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和我結婚吧!_分節閱讀_6
“怎么?”虞惟笙問。 岑星緊張不已,手往下挪了一截,握住了虞惟笙的手掌,低頭在他的掌心里一筆一劃寫起了字。 他偶爾也會用這樣的方式與人交流,可從未如此緊張過。 原本想寫“壞了”??伤X子里都是些奇奇怪怪的東西,諸如,虞惟笙的手好大,手指好長,指甲好干凈,他的感情線看起來好深。最終下筆,第一個字就寫錯了。 寫完一個豎心旁后,他立刻回過神來,趕緊在虞惟笙的掌心里一陣劃拉,示意涂掉不算。再重寫,又寫錯,又劃掉。 他在虞惟笙的掌心里一陣亂涂亂畫,把虞惟笙弄得云里霧里的。 “這是什么陣法?”虞惟笙問。 岑星尷尬得不行,幾乎要哭了。 “是不是手機壞了?”虞惟笙又問。 岑星趕緊點頭。 虞惟笙突然嘆了口氣。他把疊好的衣服放回了原位,站起身來,說道:“是不是因為我看起來太嚴肅,你才那么拘謹?” 當然不是。虞惟笙一直在對他笑,說話時語氣也很溫柔,完全是他理想中最美好的模樣。他緊張,也無非是這個原因。 見他搖頭,虞惟笙并沒有再多說什么。只是笑著沖他揚了揚下巴,示意他趕緊關好箱子出發。 虞惟笙有些為難。 當初他只當這孩子內向,完全沒想到他不是不愛說話,是不能說話。仔細回憶,早些年似乎是有聽自己的父親說過“星星不會說話”之類的句子。中文博大精深,他誤以為這是在說岑星不善言辭。 照顧一個內向的高中生和照顧一個不會說話的高中生,差距挺大的。后者在日常溝通中會累得多。 剛才的尋人廣播,肯定也是因為交流不暢才會出現烏龍。 更令他覺得麻煩的是,岑星不知為何好像有點怕他。 虞惟笙自覺對他的態度十分溫和,可對方卻一副戰戰兢兢的模樣,始終保持著緊繃狀態。 就比如現在,岑星坐在副駕駛上,雙手拘謹地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手指纏在一塊兒,時不時偷偷看他一眼,小心翼翼的。 虞惟笙故意趁他看過來的時候也回過頭去。視線交匯岑星立刻嚇了一跳,把頭整個低了下去。 有點好笑,又難免無奈。 這樣下去,以后日??稍趺聪嗵幯?。 兩人才剛見面沒多久,總該說些話緩和氣氛。偏偏岑星沒法回應。虞惟笙不管說什么,他最多也只能點頭或者搖頭。 開車的時候總不能時常分心。虞惟笙抽不出太多余裕關注他搖頭晃腦,只能隨口扯幾句,權當做自言自語。 空氣中彌漫著尷尬的氛圍。 到了吃飯時,岑星終于可以通過其他方式表達,卻讓虞惟笙更頭痛了。 他隨意挑了家較為安靜的餐廳。點菜時,所有口味相關的問題岑星一律點頭。等菜上來,他都小口地吃,模樣特別秀氣,一時也看不出究竟是否喜愛。只看模樣,著實乖巧。 乖寶寶總是招人喜歡的。虞惟笙閑來無事,便隨口與他聊幾句。 岑星開始很認真地在桌上寫字。 手指劃在桌面并無痕跡,從虞惟笙的角度看過去還是倒著的。岑星又時不時要涂改,在桌上胡亂劃,偶爾抬頭對著他比劃幾下。虞惟笙全神貫注認真分析,一知半解。 眼看菜都涼了,岑星還專注于在桌上寫寫畫畫,虞惟笙只能裝做自己已經看明白,對著他連連點頭隨意應和,然后提醒他趕緊吃東西。 岑星這孩子挺可愛的。對比虞文洛,讓他頗有幾分“別人家的弟弟”的唏噓感??尚闹须m有好感,卻也隱隱后悔,覺得自己當初主動攬下這份活實在是考慮得太少了。 相較之下,還是皮實的傻小子相處起來輕松。 剛出機場時,虞惟笙原打算在回去的路上順道帶他去買一臺新手機。 之后那頓飯吃得太痛苦,鬧得人思路不暢,給忘了。 到家以后,虞惟笙先帶岑星去看為他所準備的房間。對一個單身獨居人士而言,他家的空間大得有些多余了,整理一間客房并不費事。 房間寬敞明亮,自帶衛生間,日常會用到的書架衣柜儲物箱寫字桌一個不少,還安置了單人沙發和電腦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