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
第42章 怨誰? 孟府不小, 兩個小孩兒的腿又短,‘哼哼哧哧’地走在雪地上,速度可想而知,所以一直到沐世規、席勤和孟伯泀說著話出來, 他們兩個還‘吧嗒吧嗒’的跟在青山后面參觀呢。 “如今南邊兒情勢并不明朗,拜師禮不宜大cao大辦, 就簡單著來吧, ”孟先生嘆了一口氣, 說道, 這些孩子們都還不能了解的事情, 自然要和他們家里長輩說清楚。 沐世規和席勤均點頭稱是, 南邊兒的事兒確實不是小事兒, 近來朝野上下都在關注這件事情,為此, 就是沐世規這個掛名的官員這幾日也得早早去工部聽訓。 兩個小的參觀的興致勃勃, 幾個大人也不著急,所以就站在一邊看著。 “我觀令公子少年老成,性子沉穩的很,小小年紀有這樣的性子倒是也不多見?!毕趯︺迨酪幷f道。 “這孩子自小就不是個活潑的, 尋常待在自己的小書房里, 沒人叫就不知道出來。不瞞您二位,這是我獨子,所以自小就關注的多了些,就沒見這孩子為了什么生過氣, 我和她母親都為此苦惱不已,”沐世規嘆了一口氣,他和自家夫人確實是把這件事當成事兒來看的,眼前這兩個人一個即將成為自家卿寶的先生,一個是自家卿寶師兄的父親,怎么說以后這都不能算是外人,所以沐世規也沒有藏著掖著。 聽到這話的席勤挑了挑眉,看了看沐世規,覺察到沐世規這不是說笑后才收回了眼神,他可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經歷,席瑜自小聰穎,這個不用提,但是性子也跳脫得很,一般人很難跟上他轉變心意的速度,整個席府經常因為他而雞飛狗跳。就是因為這樣,席勤更多的關心的是在怎么能拘著不讓席瑜走上彎路,為此平常時候他沒少和席瑜斗智斗勇,所以自然也體會不到沐世規的煩惱。 孟先生就站在一旁聽著兩位父親說話,看了看一前一后走著還說著話的自家兩個徒弟,后面那個激動的說了什么,前面那個只是淡淡的回應,最后后面那個卻奇異的被安撫住了,然后又是肩并著肩往前走,孟伯泀突然感覺自己這兩個徒弟的性子有些互補,本來就是無心插柳,要是最后能匯成一片蔭涼也算是他這個做先生的本事了。 這樣想著,孟伯泀心情愉悅了些。 正如孟伯泀的猜想,整個小的確實再說話。 “卿寶,你說我們什么時候才能一起到先生這里來聽課,”席瑜在后面戳了戳沐彥卿,小小聲的問道。 “怎么也得年后吧,”沐彥卿回道,年前的這段時間可沒有幾日了,頂多抽時間辦了拜師禮,授課再怎么說也要等到上元節之后了吧,畢竟年前年后這幾日是各家最忙碌的時候,先生這邊也不例外,更不用說孟先生這才剛剛進京呢。 “啊,”席瑜哀嚎一聲,像是知道了一個特別痛苦的事情。 沐彥卿不明所以,轉臉看了看席瑜。 “先生怎么不立刻開課呢,這么說我還是要和爹爹回府啊,”席瑜小聲叨叨,不過倒是沒有提出讓沐彥卿收留他把他帶回家的話。 “要不我和伯父說說讓你去我家?”沐彥卿試探著問道。 “不用了,爹爹會生氣的,他生氣可是很嚇人的,遷怒你就不好了?!毕ば〈笕怂频幕氐?。 沐彥卿笑了笑,沒有再說話,不過在內心倒是對席瑜有了不一樣的認識,這不還挺識時務的嗎,起碼對他父親認識的比較深刻,而且這樣的人也適合交朋友。 不過想是這樣想,就是沐彥卿也覺得在這件事情上席瑜要好好接受教訓才行,雖然說膽子大、聰明不是一件壞事,但是這么小的小孩子就敢這樣冒險作為,實在是不應該,不過沐彥卿自然不能把這些話說出來。 參觀完自己以后的活動場所之后,兩個人拜別孟先生,然后各找各爹,各回各家。 沐彥卿能感覺自己背上像是被炭火灼燒一樣,想也知道是席瑜在看他,但是沐彥卿堅持著沒有回頭,主要是怕自己心軟,看小孩可憐兮兮的樣子,就知道這懲罰不是說著玩玩的,不過那是他爹,肯定能把握度的,而且他這邊也沒有阻攔的立場,總之,沐彥卿默默的說服了自己。 “阿卿覺得先生和師兄怎么樣?”轉進柳樹胡同,沐世規出聲問道,這兩個人將在之后相當長一段時間內和阿卿相處,要是阿卿喜歡,自然是皆大歡喜。 沐彥卿點了點頭,“現在看著還行,”兩個人他都不討厭,而且他覺得和席瑜一塊應該是挺有樂趣的一件事情。 沐世規算是真正放下心來了,想想也對,自家卿寶雖然性子并不是那么活潑,但是并沒有不喜歡和性子跳脫的人相處,老二家的昀哥兒不就是一個例子。 兩個人剛進大門,正想回逸軒院,合福堂那邊就有人過來請。 沐世規和沐彥卿對視一眼,“你祖母應該是聽到風聲了,此事已成定局,就跟她老人家說一下吧,”沐世規說道,之前不好說是因為就是他們夫妻倆也沒有抱有多大的希望,現在這事成了也不怕說了。 沐彥卿點了點頭,回身對木順說道:“你會院子告訴母親一聲,就說我與父親被請去合福堂了,那事兒已經定下來了,讓她別憂心,”想也知道,薛氏現在肯定非常擔心,他母親就是這樣,總是因為他有cao不完的心。 木順點點頭轉身去了逸軒院。 沐世規這才領著人去合福堂,到了才知道,今日合福堂的人不少,不說平常就經常在家的二嬸和二叔,就連這些日子一直很忙碌的三叔沐世澤也在,總之一大家子是罕見的聚到了一起。 看到沐世規領著沐彥卿進門,一家子都轉頭往門口這邊看。 鄭氏是你掩飾不住的喜悅,“剛剛我聽門房那邊說是孟府那邊兒來人請彥卿過去?”隔壁孟府住了個有名的大儒孟伯泀先生,剛開始的時候大家不知道,但是這兩日都已經傳開啦,在他們這一片兒不算是秘密。 家里三個孩子,都是正處在開蒙的年紀,要說鄭氏心里沒有一點兒心思,那是不可能的。老大那邊兒忙,她還專門找老二商量了,但是二兒子說,孟先生收徒要求甚高,而且現在已經過了孟先生之前規定的時間了,他們知道消息晚了些,雖說世上之事事在人為,但是人家作為大儒不缺學生,這規矩自然不是說破就破的,鄭氏這才歇了心思。 沒想到柳暗花明,今日孟府那邊兒竟然來請大孫子,對于這個長孫,鄭氏從心底里散發出來的感情就是不一樣的,雖說爵位到這一代已經傳到底了,但是再怎么說,長孫還是長孫。剛剛三子找她來說這個事情的時候,鄭氏也是懵的,就等著長子長孫回來要仔細問個清楚。 鄭氏這樣問了,沐世規自然不會不說,“是的,母親,孟先生剛搬來那一日,我帶著卿寶去試了試運氣,這么日子沒有消息,我和阿穎都沒有放在心上,沒想到孟先生那邊兒今日才來了消息?!?/br> 鄭氏臉上劃過一陣驚喜,“好,好,好,”有這樣的好事兒降臨在他們家,真真讓她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她是真的為長孫高興。 “孟先生這次只收了阿卿這一個弟子?”鄭氏又問道,要是獨一份,就更顯得她孫子厲害。 “還有一個與阿卿年齡相仿的,是當朝大理寺少卿席家二子的嫡長子,”沐世規如實回道。 “也好,也好,阿卿以后可要努力了,”要鄭氏說這樣的結果也不錯,長孫性子慢了點,有一個年齡相仿的一塊兒相處著,不管是與現在還是與以后來講都是好事兒。 鄭氏這樣想,其他人可不是這么想的,就是沐世誠心理也有遺憾,那可是和沈先生齊名的孟先生,但是想想大侄兒,再想想自家兒子,其中的差距是一目了然,所以沐世誠倒是沒有覺得特別接受不了。 但是吳氏可不這么想,“大哥真是的,有了這樣的事兒,竟然不在家里說一聲,說起來家里,三個孩子都一邊兒大,都是需要尋夫子的時候,”吳氏這話兒酸溜溜的,在場哪個人聽不出她話里的意思。 “二嬸說的極是,不過近來吧,我連錚崽的面兒都見不著,想說都沒地兒去說呢?!便迨酪帥]說話,沐彥卿先一步笑著回了話,先不管結果會如何,要是當時錚崽也在,爹爹肯定不會撇下錚崽,只帶自己去,所以沐彥卿這話里也有話。 吳氏正想說通知一下門房那邊就可以,就被自家夫君一個眼神制止了。 沐世誠皺眉看著吳氏,還嫌不夠亂嗎,這種情況下,就老老實實的祝福大房就好了,時也命也,就算再不甘心也得受著。 鄭氏聽到二兒媳說的話,心中不愉,聽到長孫的童言童語后,對二兒媳更是有意見,自從分家之后,其他兩房不顯,但是二兒媳婦明顯是埋怨她分配不均,所以一直憋著口氣兒,就是她也已經有幾日沒有見到二孫兒了。這樣的情況下鄭氏能喜吳氏才是怪,不過看到次子沐世誠制止了吳氏,鄭氏到底沒再說什么,兒孫自有兒孫福,管的多了讓人生厭。 沐世澤從頭到尾都沒有發表意見,大房二房雖然吵吵鬧鬧,但是平常交流沒有大問題,就只有他們三房自分家那件事之后一直到到現在與其他兩房都像是隔著一層似的,今日遇到這事兒,他有心想多問問,可惜沒有那層臉皮。 沐彥卿自然也注意到了自家三叔的臉色,不過他作為一個小輩,沒有立場說什么,其實要他說,在那件事情里,三叔做的最過分的就是罔顧祖母的意愿,對于爹爹和二叔這兩個孝子來說,那是不可原諒的事情,不過畢竟親緣關系在那里擺著,以后怎么樣還很難說,再怎么說祖母是親娘。 “這件事情是好事,必須得好好的擺兩桌席慶祝一下,”鄭氏說道。 “娘,阿卿臘月二十八那日行拜師禮,就那日吧,不過如今南邊兒情勢不好,什么事兒都不宜大cao大辦,就我們家里人湊著擺上兩席就算了,”沐世規說道。 鄭氏這才歇了心思,不過,“其他人暫且不論,給你大姐去個消息吧,讓那日一定回來,娘家有這樣的喜事,讓她也高興高興?!?/br> “是,”沐世規應道。 旁邊的吳氏諷刺的挑了挑眉,老太太也是慈母心腸,時刻都記掛著閨女,但是也要看那個閨女值不值得呀,就沐婷那個性子,就算生在天王老子家,自己的日子都過不好。 沐彥卿聽到祖母提起姑母,也是感嘆這一筆糊涂賬,不過長輩的事情他不好置喙,但每次說起這些事情,自家親爹的心情就不好,想來也是恨鐵不成鋼。 合福堂交談之后,是各回各院,誰也沒有提起留下一起用膳,主要是想也知道席上的氛圍好不了。 鄭氏也沒有開口留他們,不過這并不妨礙她難受,人都走了之后她臉上滿是惆悵。 “老夫人,咱們大少爺有出息,你應該高興才對,這是干什么呀?”采蓮勸道。 “是啊,一個個都有出息了。不過一個個的跟我也都生分了,”鄭氏呢喃了一句。 采蓮愣了愣,到底沒有說話,這府上弄成現在這樣怨誰倒是不好說,只能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作者有話要說: 連載文《穿越之表姑娘難為》;完結文《嫡長嫡幼》;預收文《庶嫡子》《悍夫(穿書)》,感興趣的小伙伴戳作者專欄收藏一下哦。 《庶嫡子》一句話文案:一不小心,方霽爆發了 《悍夫(穿書)》一句話文案:我媳婦兒真踏馬好看 第43章 難念的經(上) 事情就這么定下來了, 那日之后, 沐彥卿就一直沒有再見到席瑜, 想也知道他肯定是在家里受罰呢, 席大人說話可不像是說說玩的, 不過沐彥卿這邊也不孤單就是了,因為這之后沐彥昀被允許過來逸軒院的這邊了,這其中的彎彎道道自不必提, 但終究是有人陪著沐彥卿了。 一路插科打諢彎彎鬧鬧,轉眼就到了臘月二十七,這兩日雪還是時不時就下, 但是比起前幾日已經好上很多了,不過天氣似乎更冷了一些,只要一出門, 就算穿著再厚實的衣裳,也是立刻被凍透, 總之非常的不舒服。 因著明日就是拜師禮, 這算是沐彥卿人生之中第一個重要的禮節,所以全家人都非常的重視,從上午開始, 沐世規夫婦兩人就開始陪著沐彥卿熟悉明日拜師禮的流程。 “接下來阿卿要站在這邊聽訓,”薛氏選了一個位置站著, 對沐彥卿說道。 沐彥卿點了點頭,乖順的站在那里。 其實這并不是第一次練習了,真要說起來的話, 沐彥卿已經非常熟悉拜師禮的全部過程,主要是這些演習是從三日前開始的,每日都會來上幾遍,就算是平常時候有些迷糊的沐彥昀都因為這兩日在逸軒院這邊看了幾遍也已經差不多熟練了,更何況是從頭就跟著的沐彥卿。 不過,雖然沐彥卿多次表示自己已經很熟練了,但是每次都被無視,然后隨之而來的就是母親如春風般溫柔的勸說,輕聲細語的告訴他這都是為了讓他不緊張,多練幾遍,萬一臨了臨了忘記了流程身子也能做出反應也不至于慌張,雖然沐彥卿據理力爭說他根本不緊張,再說明日他又不是一個人,不過雖然親娘點頭了,但是照結果看來她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然后,沐彥卿就隨他們去了,這個世上有一種緊張叫父母認為你緊張,一點辦法都沒有。 不過一家三口聚在一起做這些事兒,也是其樂無窮,說說笑笑,時間過的非???。 本來午膳之后聯系也還是要繼續的,主要是明日就是拜師禮,作為母親的薛氏認為,像明日這樣的大場合,自家孩子可不能露怯,雖然自家孩子優秀的很,但是俗話說熟能生巧,多練幾遍肯定是沒有壞處的。 其實也不怪薛氏這樣想,雖然說因為時局不允許,并不會大cao大辦,孟先生的學生也不多,但是單單是李焱和徐不秙就能壓一幫人了,而且,孟沈兩位先生是師兄弟,有可能還會有師侄過來觀禮,其中肯定不乏朝廷大員,這樣一想,就是薛氏心里都有些打鼓,何況卿寶還是個孩子,總之,薛氏自己在心里過了一圈,還是覺得該多練練,今日是最后的也是最好的時間,能記得久一些。 薛氏都已經計劃好了,不過這項計劃到底是沒能來得及進行,因為午膳剛過,沐家姑奶奶,也就是沐彥卿的姑姑回府了,那時候沐彥卿一家剛剛用完午膳,連消食兒都還沒來得及。 當時,外面先是傳來一陣嘈雜之聲,一家三口都很好奇的往外看,雖然沐家不是什么大富大貴之家,但是家里是挺重規矩的,這樣的嘈雜之聲可不常出現。 “我去看看,你們娘倆先各自歇息一下,”沐世規說道,他倒是沒想是發生了多大的事兒。 不過,沐世規腳步還沒有邁出去,門簾就被掀開了,因為來人的動作很急,所以掀進進了一陣涼風,因為現在一家人當用好午膳,身上暖洋洋的,倒是沒有感覺到冰涼,進來的人是劉婆子。 “伯爺,是姑奶奶回府了,老夫人叫您過去一趟呢,”劉婆子稟報道,本來這事兒該是門房或者是合福堂那邊兒的人過來稟報,不過剛才她正好在那邊,就把消息帶回來了。 聞言,沐世規眉頭緊皺,這樣的情況,不用想就能知道大姐沐婷那邊出了事,這些年來,這樣的事情他遇到過很多次,但是每次遇到最后他都是無計可施。 “我去看看,”沐世規愣了好一會兒,才啞聲對妻子說道,然后轉身往門口走。 薛氏點了點頭,溫聲說道:“夫君到了之后好好跟jiejie說,”說著把斗篷披在沐世規身上。 沐世規微微點點頭,不過卻沒有出聲答應。 薛氏有些擔心,看著自家夫君走遠,“到底出什么事兒了?前院兒怎么這么大動靜兒?”薛氏迫不及待的問劉婆子,明日府中擺宴,大姑姐今日帶著外甥回娘家,怎么看怎么不尋常,大姑姐可不是這樣的人兒。 “大姑奶奶像是負氣回來的,帶著表少爺和一個包袱就回府了,老奴聽她身邊丫鬟說了兩句,大概是因為拜師的事情,郭府那邊兒鬧起來了,”劉婆子小心地稟報。 薛氏皺眉,自家兒子拜個師,怎么還引發了這么些事情,她本身對這件事情沒有這些熱衷,并不是不希望兒子成才,而是她怕在那樣的環境之中成長起來的兒子受罪不說最后結果也說不上好,要是被卷入什么斗爭就更是壞了,到時候他們做父母的恐怕都沒有能力伸出援手的幫助一下,想想就覺的可悲,不過兒子高興,夫君也認可,這是薛氏最重要的兩個人了,只要他們開心,薛氏就高興,實在沒想到這還有人存著心惦記著她卿寶呢。 不過想想也能理解,誰還沒個私心呢,就是府上這些人,這一段時間對上他們大房一家的態度就不一樣。 婆母以前雖然也沒有小看過大房,再怎么說夫君是家中嗣子,什么事兒都不能越過他去,不過也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事事都想著逸軒院;二弟妹雖然當著面兒的時候沒什么兩樣,但是看她同意讓二侄兒來逸軒院這邊就知道這是個什么意思;三房那邊自從知道此事之后,雖然三弟沒有什么表示,不過侄女已經過來看望卿寶兩次了,這是這么多年來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 沒想到這次還扯到大姑子家了,薛氏對沐婷觀感很是復雜,一方面因著沐婷算是看顧著自家夫君成長的人,所以薛氏對她有敬重,另一方面因為她的性子,薛氏又有些恨鐵不成鋼。雖然她們從來都沒有過矛盾,但是薛氏和沐婷的其實并不怎么親近,主要是她們性子實在是不合,薛氏雖然在沐彥卿的事情上容易優柔寡斷,不過平常時候的她豪爽率真的很,性子也趨于柔和,總之和沐婷一味地的軟弱不一樣。 今日這事兒,薛氏自然第一時間考慮自家卿寶,主要是關于這件事情劉mama雖然沒有打聽出來全部的過程,但是作為薛氏,她已經猜到了這件事情的大致,但是想都不用想,她不答應,自家卿寶得到這個機會本就不易,以后還不知道怎么樣呢,誰也別想去搗亂,想到這里,薛氏面上是一派堅定。 “看夫君回來怎么說吧,”薛氏下著結論,想想也是好笑,大姑老爺再怎么說也是讀書人,既然知道孟先生是為大儒,就該知道他收徒的規矩才是,如果他們家有能讓孟先生開口收徒的門路,沐家以致于落敗成現在這個模樣。 一旁的沐彥卿看了看自家親娘的表情變了幾變,就知道她心緒非常的不平靜,不過他沒有說話,想到郭家的糊涂賬,他心里還添堵呢,何況是家中長輩。 留在逸軒院的母子兩個想來想去,合福堂現在也是不平靜。 沐世規到的時候,沐婷在哭,外甥郭嘉只是傻愣愣的站在那里,跟個小呆子似的。 老太太鄭氏看著自己的女兒和外孫,只有嘆氣,“這是造的什么孽喲?!?/br> “娘,大姐,”沐世規行禮,然后詢問的眼神投向鄭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