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
“王子世!”李初一憤然道:“我拿到的是傅老師的密碼,拿到的第一秒就給傅老師了!誰知道傅老師是殺手!” “你的密碼是誰拿的?”白露露又問。 “蘇放,放哥?!崩畛跻粐@息道:“我們放哥太冤了!” 白露露理明白了——傅前輩拿了她的密碼,李初一拿了傅前輩的密碼,蘇放拿了李初一的,王子世拿了蘇放的。 所以,李初一拿到密碼立刻把傅前輩放了出來。 然后傅前輩把她放了出來,殺了。 又從她房間里拿走了王子世的密碼,把已經叛變的王子世放了出來,兩個人握著蘇放的密碼,聯手冤死了蘇放…… 因為最后就剩下他們和蘇放三個人了!這兩個聯手投票,蘇放必死無疑! 白露露和李初一臨被帶出密道前,聽見密室里抽走最后一塊鐵板的聲音,蘇放落水。 節目組公布:“二師兄長安蘇放,被冤死,游戲繼續?!?/br> 白露露和李初一齊齊盯住忐忑不安的王子世,異口同聲道:“叛徒!” 身為預言家叛變跟了殺手,十惡不赦的大叛徒! 白露露和李初一被帶出密道,帶進了“后臺小黑屋”里,沒一會兒披著浴袍毛巾濕淋淋的蘇放也跟著進來了,兩個人異常同情蘇放的問:“下面有黃鱔嗎?” 蘇放無語的看他們,問他們:“誰贏了?” “還不知道?!崩畛跻蛔叩焦澞拷M的機器前,招手讓他們也過來,“讓我們看看小師弟那個叛徒的結局?!?/br> 三個人湊在一起,盯著機器,傅前輩和王子世已經走出了密道,在他們面前是一個只能容下一個人的——升降臺。 只有站上升降臺,才能被傳送出幽深的密道。 結局會是誰? 那必然是傅少姝。 王子世那么單純的小白兔,怎么干的過老狐貍傅少姝。 都可已經在大殿中準備就緒,接下來就是她在這一期里唯一的一場戲,也是最后的戲。 劇本里寫了兩個線的結局,一個是好人勝利的結局。 一個是臥底反派勝利的結局。 反派勝利的這個結局就是個典型的悲劇——曉心一殺光了所有師弟師妹,出現在師尊[春城晚]的面前,質問她,為什么不信他?為什么就不信他雖身懷魔尊之血,卻從未想過傷害她? 春城晚自然不會信他,他已經殺了其他弟子成魔,春城晚拼死和他同歸于盡了。 都可只用按照劇本把最后幾句臺詞念了就行,后期會有其他演員去錄最后同歸于盡的打斗畫面。 夜明珠亮著微光的大殿中,都可派頭十足的端坐在仙氣飄飄的寒冰玉床上,等待命運的降臨。 這白色的道具床,還真涼真硬,為了凸顯仙氣,上面和四角掛著一層層的白紗帳,紗幔飄飄。 她這邊聽不見節目組淘汰人的聲音,只聽見殿門外傳來的腳步聲。 兩扇殿門被一起推開,一道高瘦的人影隨著一陣夜風闖入殿中,她身側的白紗幔被夜風吹動,亂的像蝴蝶扇動的翅膀。 感覺一下子就來了。 她注視著那個人朝她一步步走過來,玄色的長袍,墨一樣的黑發被風吹蕩在他肩后,他的衣袍被水打濕了,走過來時在月光鋪滿的地面上留下一排腳印。 乍一看,像是衣袍帶血朝她而來。 “師尊,我終于再一次見到你了?!彼?,聲音里帶著笑意,一步步朝她逼近,“你想不想徒兒?” 都可的眼皮一跳,傅少姝又不按照臺詞來。 她念臺詞:“是你對嗎?那天夜里破開魔尊元丹封印的是你?你……是魔尊轉世?” 他走到她幾步之外的臺階下,并沒有停住,而是拎著濕淋淋的袍角,踏上臺階繼續朝她走去,“是我,那天夜里是我,魔尊轉世也是我?!?/br> 停啊,他怎么不停? 都可看著他逼到自己的面前,幾乎是腳尖對著腳尖才停下,他居高臨下的站在她面前,令她不得不微微后仰抬頭看他,他那雙狐貍一樣的眼睛,像琉璃一樣微微發著光,注視著她,包裹著她,讓她一時之間愣神,險些忘了念臺詞,一愣之后忙又說:“你一直在欺騙為師?從最開始你處心積慮的做我的弟子,留在我身邊……就是為了拿回元丹,報當年的仇,對嗎?” 他俯下身來,手指小心翼翼的想觸碰她的臉,卻又不敢碰到,溫柔至極的說:“我沒有,師父,我從未欺騙過您,我才剛剛得知我是魔尊轉世……” 她抬手撥開他觸碰的手,她竟然看到他眼睛里一瞬間的委屈和心碎…… “所以你要奪回你的元丹,殺了我以報當年之仇嗎?”都可硬下心腸念臺詞,心里卻在嘆氣,魔尊轉世就魔尊轉世嘛……一起快樂雙|修不好嗎? “我怎么舍得?!彼穆曇糨p的像呢喃,“師父難道還不明白我的心嗎?我不要元丹,更不要你的命,我想要的……”他輕輕抓住了她放在白玉床上的手指,“是你的人?!?/br> “?”都可盯他,怎么又又改臺詞??!傅影帝這樣改臺詞她怎么接?怎么跟他同歸于盡?怎么…… 他的眼睛漂亮的好易碎哦…… 讓她的心,一顫一顫的。 怎么辦?臺詞亂了。 她突然想起,當初某個世界里,她用差不多的套路引|誘她師尊時,她師尊是怎么回答的? 她的師尊那時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冷冰冰的對她說:我會殺了你,以證門風。 他說的無情極了,但她看到他的喉結在微微聳動。 這是他在難耐的克制。 所以她握著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將自己的身體和命交過去,對他說:那師父殺了我吧。 都可望著傅少姝,干脆學著師尊的樣子,冷冰冰,絕情的說:“我會殺了你,以證門風……” 她的話才說完,傅少姝抓著她的手忽然收緊,用力的仿佛要攥斷她的手指。 他近在咫尺的一張臉第一次如此動容,他盯著她滿眼的震驚和侵略感,他整個人朝她壓下來。 都可感受到了他前所未有的壓迫感,手指被他抓的生疼生疼,下意識的想要抽出來躲開他,他卻更用力的抓緊她。 “你……”他連聲音也在抖,“你記得……” 傅少姝只說出了這三個字,就渾身像是被電擊一般猛地抽痛起來,將他要說出口的話全痛了回去,系統的聲音響在他腦子里:“電擊警告,宿主,您不可以向任何人透露快穿世界的任何信息,否則將把您傳送回去?!?/br> 他所有的話被那一陣陣的痛感擊碎,不能說,他什么也不能和她說,明明她記得,她記得他曾經和她說過的話,一個字不差,一個字不差…… 他痛的渾身發抖,張開口只發出了一聲痛吟,支撐不住的栽倒在她身上,怕壓著她砸著她,下意識的伸手去抓床幔。 只聽“嘶啦”一聲,床幔被他扯斷,和他一起倒在了都可身上。 白紗幔如同白浪一般翻翻涌涌的蓋了下來。 都可被嚇了一跳,慌忙接住了倒下來的傅少姝,整個身體被他壓的倒在了白玉床上,眼前的光被亂糟糟蓋下來的白紗幔遮了住。 她在一陣慌亂之中,后背被一只手墊了住,她撞在那只手掌里,那只手撞在了硬邦邦的白玉床上。 冰冰涼的手,她聽見傅少姝痛吟了一聲。 “二……傅老師?”她慌忙去看傅少姝,他的臉就近在她眼前,呼吸和呼吸攪在一起,他的臉色好差……死白死白,嘴唇像是被他自己咬了一般,紅的充血。 她的第一反應是他又犯病痛起來了? “你又不舒服了?”她忙問,想扶開他,手卻被他死死壓在白玉床上,他似乎想說什么,卻又說不出口,只痛苦的皺著眉,眼眶泛紅的盯著她,盯的她大腦一片混亂,“怎么了二叔?你想說什么?我……我記得什么?” 亂糟糟的白紗幔包裹著他們兩個人,沒有光沒有其他人,只有他們兩個人盯著彼此的一雙眼。 傅少姝忽然失控一般,抓緊她的手,猛地低下頭來親吻她。 都可驚的立刻扭頭,那一吻擦著她的黑發,落在了她的耳朵上,他的唇是熱的,明明手指那么冰冷的人,唇卻是那么熱的…… 他像是生氣了一般,扣緊她的手指強行與她十指交握,舌尖卷著她的耳垂,咬了一下。(審核員好,只是咬了一下,沒有后續。) 又痛又……酥麻,她的大腦和半邊身子,在一瞬間僵化掉了,二叔瘋了嗎! 是瘋了。 傅少姝在吻上她耳垂的一瞬間,感受到了一種熟悉的“靈氣涌動”,他的四肢百骸一下子溫暖舒服的讓他失控咬了她,渾身全麻了,像是承受不住這股久違的“靈氣涌動”,也像是承受不住電擊的痛,他低吟一聲,撐不住的昏了過去。 只隱隱約約聽見系統的聲音,“宿主,您已找到您在[師尊難為]世界的鼎|爐,請您盡快綁定鼎|爐,回[師尊難為]世界完成未完成的任務……” 而都可在反應過來,一把推開傅少姝之后,懵了。 傅少姝昏了??? 她嚇壞了,慌忙喊道:“趙明!趙醫生!二叔他……他好像……不行了……” 殿外工作人員和趙明一起沖了進來,還有王子世他們三個人。 所有人都一臉錯愕,不知道剛才白紗幔掉下去之后發生了什么,傅少姝和都可他們跌進白玉床后,連耳麥也被扯斷了…… 趙明第一個沖到床前,一把扯開白紗幔,伸手先去摸傅少姝的心跳脈搏——沒死…… 心跳穩健,脈搏正常。 “?”趙明忙又去替他檢查別的,好像……一切都正常。 “醫護人員!”總導演也嚇傻了,立刻喊節目組請來以防萬一的醫護人員過來救人。 一群醫護人員沖進來,把傅少姝抬上了擔架。 都可站在一邊看著這副陣勢是真的有嚇到,二叔……不會真的出事了吧…… 王子世急急忙忙的過來,“可可姐剛才發生了什么?傅老師他怎么了?怎么突然昏過去了?” 都可大腦比白紗還亂,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就,他親了她耳朵一下,然后就昏過去了。 她捂著自己guntang的耳朵,發生了什么?她還沒追究,肇事者先昏了…… 她再回頭去看白玉床,忽然看到一堆亂糟糟的白紗里,有血跡,就在她剛剛倒下去的位置。 誰的血?難道……是傅少姝的?她倒下去壓著他的手,他的手被什么劃傷了嗎? 被扯斷的床幔上一堆固定用的鐵鉤子…… 她心里亂糟糟的,傅少姝……真的會出事嗎? 她來不及回答王子世,快步要跟出去,忽然有人叫了她一聲:“都可?!?/br> 她迎頭看見大殿外,一個穿著西服的人快步朝她走過來。 是傅修…… 他沒走?他一直都在??那他都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