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
第75章 疑惑 “太子牽頭去歸零山剿匪, 此次事情牽扯到師門中人, 你跟著跑一趟?!?/br> 孟先生的聲音不大, 但說出的話卻讓沐彥卿愣了一下,這個時間點讓他跟著去歸零山, 先生到底是何用意?其中又有什么隱情。 “你幾位師兄都有公務在身, 為師身邊只你一人有些空閑,雖然秋闈在即, 不過是你的話就沒有關系,”孟伯泀繼續說道。 如果是常人或者說現在留在京城之中的是其他學生, 就算是席瑜, 孟伯泀也絕對不會在秋闈之前讓他離京辦事, 因為是沐彥卿所以可以。這個學生向來沉穩, 做學問最是扎實, 可以說就算留在京城,在秋闈之前這個弟子也不會有太大的進益了, 這樣的情況下出京走一趟倒也不是壞事。 “是, 先生, 學生明白, ”沐彥卿應了一聲。 孟伯泀沉吟, 想了想又接著說道:“入門以來, 你已經見過其他幾位師兄, 這方進你一次都未見過,不過此次太子提議剿匪,十之**的目標就在他, 所以到了之后你自會知道這人是哪個?!?/br> “學生需要保證師兄安全把師兄平安帶回?還是老師有其他的交代,”沐彥卿問道,這事兒還是得問清楚,不然他都不知道去干什么。 “這件事情你到歸零山之后自有論斷,你只要記得不能讓他做出有損師門名聲的事情就可,至于其他該是他這做師兄的顧著你,你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孟先生隨意說道,語氣相當的理所當然。 沐彥卿挑了挑眉,這樣看來先生和這位師兄也不是那么的水火不容,于是趕緊應了一聲:“是,學生謹記?!?/br> 孟伯泀揮了揮手,“之前你大師兄已經和陳家那小子說了,他們應該后日出發,你也好好準備一番,和家里長輩報備一聲,回吧?!?/br> “學生告退,”沐彥卿點了點頭,轉身出了書房。 雖然沐彥卿在孟伯泀面前答話流暢,但其實他心里是有些疑惑的,按照青山的說法,方三師兄與師門并不合,而且先生對這位三師兄也是不冷不熱,照那樣說的話,雙方關系就算不惡劣也應該不好才對,但是現在看起來卻并不是那樣。 先生的性子沐彥卿了解,一般不會因為一個學生而影響到另外一個學生,自己正處在秋闈的關鍵時候,要真是不在乎,也不會讓自己親去,沐彥卿倒不是埋怨,只是覺得這事兒太過蹊蹺。不過單想是想不明白的,終究還是要去了歸零山見到這位三師兄,才能知道一二。 “去準備一下,不用帶太多人,”沐彥卿吩咐青睢,此去歸零山,身邊帶幾個人就行,其他的都不用帶,京城距離歸零山不遠,滿打滿算也花不了多些時候。而且此次太子帶兵,陳宇柒輔助,這來那個味一個身份尊貴,一個有勇有謀,怎么想自己都不會受到傷害。 回到府上,沐彥卿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因為自己比預計的時間回來的早,兩位表兄還沒有散。 沐彥卿坐下,說了這事兒。 “你要出發去歸零山?”郭嘉皺皺眉,“孟先生可有特殊交代,怎么這個時候讓你去歸零山?”秋闈在即不說,表弟到底還沒有出仕,年紀不大,歸零山匪徒又向來野蠻,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怎么想,這個時候跟著去歸零山都不是好事情。 “因師門之中三師兄卷入歸零山一事,所以是先生特派我前去解決解決,”沐彥卿回道。 “此事是陳家大公子陳宇柒親自出手,應該費不了多長時間,個何況還有太子坐鎮,護衛應該是極好的,”薛朗沉吟,既然表弟說這事關師門,那就不是他們能過問的事情了。 郭嘉皺了皺眉,也沒有多說。 “嗯,兩位兄長不用擔心,不過雖說歸零山不遠,但中間肯定要耽擱些時候,明月齋一事就交給你們了,”沐彥卿笑著舉起手中的茶杯,沖兩位兄長揚了揚。 兄弟三人對視一笑。 晚膳的時候,沐彥卿在飯桌上說了這事兒。 “既然是先生的吩咐,你就跑一趟,不過路上和到了之后萬萬注意安全才是,”薛氏有些擔憂。 “母親不用擔心,兒子現在已經不是小孩兒了,會顧好自己的,”沐彥卿笑著寬慰。 “孟先生也真是的,竟然在這個時候讓你去歸零山,過段時日可就是秋闈了,”鄭氏卻覺得孟先生此舉有些過分,在她心里自然是秋闈更重要些,一個家族之中要是能出一個狀元郎,那可是光宗耀祖的事情。 而長孫自幼在讀書上頗有天分,尤其在之前的府試之中更是取得了‘解元’的無上榮譽,她就想著自家孫子能勇奪三元呢,怎么這個時候孟先生會派長孫去歸零山,這段時間可是非常重要的時候,總之作為鄭氏實在是想不通。 “娘,孟先生這樣做自有他的道理,他對彥卿有再造之恩,自然不會害了他,”薛氏笑著寬慰,婆母這樣說她理智上倒是能理解,最近這段時間婆母就一直在念叨著兒子能夠中狀元云云,尋常兒子要是心不在讀書上,婆母雖然會很擔心,但還會實時提醒,總是是非常關心了。 但是這樣的做法,薛氏其實并不怎么贊同。作為她其實不喜歡婆母這樣做,總覺得這樣把兒子逼得太緊。尤其最近,夫君不在家她胡思亂想的時間多了很多,每當夜深人靜,想到自己兒子,薛氏突然意識到雖然自己和夫君常說在兒子這邊沒有太大的野心,但是似乎自小到大孩子并額米有輕松過,尤其這十多年來,孩子一直在讀書學禮,一點喘息的功夫都沒有。 這也是為什么薛氏一直想讓沐彥卿出去透口氣兒的原因,聽到兒子說要去歸零山,薛氏覺得其實還不錯,出去走一圈兒散散心,也能少些壓力,而且就算留在京城,這么些瑣事之下孩子也不一定能好好的讀書,薛氏唯一的擔心就是萬一有危險可怎么辦? “祖母和母親放心,此去歸零山是太子爺帶隊,陳宇柒統領率兵,他們一個下命令一個執行,其中事情必然沒有我插嘴的余地,我此番前去重在會一會我那未曾謀面的三師兄,一定不會有事的,”沐彥卿說道。 薛氏點點頭,兒子這樣一說,她聽著倒是也還好,都說民不與官斗,歸零山劫匪雖然眾多,之前也做了很多惡事,但怎么可能是官府的對手,尤其這次是太子親自前去,護衛肯定是極好的。 “如此這般娘倒是放心一些,湊著這段時間我兒就好好散散心,”薛氏這才有了點兒笑意,忙叮囑道。 “也不能太過放松,畢竟這秋闈在即,可不能太放開了,”鄭氏還待再說,她自然也是關心長孫,可是這要是放的太開,回頭收不了心可怎么行? “祖母放心,我知道的,”沐彥卿笑了笑。 薛氏沒有說話。 晚膳之后,沐彥卿回了自己的院子,剛坐到書房的椅子上,青睢就走了進來。 “爺,青佲來信,”青睢遞給沐彥卿一封密信。 沐彥卿趕緊拆開,這是青佲到了西蒙邊防周邊后,來的第一封信。 信上的內容并不多,一是說西蒙邊防目前形勢極好,席公子剛開始不適應上戰場,現在已經逐步適應,在軍中開始初現風頭。二是告訴沐彥卿三皇子一行人至今無作為,就連基本的慰問將士這一事目前也沒有做,所有帶去的物資此時還直接封在營帳之中,沒有人動。 沐彥卿沉吟片刻,他之前就已經猜測其實盛德帝是不愿意和談的,現在這樣看來恐怕他已經早早叮囑了陳太尉,不然以三皇子的尊貴地位,怎么可能到現在還了無作為?不過這樣也好,沐彥卿陡然松了一口氣。 只要父親和席瑜沒有什么事情他就放心了,目前來看西蒙未來的情勢應該還好,不用和談也是讓沐彥卿松了一口氣,畢竟雖然說按照約定俗成的規則——‘兩國交戰,不斬來使’,但是和談畢竟要身處在風口浪尖之中,誰知道西蒙國屆時會是怎么個cao作,所以不用和談就意味著父親絕對安全。 不過說是最新的密信,從西蒙送到京城也已經有七八日的時間了,沐彥卿看了看黑黢黢的天色,戰場瞬息萬變,不知道此時的西蒙邊防怎么樣了。 正如沐彥卿所接到的密信上所說的一樣,西蒙邊防現在的情勢確實是一片大好,戰場上所向披靡,將士的精神斗志昂揚,可以說是最好的狀態配置。 西蒙邊防陳朝軍隊正在擺慶功酒席,今日白日里西蒙兩次來范,均被陳朝反擊回去,西蒙**隊后退十里休養生息,這事兒令整軍為之振奮,這場仗打的痛快,酣暢淋漓。這樣的情況,陳太尉和曲將軍也是振奮,所以就下令舉辦慶功宴,算是犒勞三軍。 這其中最引人矚目的自然就是席瑜,因為在白日這場戰爭之中,他直接斬下了敵軍陣前將軍的首級,致使西蒙國兵將方寸大亂,陳朝將士趁勢強攻,對方才一敗涂地,可以說這場仗能夠取得這么大的勝利,席瑜立了首功。 席瑜取得這樣的成就,可以說讓軍中很多人都出乎意料,要知道剛開始的時候,席瑜表現并不好,一直到第三次下了戰場,都還會扶著墻吐個不停,每日連飯食都不能用,臉色蠟黃,活脫脫就是受災百姓才有的狀態。 但是在不知不覺中,他變得不一樣了,雖然用的吃食還是不多,但是起碼不會吐了,狀態調整之后,他在戰場上也開始初露頭角??梢哉f席瑜在摸索之中適應了戰場上的規則,戰場瞬息萬變,只有武力才是說話的唯一標準,只要明白了這個,其他都是浮云。 席瑜天生要站在戰場上的強者,單單是這十幾日以來,他已經屢立大功,尤其今日他算是完全的出現在了所有將士的眼簾之中。 “小小年紀竟然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適應,你小子未來不可限量,”陳太尉笑著夸贊。 “太尉繆贊,末將愧不敢當,”席瑜回道。 “說起你爹當年就有這方面的天分,我說讓他跟著我參軍他還不屑一顧,之前聽說你拜孟先生為師,我還道你們席家這輩子都出不了你爹那樣有天份的人了,沒想到你小子是青出于藍,”曲將軍跟著說道。 嗯? 第76章 慶功宴 嗯? “此事末將是第一次聽說, ”席瑜回道, 父親懂武他是知道的,在大理寺任職期間,父親時常得罪人, 被偷襲是常事,就是因為身手不錯, 所以每次都能安然無恙,至于父親曾經差點入伍,他真是第一次聽說。 “以那小子的性格自然不會與你多講, 想當年那也是個無法無天的人,也就是自從有了你才開始收斂一些,”曲將軍笑著說道,他今年已經五十有五,雖然生在曲山, 不過成人之后就到了京城, 與京城各家的小子都還算熟悉, 他在京城之中也算是老人,再加上他與當今皇上是舅甥關系, 所以他說這話倒是得宜。 “這樣,”席瑜小聲的說了一句,掩飾性的飲了一口放在自己面前的酒,腦中還重復著曲將軍‘自從有了你,他才開始收斂’這句話,他一直都知道父親為他犧牲良多, 沒想到竟然連性子都變了嗎? 席瑜心里不好受,以前他和彥卿就經常說,比起文官,父親的性子更適合做個武將,現在曲將軍說了這些,或許曾經父親也曾有過上戰場的夢,不過好像被自己耽擱了。 “七公子自幼拜入孟先生的坐下,為什么還要入伍,和我們這些武將粗人共事,委屈了你這種家世出來的小公子,”盛金山拿起碗飲了一口,語氣非常的不善。 盛金山是當年盛老爺子親自提拔上來的,雖然遠了些,卻是實打實的同族親戚。這些年,在盛金山的帶領下,西蒙邊防這些年來沒有絲毫的進步,三座城池也是在他手里丟的,偏他自己尚不自知。 因為盛老爺子的原因,西蒙邊防這邊自然是支持太子的,因為手握重兵,所以深受太子依仗,大概因為這些,所以盛金山有些自得,時常沾沾自喜,就算在京城來的這些將領面前也自以為高人一等。 席瑜來之前就看不上西蒙邊防的將領,現在又受到挑釁,他自然不會生受著,席瑜此人,雖然內心秘密很多,讓他頗覺自己身世坎坷,但是卻從來沒有受過什么委屈。 “盛將軍說的有失偏頗,老師他教授圣賢道理,愛國護家事陳朝百姓責任,文臣武將終究是殊途同歸,再說這護國之事哪分什么你我他,所以末將并不感覺委屈?!?/br> 席瑜的語氣非常的平靜,但是聽到盛金山耳朵里卻感覺自己的威嚴受到了挑釁。 盛金山還待再說,就被上位的三皇子秦宣打斷了—— “說的好,席公子少年英才自是不可多得,不過這世間千里馬不少,伯樂卻不多,就是不知道是誰建議席公子入伍的,難道是孟先生?”三皇子秦宣溫聲問道,他這個問題算是問出了在座很大一部分人的心聲,身為孟先生的學生,那可是孟先生,怎么想前途都不可估量,拋棄這樣的身份還是在正要學有所成的時候,是需要很大的勇氣的。 “這是末將自己的決定,突然發覺自己的性子不適合走科舉之路,和父親商量之后就決定來軍中歷練,倒是沒有故意走哪條路。先生知道這事兒之后可是好生教訓了末將一頓,甚至揚言不認我這個弟子了,”席瑜一字一頓的說道,想到當時先生的做法,席瑜覺得有些好笑。 “那如今看來席大人還真是有先見之明,席公子文成武就也是了不得,想必孟先生知道公子現在的成就也會很欣慰的,”秦宣笑了笑。 “三皇子謬贊,末將愧不敢當,”席瑜抱拳謝過秦宣,低聲回道,仰頭飲了口手里的酒水,對秦宣后面的話卻沒有發表意見,有彥卿在先生自是會原諒他,這些根本不用其他人置喙。 再有,三皇子的意思席瑜豈能能聽不出來,不過看他有前途想拉攏他罷了,誰人不知道西蒙邊防是太子的勢力范圍,三皇子要拉攏人選擇并不多,不過三皇子注定要失算了,席瑜從來都不想屬于任何一個陣營,他的身份不允許,他需要獨自強大。 而且現在的席瑜沒有心情理這些,尤其剛剛才聽到父親的曾經,席瑜現在心里還是酸澀,他攥了攥拳頭,臉上沒表現出來一點兒,就算剛剛有人責難他,他都沒有這樣的感覺,所以無論怎樣,他都要爭一口氣,就當是為了父親也該這樣。 席瑜久久沒有說話,秦宣皺了皺眉。 “今日這事兒,我已經著人把信送去了京城,彥卿如果收到,孟先生也會知道,他們肯定會無比欣慰,”沐世規突然開口。 沐世規到西蒙邊防之后什么事情都沒有做,所以他平常很自覺,從來都不多說話,畢竟雖然明面上他們是來和談,但其實什么實事兒都沒做,人總要有自知之明。最近這段時日,他只與席瑜交流的多,沐世規了解席瑜,他能感覺出席瑜現在不痛快,但對象到底是三皇子,這件事上不能太過分。 “好,”席瑜應聲,對于阿瑜的父親,他自是尊重的。 沐世規的出聲,雙方都有了臺階下,算是化解了場面上的尷尬。 慶功宴上,因為此次戰場上的英勇表現,席瑜被直接提拔為了沖鋒軍副將,軍中向來以實力說話,強者為尊,所以就算有人抨擊席瑜的資歷太短也站不住腳。 慶功宴一直都很晚才結束,席瑜出來的時候已經有些喝醉了,走路都要青瀾攙和著。 “放開我吧,”走出百米的一棵柳樹旁,席瑜說道。 青瀾聽令后退一步。 席瑜看著黑黢黢的天,胃里有些難受,干嘔了一會兒,卻什么都沒有吐出來。 “爺?”青瀾喚了一聲。 “沒事兒,”席瑜擺了擺手。 為了在西蒙邊防站為腳跟,席瑜強迫自己適應這里的一切,是的,強迫,如若不然,以他前十六年生活的環境來講,怎么可能這么快的時間里就能適應。 正因為席瑜清楚地知道自己要不出點成績,會對不起所有人,父親、老師、包括彥卿,他誰也不想對不起,自己毅然決然關上了屬于自己的一扇門,選擇了一扇窗子,因為這個選擇,背后多少人受到影響,所以席瑜覺得自己沒有什么理由不奮進。 “爺,敵軍現在的情況不大對勁,他們的動作有些大,”席瑜正站在那里想問題,身后傳來自己手下的稟報聲。 席瑜眼神一凜,“去看看?!?/br> 自從席瑜來了西蒙,他們在戰場上可以用所向披靡來形容,雖然每次都不是大獲全勝,但是每次都是勝仗,這與之前他們來西蒙邊防之前的情況恰恰相反,要不然陳朝當時也不能連丟三座城池。 不過,軍中大多數將士卻不是這樣想的,連連勝仗之下,陳朝將士一個個歡欣鼓舞,就連兩位從京城運道而來的將軍沒覺得不對,覺得這場混戰快要贏得勝利了,畢竟像西蒙國那樣的小國,一時爆發的兵力就算再強勁,如果長此以往發展下去,肯定敵不過陳朝這樣的大國。 這是眾所周知的緣由,但是席瑜卻并不放心,他總感覺這事有些蹊蹺,西蒙國之前都已經提出要和談了,就證明他們是有些把握能要到好處的,沒道理他們最后不拼一把就這樣快速放棄。而且這幾次交手,席瑜都感覺對方有些綿軟,所以他就怕青瀾他們去觀察著敵軍,只是沒想到這么快就有消息傳來,不過接到消息自然要前去查看。 “怎么這么快就有了消息,”席瑜邊走邊問,按理說不會這么快。 “屬下在附近見到了青佲,他把情報交于屬下就離開了,”侍衛回道。 席瑜點了點頭,彥卿說讓青佲在西蒙邊防附近活動,保護沐伯父,能注意到這些情況也理所當然。 席瑜到城樓之上,城樓上沒有多少士兵守衛,今日是慶功宴,將士們都比較振奮,看到席瑜過來都跟著道喜。 沒多大會兒,城樓守備軍統領于陶迎了出來,這人是盛將軍的直系手下,平常席瑜與他交流不多,不過此時也不是在意這些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