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節
“彥卿不敢,倒是三嬸為何如此憤怒,彥卿自認為自己沒有什么問題,這與先生也沒有什么干系。而且我話趕該趕之人,三嬸不要對號入座,”沐彥卿淡淡回道,他對于紀氏現在為何如此了然于心,心中沒有鬼就不會憤怒,現在所有的反駁不過都是因為自己之前算計的好處沒有得到罷了。 “祖母也不要生氣,族中長輩今日為何如此,有些人應該心知肚明,父親向來心慈,念著一點同胞之情,始終履行著長兄為父的責任。不過現在的情況變了,作為小輩兒,我做事不夠圓滑,所以我們就各房成就各房,各自安好好了,怎么也不要為對方增加負擔,”沐彥卿笑著繼續說道。 沒有一個人是傻子,如果得不到好處,今日怎么會是這種表現,把他與母親晾在那里近半個時辰都沒有能說一句話,想也知道是給他們母子下馬威呢,就在那一瞬間沐彥卿不想伺候了,接下來他忙得很,準備春闈,入仕,要面臨朝堂爾虞我詐,根本沒有時間理會家中的這些小動作。 其實早在多年前就應該快刀斬亂麻的,只是因為父親責任心重他還年幼就一直這樣拖著,總想著下一刻這些人就能收斂,現在看來這些不過是他們自己的臆想,人的胃口總是越來越大,甚至一發就不可收拾。 總要割舍掉的,就由他出手吧。 沐彥卿說完,轉身就走,突然間他想到了什么又轉回了身—— “二叔,我作為小輩本來不該多說,不過此次彥卿逾矩一次,雖然說讀書參加科舉是大勢所趨,凡是有點兒天份的都會盡力的往這條路上走,但是彥昀不適合走這一條路?!边@些話沐彥卿之前就想說了,但是二叔二嬸到底是彥昀的親生父母,就算沒有為他籌劃很多,也不至于害了他,彥昀這樣的性子在書院里多待一段時間也未嘗不可。 但是現在沐彥卿不這樣想了,他與彥昀其實并不常見,一般只有家中有事的時候兩兄弟才會見面。以前不顯,但是最近這段時間沐彥昀明顯頹唐了一些,甚至背都開始駝了,這是一種極度不自信的表現,想來是被打擊的很了。 沐彥卿本來以為這是書院夫子的緣故,沒想到調查之后竟然發現是因為二嬸吳氏,對長子恨鐵不成鋼,又因為幼子亮眼的表現而更加看不起長子,時不時的就在長子面前說一些過分的話。 沐彥卿聽到侍衛稟報那些話的時候,心里非常憤怒,這根本就不是一個母親能做出來的事情,本來這件事情該及時解決的,不過之后父親發生了那樣的事兒,這件事情就擱置了,沐彥卿也是剛剛才想起來。 接下來他肯定還會忙,不說其他,就是今日才見到的蔚山王就肯定還會惹出其他事端,沐彥卿就是有這個感覺,所以湊著這個時間把這事說出來為好,正好大家都在。 “你什么意思?二嬸知道彥昀比不上你,那你也不用用這樣的方式來羞辱他,彥昀讀書是我門自己家的事情,使自己的銀子供兒子讀書,這個難道也要聽你的?”吳氏氣急了,用詞非??瘫?? “母親,兄長不是那個意思,……?!便鍙╆揽戳丝淬鍙┣?,聽了兄長剛剛的話,他心里也不好受,畢竟他不是傻子也有羞恥之心,但是他知道兄長說話向來有他的道理,自小到大,兄長辦事從來都是有理有據,尤其對他已經是極好的了。 “你閉嘴,別人都已經把看不起你掛在臉上了,你還替他說話,腦子不夠用還是找著作踐自己?”紀氏看不上長子,說話自然不客氣,再加上她平常吵罵慣了,這說話的用詞就比較的不中聽。 “二嬸繼續啊,也讓大家見識見識二嬸的素養,彥昀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不需要二嬸用這樣過激的語言說教也能理解您的意思,這個到底難道還要我重復?”沐彥卿直視紀氏,淡淡地說道。 “你,”被一個小輩指著鼻子教訓,吳氏能受得了才怪,“這是我三房的家事,與你何干?你一個小輩兒在這里信口雌黃,我能口不擇言嗎?”吳氏說到最后聲音越來越低,顯然是心虛了。 沐彥卿似笑非笑。 吳氏心慌的厲害,意識到自己被一個小輩兒嚇唬住了,吳氏覺得自己不能忍,正待再說。 “夠了!”沐世誠厲聲說道,沐彥卿這話說完之后,沐世誠本來想問問原因,雖然今日侄兒辦事的方法有些激進,但是聽了他說的理由之后,沐世誠也不是不能理解,長兄不在家,侄子能立起來,他這個做叔叔的只有高興。只是他還沒開口就被自家夫人搶了先,而且說的這些話都不堪入耳,這哪是對親生兒子說的話。 現在就算是沐彥卿不說沐世誠也知道發生什么事了,意識到之后心里是非常不得勁,他自認為已經做的極好,就算兒子的讀書成績上不去,他也不曾責怪過。 彥昀是他的嫡長子,出生的時候是那樣兇險,之后到慢慢的成為一個身子康健之人人,他心里是喜悅的,初為人父一切的感受都是新奇的,所以就算是彥昀長大資質一般般,他沒有怨天尤人,也沒有苦悶。 近來,他忙著編撰盛德全書,根本沒有時間照管家里,自然也就沒有時間看顧兒子的情緒,現在侄子一說,沐世誠看向兒子,可以說嚇了一跳,彥昀竟然真有些有些唯唯諾諾,而這一切恐怕都是夫人造成的,他心里如何能不憤怒。 沐世誠一聲令下,吳氏立刻煙消熄鼓沒了聲音。 最后的結果一家子自然是不歡而散。 沐世誠一臉憤怒地帶著吳氏離開,想來他現在有很多話要說,沐彥昀沒有跟著走,有時候心被傷了,就算是盡全力彌補,那道傷口還是在,而且一戳就疼,就算吳氏是他的母親,他也不能做到毫無芥蒂。 鄭氏是由沐世澤攙扶著離開的。 沐世澤離開的時候,沖沐彥卿說了三聲“很好”,臉上的憤怒顯而易見,雖然只是一縣之長,但是他已經很久都沒有被人這樣說了,尤其還是自己的小輩兒。紀氏只做沒看見沐彥卿,沐彥順倒是找著機會沖沐彥卿行了個禮,不過顧及著自己的爹娘到底沒有說什么就跟著離開了。至于沐如意倒是專門炫耀般的看了沐彥卿一眼才轉身出了廳堂。 沐彥卿對他們的態度毫不在意,禮數周全的送他們一個個離開,才轉身給沐彥昀說話,“你現在的狀態很差,最近一段時間書院不要去了,留在這邊跟著郭表兄緩解緩解,之后你是要參加科舉還是怎么還是看你的意思,”總之現在最重要的是要開解開解彥昀,讓他不再這么緊繃,這件事情交給嘉表兄是最好的,而且看二叔的態度應該是把他的話聽進去了。 不過之后會發生什么誰知道呢?二房一家子回府可沒想著叫上彥昀。 “兄長,我……”沐彥昀低聲開口。 沐彥卿回身,挑了挑眉,眼神問他想說什么。 “我想習武從軍,”沐彥昀深吸一口氣才終于把自己的話說出來了。 沐彥卿一愣。 第130章 緣由 “我想習武從軍, ”沐彥昀道。 沐彥卿有一瞬間懷疑了自己的耳朵, 雖然說小時候彥昀比較多動, 性子更偏習武之人一些,但是自小他走的都是二叔為他定好的文人路子, 就是自己也從來沒有想過彥昀會和習武扯上什么關系。 “怎么突然有這個想法的?剛剛我與二叔父說你習文前路坎坷只是權益之計,只是讓二叔那里有個底兒, 之后你在家中也能隨意些。習武不是一件易事,不是想做就能做,在你這個年紀許多武將已經身在戰場或者已經功成名就, 要追趕上他們可不是易事,其中辛勞可想而知, ”沐彥卿說道, 眼睛直直看向沐彥昀。 自小一起長大, 沐彥卿自然了解他這個兄弟,自小到大都是得過且過,似乎從來沒有自己真正想要的東西,或者說他從來都沒有找到過自己想要的那個目標,現在竟然對他提出了這個看起來如此過分的要求,他想聽聽看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沐彥昀面對自家兄長凌厲的眼光沒有后退,目光有飄忽變得堅毅起來, 眼神中甚至透露出希望,有剛剛到現在的轉變讓沐彥卿一愣。 “為什么想習武?”沐彥卿開口,彥昀得出性子非常容易受別人的意見影響,子系哦啊就是如此, 別的不說,他現在已經十六歲,到了一個做出決定要是不好好去做就可能一事無成的年紀,沐彥卿不希望他現在定的目標還是因為別人的意志而轉移。習武本就艱難,如果在不是自己真正喜歡的的基礎上就更難堅持,到時候半途而廢還不如維持現狀走到黑,起碼也算做成了一件事兒。 沐彥昀現在提出的這個要求,沐彥卿確定自己能為他周旋,要是請教一下席家伯父,他能為彥昀安排武藝高強的師傅,但是沐彥卿現在不確定這個就是堂弟真正想要的,畢竟那個和現在他正在走的是兩條道路。 “父親從文多年,一旦鉆進學術從來都不會記得家中人,這是我自小的認知,一直到現在我都感覺自己與父親有距離感,”沐彥昀說道。 沐彥卿靜靜的聽著,沒有發表意見,他知道彥昀還沒有說到真正的緣由。 “二弟他如此聰明,依照母親對他的期望以后肯定習文,無論成果如何,總會高過我這個兄長。哥,我不想比他差,科舉一事上,我可能永遠都要矮他一頭,我不想這樣?!便鍙╆赖吐曊f道,神色黯然。 沐彥卿一愣,他其實懂的,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人面對母親那樣的對待不動容,說到底沐彥昀才是個半大小子,彥昀現在還有進取心已經算是不錯的了。 “跟我去正院用膳,你伯母和兩位表哥肯定已經在等著我們了,”沐彥卿沉聲說道,聲音有些沙啞。 “嗯?!便鍙╆缿?,沐彥卿沒有說他對這件事的看法,沐彥昀也沒有問。 西蒙邊防 把陳朝三皇子在自己手中的消息送到邊防軍這里之后,西蒙國安靜了下來,像是刻意吊人胃口似的,任陳朝這邊多方打探消息他們自巋然不動。 這樣等下去根本就不是個辦法,邊防軍這邊實在無法計算他們什么時候會把這張免死金牌用上,是的,免死金牌,三皇子對于如今的西蒙國來說就是一張免死金牌。不管怎么說,三皇子都是當今圣上的親生兒子,他們作為臣子自然有保護他不受傷害的義務。 “席副將的意思是趁著現在去偷襲?”議事廳里傳出了一片質疑之聲,只因為剛剛席瑜提出了自己的意見,敵不動我不動肯定不是個辦法,所以他想再次夜襲西蒙軍,三皇子在對方手里已經是一個不爭的事實,敵方沉默己方一直等著坐在那個不是個辦法,事情總還是要解決。 “末將是有此意,西蒙**隊現在零零散散,與剛開始時候的戰力天差地別,現在一舉擊退是最正確也是最好的選擇,”席瑜解釋,上一次進攻可以說是非常的有效果,他們已經不能再給西蒙國更多的時間讓他們恢復兵力了,否則就會功虧一簣。 耶律康達是個狠人,也是個聰明人,只看現在這步棋就能知道他的部署,無疑就是想擾亂邊防軍的視線,爭取時間,只要給他一線生機他就有可能起死回生,如今的陳朝邊防軍已經疲憊,當不得西蒙國恢復實力的沖擊。 “三皇子還在敵軍之手,如果我們貿然行動,三皇子受了什么傷害?這個責任席副將自己擔著嗎?”于陶諷刺的笑笑,直接問到了席瑜的臉上,他身為盛金山身邊的人,自然也是太子一脈,三皇子受到什么傷害他根本毫不關心,他現在說這些事只是想給席瑜添堵罷了。 “那么像于統領這樣毫無作為,只是在軍中等著消息就能救出三皇子,然后保殿下平安無事?”席瑜反問,他們從頭至尾都沒有看到三皇子的人,到現在這個時間節點,三皇子生或者是死他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使用武力相逼有可能還能知道準確的結果,如果只是干等著,恐怕接到的就是最壞的結果也說不定。 “如今西蒙邊防的情況我想于統領包括各位將軍沒有人不知道,雖然西蒙**隊現在實力已經大減,但是這兩日種種探訪我們沒有收到關于三皇子的任何消息,可見西蒙**中是把這個當成最高機密來對待的。 如果我們一直被動的在軍營之中等待消息,而放任西蒙國自由發展,等他們軍隊整編完畢,我們將要付出更大的代價,”席瑜從在座的三位將軍行了禮直接說道。 席瑜說的這些道理顯而易見,每個人都清楚,但是都不想在這個時間點提出來,畢竟涉事的可是三皇子,他們不僅要看如今還要看以后,如果三皇子最后繼承大統,他們這些官員有可能就是首批被怪罪的人,這樣的情況下,誰敢隨意說話。 席瑜、話已經說到這份上了,盛金山和于陶沒有再接口,這道理他們自然懂,可以說席瑜說的句句在理,根根分明,他們心里贊同但就是不說,現在事情被提出來了還不是由他們口中說出來的,他們自然也不會反駁。 曲將軍看到席瑜提出這事來正要搭話,三皇子瑕疵必報這在整個朝中不是什么秘密,這也是為什么三皇子一直想營造賢王的名聲一直沒有大成效的原因之所在,席瑜這小子也是傻初出茅廬什么也不懂,這時候說話就應該圓滑一些,才不至于得罪人。 “依我看……”曲將軍剛要聲援席瑜,接著就被陳太尉攔下來了。 “你們先出去,這件事情我與其他兩位將軍商量一下。出兵一事事關重大,我們自然要慎重考慮,更不用說這些事還關聯到三皇子?!标愄镜愿?。 曲將軍一愣,看向陳太尉,兩人對視一眼—— “太尉說的是,這事兒我們要好好商議一番才行,你這個小子現在是反了天了,還想著自己做主是怎么的?”曲將軍從善如流應和。 席瑜一愣,趕緊請罪,“末將不敢?!?/br> 陳太尉和曲將軍表情嚴肅的看向席瑜,沖他揮了揮手,“先出去等消息?!?/br> 席瑜心中微微有了種感覺,“末將告退?!?/br> 于陶皺了皺眉,下意識看向盛金山,盛金山擺了擺手他才行禮告退。 席瑜走出廳堂,因為要等三位將軍商議的結果,所以他就站在門口不遠處,于陶出來的時候,站在了與席瑜相對的另一邊。雖然門口除了站崗的士兵就只有他們兩人,但是彼此都沒有說話,楚河漢界分明的很,讓人一看就知道他們兩個不對付。 大概過了兩刻鐘,廳堂里面傳來消息,席瑜和于陶對視一眼,又各自移開,抬步進了廳堂。 “我們三個商量好了,這件事情就照席副將說的辦。這自從西蒙國給了我們消息,我們盡力都沒能救出三皇子,甚至到現在還不知道三皇子的丁點兒消息,這種情況之下,我們自然要采取更積極的措施。 不過,此次行動雖然目的是重創西蒙軍,但是只一點全體將軍和士兵都要遵守,那就是一旦見著三皇子或者找到三皇子的著落,一切都要以三皇子的安危為重?!标愄局苯诱f道。 話一出口,席瑜勾唇笑了笑,果然如他想的一樣,兩位將軍就是想把盛金山以及他身后的邊防軍拉進陣營里面來,總之這是大家的決定,誰也不要埋怨誰。要是在此次行動中,三皇子受了牽連,只要沒有確定罪魁禍首,他們都是罪人,盛德帝就算要處罰也得是他們一起受罰。 于陶的臉色變得很不好,比他臉更臭的是盛金山,如今這種情況擺在眼前,他如何不知道自己被耍了,能笑得出來才怪。 “這個命令就由你們二位傳達,”曲將軍看了看席瑜和于陶吩咐。 “是,末將這就去召集兵將,”席瑜抱拳,戰事最重時間,把握先機才能把握勝利。 “席副將莫著急,此次行動你與于統領各帶一路人馬同時出城,行軍作戰最忌諱單打獨斗,你們兩個的個人恩怨先放一放,”陳太尉嚴肅說道。 “是,末將受教,”席瑜恭敬的回道,果然姜還是老的辣。 于陶臉色非常難看,不過還是抱了抱拳,“末將領命?!?/br> 第131章 西蒙投降 陳太尉和曲將軍的堅持, 就算盛金山和于陶不滿意, 這件事情也就這樣定下來了。 席瑜和于陶同時出了營帳, 兩人沒有交流,尤其是于陶, 臉色難看的厲害,拳頭緊緊握著, 顯然非常的不甘心,不過,軍令如山, 就算他心里再苦悶,也還是不能違抗軍令。 兩人同時步出營帳, 一人向左一人向右, 這時候倒是默契十足。 “席副將還真是幸運, 在家里父母兄弟為你鋪路,到了軍營也有兩位將軍為你護航,哼,”于陶開口,諷刺的意味非常濃厚。 軍營,一個以實力說話的地方,他在軍營之中呆了數年, 以性命搏軍職,可以說他是摸爬門滾打,鬼門關外徘徊數次,才到了今日這個地步, 受到了盛金山盛將軍的青睞,這幾年來他在軍中的話語權越來越高,他一直以為自己終于熬出來了,沒想到半路殺出個席瑜。 席瑜,一個從出生就與他們這些因為朝廷征兵才得以進入邊防軍的人有云泥之別,仗著家世在軍中胡作非為,最后灰溜溜走掉的將領不是沒有,所以剛開始的時候,于陶并沒有把他看在眼里,不過事情越來越超出他的想象,一直到現在,席瑜的成長可以說是他在軍中數十年間都從來沒有遇見過的類型。 席瑜迅速崛起,沖擊的是他的身份地位,于陶怎么能甘心自己數十年的努力被毀掉,但是事情越來越超出自己的想象,現在就連其他兩位將軍對席瑜都是有求必應,他當如何是一個很大的問題,他現在對席瑜挑釁,不過是因為他實在沒有辦法一舉摧毀對方,只能逞一時的口舌之爭。 這個緣由席瑜何嘗不知道,所以面對于陶的挑釁,他并沒有放在心上,自從來了西蒙邊防,口頭的爭執他已經經歷了太多太多,也不在乎這一句兩句。不過,聽習慣不代表不反擊,席瑜自小可沒有受過什么委屈,而于陶也不是需要他避其鋒芒的人物。 “于統領說的可真是有道理,要是您不說我都沒有發現,從出生到現在,我的人生確實可以用一帆風順來形容,在京城之中家父愛護什么都是唾手可得,就算是到了西蒙邊防也有兩位將軍時時為我考慮,我才能平平順順的走到今日?!毕ねO履_步轉身對于陶說道,嘴角含笑。 對方不就是想讓他承認這件事情?那他就承認好了。席瑜其實不大明白,難道聽他這樣說對方就能開心一些? 于陶緊握著拳頭,目光直視席瑜,脖頸上青筋暴起,可以看得出他非常憤怒,并沒有因為席瑜順著他的話說而感到高興,反而更是憤怒。 席瑜勾了勾唇,看了于陶一眼轉身就走,道不同不相為謀,從第一眼他就知道和這人成不了朋友,從前他是想成不了朋友,起碼不成敵人,現在來講他已經沒有那個心思了,因為往往成為朋友和成為對手并不是一方能決定的。 現在的席瑜下了這個結論,熟不知幾個時辰之后,他們之間的關系就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當然這都是后話。 席瑜忙著整軍,出擊就圖個出其不意,所以席瑜想在最快的時間把兵整好以備能隨時出發。 沐世規聽到消息過來看情況,席瑜正在整兵,青瀾倒是在,就簡單的把事情跟沐世規解釋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