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
“傅少姝拿殺手身份很容易被驗出來吧?!倍伎尚÷暤牡溃骸爱吘拐l拿到預言家身份,第一個先驗傅少姝?!彼鲱A言家也絕對先驗傅少姝,因為他太突出了。 其他人的身份,她這邊的鏡頭不揭曉,是其他幾個幾位負責的。 都可想通過工作人員的手機查看,導演在耳機里跟她說:“別看啊都小姐,你作為師尊春城晚的npc,跟著鏡頭猜猜看,看女巫和預言家是你的哪個弟子?!?/br> 還讓她當個云玩家。 行。 山洞里,幾個人查看完自己的身份牌之后,表情各不一樣。 李初一先小聲的說:“我的身份很無聊……” 頭頂的光忽然一暗。 王子世下意識的抓住了李初一的手臂,緊接著他們取走玉牌的那面山壁之上,投射出了電影一樣的畫面—— 仙氣飄飄的大殿之中,一位穿白衣廣袖的女仙師端坐在高堂之上,她的手邊站著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少年,握著一把白玉劍,劍柄之上刻著兩個字:心一。 臺階之下跪著四名八九歲的小孩子,穿著一樣的衣袍,恭恭敬敬的叩頭尊了一聲:“弟子拜見師父?!?/br> 高堂上坐著的女仙師笑著望他們,“起來吧,今日你們入我門下,叫我一聲師父,便要尊師重道,潛心修行?!?/br> 幾張稚氣的小臉緊張又激動的仰望著她,齊聲應是。 她將手里的幾塊玉牌交給身側握著劍的少年,“為師將你們的名字刻在玉牌之上,以后這便是你們的腰牌,要收好?!?/br> 那少年恭恭敬敬的接過玉牌,拾級而下,走到幾個小孩兒面前,拿著玉牌一個一個遞給他們,每遞一個便叫他們的名字:“長安,長靜,長白、長寧?!?/br> 四個小孩兒乖乖接在手里,像捧著什么了不得的寶貝。 跪在最末的小孩兒,翻看著自己玉牌上的[寧]字,仰頭問:“師父,為何我們都叫長寧、長安、長白、長靜,可大師兄卻叫曉心一?” 他眨著眼看面前,長身玉立的少年郎,眼饞的望著他手里的白玉佩劍,“大師兄還有刻著他名字的佩劍,師父……我們什么時候有呀?” 高堂上的女仙師笑了笑道:“[曉]是為師沒修道前的姓氏,心一與你們不同,他是為師的首徒,無父無母,沒有姓名,便隨了為師從前的姓氏?!?/br> 臺下的少年郎輕輕握著手里的佩劍,望著臺上的女仙師,眼睛里全是亮晶晶的光,他與別的弟子不同,他的姓是師父的姓,他的佩劍是師父曾經的第一把劍。 師父待他,是不同的。 “心一,日后你要照顧你的師弟師妹?!迸蓭熣f。 臺下的少年撩袍跪下,恭謹又神采奕奕的道:“是,師父?!?/br> 畫面驟然消失。 山洞里重新亮起微弱的光。 “這是我們的過去?”李初一有一種穿越感,在這與世隔絕的山洞里,他差點要以為自己真的穿了,“我是第三個小孩兒,長靜?!彼弥讨鳾靜]字的玉牌和大家確認排行,“我應該是三師兄吧?”又問王子世:“你是老幾?” “老幺?!蓖踝邮滥弥腫寧]字牌,“最后一個,問師父問題的小孩兒就是我,長寧?!?/br> “小師弟?!崩畛跻恍ξ慕辛怂宦暎骸皬默F在開始叫我三師兄?!?/br> 其他兩個,白露露是排行第四的小師妹長白。 蘇放是二師兄長安。 王子世有些心不在焉,偷偷看身側的傅少姝,傅老師還在望著已經沒畫面的山壁,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想的出神,“咱們之中誰是魔道反派?臥底在師父跟前這么多年,想殺了師父替魔尊拿回元丹,這也太壞了吧……” 這是他的劇情信息里寫的,這部分劇情信息大家都是一樣的,因為上面寫著——公共信息。 李初一忽然湊過來看他的臉:“一般第一輪先發言的人,不是殺手,就是預言家,你很古怪哦小師弟,這么急著發言了?!?/br> 王子世心里“咯噔”一下,想起第一期第一輪先發言的就是拿到預言家身份的宋皎皎。 他抬手推開李初一的臉:“滾?!?/br> “咱們是不是該先找機關出去?”白露露不太懂流程,“不是說秘境試煉嗎?好像也沒啥恐怖的東西?!彼€以為會有故意嚇唬她們的環節,但環顧四周,不大的山洞中,光溜溜的山壁,什么也沒有。 不愛說話的蘇放已經去伸手敲山壁,想找機關,手指還沒碰上去,頭頂傳來“嘎啦”的聲音。 幾個人抬頭看上去,只見山洞的四個角像是被“打開了”一樣,變成了四個黑洞,還沒等李初一發出“那是什么”的疑問,四個黑洞突然涌出了水,像四個小瀑布一樣“突突突”的往山洞里灌水,那水柱從他們頭頂灌下來。 “草……” 不知道是誰發出了粗鄙之言,幾個人慌忙往噴不到水的地方擠,但山洞本來不大,那水又粗又劇烈,很難躲開不被噴到。 連傅少姝也被噴濕了半個肩膀。 李初一最倒霉,猝不及防被噴了一臉水,氣的道:“既然要噴水為什么要給我化妝……” 有什么黑色的東西從水里一起掉下來,撲騰著掉在王子世的腳邊,嚇的他快步后退,嘴里脫口道:“什么東西什么東西……”他撞在后面人的身上,被一個冰冷的手推住了腰。 他扭頭看見傅老師沉靜的臉,傅老師說:“蛇或者黃鱔,我沒看清?!?/br> “淦……”他那句臟話就脫口而出。 瀑布一樣的水柱里更多黑色的活物掉進來,在地上的水坑里撲騰撲騰的亂搖擺。 連蘇放也被驚著了。 “來之前你沒跟我說有生命安全??!”李初一嚇的臉色發白,拽著王子世的胳膊不知道該往哪兒躲,“是蛇嗎?節目組真會放蛇嗎?” “是黃鱔?!卑茁堵额^發也濕了,衣服也濕了,拎著裙擺輕輕踢了踢掉到她腳邊的活物,黏糊糊細細長長的確實看著像蛇,但細看其實是黃鱔,可以油爆那種。 “我、我受不了這種黏糊糊的動物?!崩畛跻粵]有覺得好一點,而且他發現腳下的水似乎越來越往上,快要淹掉他的腳背上了。 “這里好像是密封的?!碧K放也發現了,“水流不出來,一會兒可能會淹到我們小腿?!?/br> 李初一又看了一眼腳底,只見腳下的水里已經密密麻麻的蠕動著數不清的黃鱔,他渾身雞皮疙瘩起來了,太惡心了實在太惡心了…… 他不怕被淹死,他怕這些黃鱔游動在他身邊! 王子世見廢話很多的李初一都不說話了,知道他是真的害怕了,他一怕就屁話也沒有了。 真的有點惡心。 大殿里的都可也起雞皮疙瘩了,節目組還真夠惡心人的…… 她看著傅少姝衣服濕了大半,有點擔心起來,從耳機里問導演組:“導演,不要找不到出口就一直放水吧?現在是秋天,我們傅老師身體不好?!?/br> 趙明看了她一眼,忍不住替傅少姝笑了,傅少姝啊,她開始心疼你了,加油,再慘點。 導演組那邊說:“都小姐放心,我們會控制水位,只會淹到嘉賓腰部以下,我相信少姝很快就能找到出口的?!?/br> 都可:“……” 她更擔心了,看著鏡頭下傅少姝淌著水,走到一面山壁下,細長的手指敲了敲山壁,抬起頭來,正好直面鏡頭,他的黑發濕漉漉的貼在臉頰上,臉上水珠往下墜。 這個鏡頭誘人極了。 “找攝像機正對著的地方?!备瞪冁阽R頭下說:“他們設計出口,肯定會正對鏡頭?!?/br> 老jian巨猾。 都可忍不住贊嘆。 幾個人頂著水柱,在山洞里敲敲摸摸。 白露露忽然在一個鏡頭下面,水坑里踩到了一樣突出物,她蹲下身,伸進水里摸了摸,在那樣凸起物下面拉出一個圓環,“這里有機關!”她猛力的一拉。 “轟隆隆”的聲音下,她頭頂的山壁突然升起一小塊石板,多出一個人臉大的圓窟窿。 “這是……一個洞?”李初一最先過來,湊近了往圓窟窿里看,里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但他聽見了什么蠕動的聲音:“什么聲音?里面好像……好像有什么東西?”他忙又往后退了一步。 傅少姝提著他的衣袍走過來,山壁上投影出了幾個字——真言洞。 旁邊幾行小字,解釋真言洞:想要打開山洞出口,必須每位嘉賓將手伸進真言洞里,由其他嘉賓提出一個任務相關的問題(不能直接問身份牌相關問題),伸進真言洞里的嘉賓只能回答是與否,只有說真話才會不被真言洞里的機關處罰,所有嘉賓全部說真話,才能將山洞出口打開。 “這是給我們機會在出魔道臥底啊?!卑茁堵墩f:“大家都不能說假話,才能打開門出去,很容易就把臥底問不來了?!?/br> “但黑洞里面是什么???真言洞的懲罰是什么?”李初一不敢往里伸手,萬一再是黃鱔什么東西呢? “我先來?!碧K放上前一步,把手伸進了真言洞里。 他伸進去之后就趕到有什么東西夾住了他的手,然后山壁上投影出了——他的心率:88。(正常心率是60—100之間) “是測謊儀?!蓖踝邮罍愡^去看山壁上投影出的說明,說:“節目組會根據測謊儀 劇情來判斷嘉賓有沒有說謊?!?/br> “那我完了,我現在被黃鱔惡心的心率爆表了?!崩畛跻晃嬷约旱男乜?。 “節目組是上帝視角,你問劇情相關的問題,節目組會知道他有沒有撒謊?!备瞪冁婀澞拷M解釋說:“比如你問他,是不是叫長安,他如果回答否,節目組自然會判斷他在撒謊?!?/br> 蘇放將他的[安]字腰牌塞在腰帶里,“你們問吧?!?/br> 白露露試探性的先問:“可以問他的身份是有職業的嗎?” 節目組回應:“不可以?!?/br> “不能這么直接問?!蓖踝邮勒f:“得拐著彎問?!?/br> 幾個人面面相覷,傅少姝想了想開口問道:“你是不是要去見師父?” 其他人看向他,忍不住對他豎起了拇指,問的好傅前輩,如果是好人大家只想快點出去下班,誰想去見npc??!除非是拿到殺手任務的人,才想去見到npc完成任務。 同時一個女人的聲音響在了山洞里:“長安,你是否要來見師父?” 傅少姝尋著聲音抬起了頭,這個聲音……是他的可可。 原來可可這次真是他的師尊,春城晚。 好的很。 幾個人齊齊盯著山壁上,蘇放的心率——90。 在幾秒之后又下降——89。 蘇放回答:“否?!?/br> 心率平靜,重新跳回——88。 節目組機械的聲音響起來:“通過?!?/br> 蘇放平靜的把手抽回來,退到一邊說:“希望大家無論如何說真話,先離開山洞再說?!庇幸粋€人說謊,他們就出不去了。 “我來?!卑茁堵杜d奮的上前,把手伸了進去,抬頭看見自己的心率是——91。 王子世和他們幾個商量了一下,叫著她身份的名字問:“長白你有沒有恨過師父?”又補道:“我們問的可是長白,你回憶一下你的劇情信息回答?!?/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