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夠了。

    兩天。

    神受傷后變成小小一團光，姜瑤只用兩天就讓他成形回來。

    東榑做了一個決定——

    讓姜瑤愛上神。

    越快越好。

    就在東榑下定決心的時候，畫布后的神向東榑投來目光。

    寂靜的別墅響起肅重的男聲：“只做你該做的事?！庇嘁粞U裊。

    東榑低眉頷首，神情恭順。

    守護神，是他的職責。

    第二天早上，一百萬到賬。姜瑤是被短信提示聲叫醒的。

    知乎：睜眼就收到一百萬是什么體驗？

    姜瑤：掐自己都不痛，以為是做夢。

    她輕飄飄下樓，東榑站在餐桌邊，微笑看著她。

    姜瑤也微笑：“早上好，我睡得很好，你呢？”

    “我也是?！?/br>
    兩個人的心情都美妙無比，像極了今天明媚的天氣。

    用完早餐，姜瑤去畫畫，東榑跟在她身后，“我能瞻仰您創作的身姿嗎？”

    “當然?！苯幠抗馊彳?，語氣溫柔，“我的榮幸?！?/br>
    她拿起筆，東榑恭敬站在一邊。

    姜瑤看著線稿，想到一百萬“獎金”，激動得手抖——

    東榑眼觀鼻鼻觀心：神的美貌，凡人難以抵擋。

    姜瑤深深吸了一口氣，穩住手，落下漂亮的第一筆——好的，寶馬車有了。

    東榑微笑地看著作畫的姜瑤，姜瑤目光專注地看著畫作，畫作里的男人深情地盯著姜瑤。

    她和神般配。

    東榑這樣想道，我用扶桑神樹的榮耀起誓。

    下午五點。鐘聲響起。

    姜瑤自覺放下筆。

    東榑上前替她挪開畫盤，“花園里準備好了點心。玫瑰花謝了，我已經把花挪走，放了新的繡球，您可以去看看?！?/br>
    “謝謝?！?/br>
    “如果您不介意我待會兒也過去的話?！?/br>
    “當然?！?/br>
    兩個人坐在煥然一新的花園里吃點心。繡球枝繁葉茂，大小團簇著，藍的粉的白的紫的，花朵碩大如球。微風拂過，細枝搖曳，別有風情。

    “我想跟您講一個故事?！睎|榑道。

    “好的?！苯帎芤獾亻]著眼，鼻尖是清淡的茶香。

    “在很早很早以前，有一個人無所不能且受萬人景仰?！?/br>
    皇帝？姜瑤打了一個呵欠。

    “他為人做了很多事，人不能沒有他?！?/br>
    姜瑤昏昏欲睡。

    “有一天，有一個壞人想要傷害人，那個人察覺到后，和壞人大戰許久，最終打敗了壞人?！?/br>
    好俗。姜瑤自從五歲后就再沒聽過這么幼稚的童話了。東榑在干什么？

    “您覺得怎么樣？”

    嗯？

    姜瑤強撐睡意，和東榑目光對上。

    東榑慈祥看著她，“故事里的人您覺得怎么樣？”

    一個好人打敗了一個壞人——就這個故事？

    “好人很好？壞人很壞？”

    “好人怎么好？”東榑欣慰地問。

    我怎么知道？疑問的問號把姜瑤腦子里的睡意都擠沒了，“很、很好？”

    “說具體一點?！睎|榑鼓勵她。

    你故事都沒具體你要點評具體？！姜瑤想，東榑怕不是個傻子吧！轉念想到一百萬，姜瑤立馬端正態度——不，不是東榑的問題，她怎么能覺得東榑腦子有問題呢，明明是她想得不夠。

    “那個人英勇、強大、具有強烈的犧牲奉獻精神，單槍匹馬，孤軍直入，可嘆！可敬！值得人們永遠懷念他！”

    東榑像是感動了，目光比平常亮兩分，“是的，值得人們永遠懷念他?！?/br>
    姜瑤想：東榑真的是個傻子。

    “還有呢？”

    “沒有了……”一滴都沒有了。

    “如果是您，您會喜歡他嗎？”

    “喜歡喜歡?！苯廃c頭如搗蒜，“完全是我理想型?！?/br>
    東榑滿意了。

    他微笑著說：“神一定會賜給您這樣的愛人?！?/br>
    “感恩神?！苯幫耆艞壍挚?，“不嫁給這樣的人我單身一輩子?！蔽襾y說的，神不要當真。

    東榑站起來，仿佛完成一件偉大的事，他朝姜瑤微微鞠躬：“您再休息一會兒，我去準備晚餐?！?/br>
    “您請，您請?！苯幹x天謝地。

    第二天，東榑說要再講一個故事。

    姜瑤微笑：“洗耳恭聽?！?/br>
    “在很早很早以前，有一個人無所不能且受萬人景仰?！?/br>
    ？

    你要是還講昨天的故事，一百萬不夠了哈！

    “他和一個人相愛了?！?/br>
    姜瑤松了一口氣——還好，還好，不是一個故事就好。

    “他的愛人死后，他等了很久很久，再也沒愛上其他人?！?/br>
    哦。

    “您覺得怎么樣？”

    姜瑤：“……”所以是三句話故事集錦嗎？？

    東榑期待地看著她。

    姜瑤緩緩吐出一口氣，道：“這個人深情專一，矢志不渝，和他相愛一定非常幸福，他一定是所有女人都想得到的男人。他太美好了太癡心了，可嘆！可敬！值得所有女人懷念他！”

    東榑滿臉感動，“值了……”他目光切切，“如果是您，您會喜歡他嗎？”

    “別開玩笑！”姜瑤一臉嚴肅，“我哪兒有這種福氣！”

    東榑挺了挺背，鄭重道：“神一定會賜給您這樣的愛人?！?/br>
    “我等著?！苯幒鷣y比了個十字，“不嫁給這樣的人我單身一輩子?！蔽襾y說的，神不要當真。

    東榑滿足地離開。

    第三天，東榑再次表示他有故事講給她聽。

    姜瑤：“是‘很早很早以前，有一個人無所不能且受萬人景仰’開頭的嗎？”

    東榑驚訝道：“您已經愛上這個系列了，是嗎？”

    “……不是?！甭牴适驴梢粤硭銉r錢嗎？

    最終，姜瑤聽到了熟悉的開頭：“在很早很早以前，有一個人無所不能且受萬人景仰?！?/br>
    也就三句話的事，姜瑤看開了。

    “他的愛人終于轉世了?！?/br>
    然后他們相親相愛在一起了。姜瑤放心地開始想評價。

    “壞人也出現了?！?/br>
    ？

    “好人該去找愛人，還是去消滅壞人呢？”東榑問。

    二人目光對上。

    從評價題變成問答題了嗎？

    “您說呢，姜小姐？”

    姜瑤：“一邊談戀愛，一邊打怪獸？”

    東榑微笑：“嗯，我會轉達給他的?！?/br>
    姜瑤：“……”

    東榑正欲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