如虎添翼,在追擊敵方的時候省點力,也能多殺兩個敵人,或是在逃命的時候省點勁,也能少死一個將士。 心里這樣想著,心下卻不得勁。 只因這東西是誰的不好,偏偏是霍森的,讓他張口與霍森討東西他心里忒不舒服。 霍森樂得在一旁看熱鬧,見傅錚盯著馬鞍沉默不已,笑道,“侯爺若是喜歡,送與侯爺如何?!?/br> “不了,君子不奪人所好,霍將軍還是留著自己享用吧?!备靛P目光凝了凝,最后還是搖了搖頭。 現在大戰在即,即使找人制作也來不及,還不如多在排兵布陣上多琢磨琢磨。 聽到威遠侯不要,王老三他們幾個登時把目光殷切地看向霍森。 侯爺不要,能送給他們嗎? 可惜霍森對于他們的眼神全當沒看見,白費功夫了。 一頓說不上賓客盡歡,卻也其樂融融的接風宴結束,霍森被下屬攙扶著回去。 半道上就被王老三幾個給截住。 “幾位兄弟可是有事?”霍森微瞇著眼,顫顫巍巍對幾人拱了拱手。 王老三幾個笑道,“也沒別的事,這不霍將軍喝醉了,兄弟幾個來送送?!?/br> 霍森打了個酒嗝,訝異道,“那怎么好麻煩幾位兄弟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