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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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倆是絕對不可能帶段勛一起的,不過段勛自己也開了車來,許聲寒沒有趕他,他就厚著臉皮跟在兩人的車后面。 看得向半安又是一陣的咬牙切齒。 許聲寒有些疲憊的按了按額角,皺著眉像是在想什么。 “怎么了?身體不舒服嗎?” 許聲寒很少有身體舒服的時候,向半安拿出車上備著的藥。 “不用了,”許聲寒端著一杯熱水慢慢啜飲,“不疼,就是有點不舒服?!?/br> 這個藥吃多了會產生抗藥性,能少吃還是少吃。 向半安也知道這個道理。 他們一起回了住的民宿,許聲寒向身后看了一眼,“那個小姑娘呢?” 小姑娘叫小蕊,剛剛先他們一步離開的,但他們是開車,小蕊是步行,應該沒那么早回來。 “還沒回來吧,路上也沒碰見她,”向半安看了一圈,沒看見小蕊的身影,“你找她干什么?” “沒什么,小姑娘一個人在路上不安全吧?!?/br> 許聲寒有點神思不屬。 向半安倒是沒有懷疑,笑著安慰他,“她從小在這長大,你丟了她都不會丟?!?/br> 他勸完許聲寒,就去廚房看給許聲寒熬的湯怎么樣了。 許聲寒坐在小院里的秋千上,隱約的嘆了口氣。 門口走進來一個高大的身影,走到許聲寒面前遞了一個熱水袋。 許聲寒抬頭看見段勛俊朗的臉,他的視線又落下去,在段勛的腳腕上掃了一眼。 那上面沾著一點紅色的花汁。 段勛半蹲在許聲寒面前,視線落在許聲寒細白修長的手指上,“疼嗎?” 他寬大的手掌抬起來,試探性的碰在許聲寒微涼細膩的手背上。 許聲寒有點心神不寧,沒有管他的動作。 大概是因為剛剛拿過熱水袋男人寬大的手掌一片炙熱,緩緩的包住他因為濕冷隱隱發痛的骨節,那股子痛感幾乎是立刻就緩解了。 許聲寒像是被他手心的溫度灼傷了,猛地向后抽了一下手,沉著臉,神色是明顯的抵觸,“別碰我!” 段勛渾身一僵,幾乎是立刻方開了手,倉皇的站起身向后退了兩步,臉色隱隱有些發白。 許聲寒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那個特意準備的熱水袋,最終也沒有派上用場。 許聲寒沒有明確的開口趕他,段勛只當感覺不到許聲寒對他的排斥抵觸,厚著臉皮在民宿要了一間房。 老板本來是不同意的。 許聲寒他們來的時候已經包下了整間民宿不能外租,段勛掏出兩人結婚證的照片,說他們夫夫鬧了矛盾,正在哄老婆。 老板也看見了小院子里那一幕,英俊的男人天生就是有優勢他,段勛冷淡的眉目露出憂郁的模樣實在是讓人忍不住心軟,稍微有點同情這個高大的男人。 于是同意了段勛入住。 反正那位許先生,看起來也沒有那么排斥他。 剛剛還過來問過她,彼岸花的花汁沾在皮膚上會不會有什么問題呢。 聽見小量沒什么事,才松了一口氣似的。 第三十一章 刨食的野狗 夜深人靜,段勛站在窗口,靜靜的看著外面,屋里沒有開燈,只有斜對面的燈光照進來了一點。 對面的氣氛與他這邊的冷清寥落截然不同,許聲寒正在和向半安聊天,神色一片放松。 是面對他時,絕對不會露出的表情。 段勛看著對面那個人溫柔的笑顏有些走神,上一次看見許聲寒這樣的笑容是在什么時候? 仔細回想,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了。 他們剛結婚的時候,許聲寒是很愛笑的,幾乎每天臉上都帶著笑。 明明那個時候許聲寒剛剛被趕出家門,卻還是每天開開心心的。 段勛半點都察覺他家里有什么不對,更不知道他給自己公司投資的錢是從家里偷偷拿的。 他們婚禮時許家父母沒有到場,段勛也只是以為許家父母是對這樁婚事不滿,以此來表達反對。 他閉了閉眼睛,腦海里閃過許家父母冷漠厭惡的表情。 段勛和許聲寒認識不久的時候,許家父母私下找過他。 “小段,阿姨也知道你非常優秀,但我們家的孩子已經有戀人了?!?/br> 許母是個文化人,講話非常的溫柔,但說出來的話卻非常刺人,“你也是個聰明的孩子,應該知道做第三者是不對的吧?” 這話像是一記耳光打在段勛臉上。 彼時段勛創業剛剛遇到挫折,為了籌集后續資金四處奔走,就算再怎么愛干凈,也掩蓋不了滿身的風塵。 段勛當時正是最狂妄自負的年紀,卻入了最狼狽的境地,對于段勛這樣滿身傲氣的人來說,這打擊絕對不小。 許家父母這句話幾乎是把站在懸崖邊上的段勛又向下推了一把。 就算在公司面臨破產危機時,他那張臉上的表情都是一貫的冷靜自持,卻在這時控制不住的流露出了一絲難堪。 那個時候,他和許聲寒剛剛認識,只說過幾次話而已。 段勛大可以直接反駁,可以說他對許聲寒沒有任何其他的心思。 畢竟兩人只是偶然見過幾次,連熟識都算不上。 他可以說許家父母是污蔑,是無稽之談。 可他到最后都沒有開口,任由許家父母言語警告侮辱,從頭到尾都沒有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