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節
慕云琛站在門邊怔住,心底一陣撕裂的痛。 可他沒有說什么,是的,有哪個女人能容忍自己的丈夫將別的女人肚子搞大呢。 他沮喪的走到書桌邊拿起了份報紙心煩意亂地看了起來。 一會兒后,手機響了起來。 “慕總,今天我的人跟蹤了賴志華,竟然發現他與何均偉見面了,他們兩人進了麗江酒店一個包房里,呆了大概有一個多小時?!笔謾C里傳來戰云壓低的聲音。 慕云琛身軀一震,立即問:“知道他們見面談了什么嗎?” “慕總,何均偉很警惕,他進進出出都顯得小心翼翼的,暫時還沒法知道他們商談了什么?!睉鹪拼鸬?。 “好,從今天開始每天跟蹤他,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蹦皆畦≌玖似饋矸愿赖?,吩咐完后看了眼臥房里緊鎖著的房門,朝外面走去。 柳晴躺在床上聽著書房到走廊上的腳步聲,那熟悉的腳步聲即使化成灰,她也是認得的。 腳步聲漸漸遠去了。 他走了。 柳晴睜大眼睛,雙眼望著黑暗,手指撫摸著肚子,一只手拉著慕小西的小手,眼淚爬滿了臉龐。 接下來幾天,柳晴沒有先去找阮藝靈恰談關于解除合約的事,她在等親子鑒定結果。 不知為什么,她既希望那親子鑒定是真的,這樣,她就有了慕小西這個可愛的兒子,又不希望它是真的,畢竟,她在這個家里的時間不多了,她擔心小西以后會因為這個身份而遭到何詩詩的報復。 在這種矛盾的心情中,她度日如年。 這些天,她每天早早送慕小西去幼兒園,下午親自去接,還會盡一切耐心滿足小家伙的愿望。 慕小西在這些天是樂壞了,畢竟能得到柳晴全副身心的愛,那是多么令人開心的事了。 讓柳加民沒想到的是,當他再次去到醫院時,護士告訴他,吳倩兒已經出院了。 他站了許久后只覺心都空了,轉身朝外面跑去。 吳倩兒一定是回了娘家。 他朝王玉霞家里趕去。 可這一次,王玉霞來真的了,連門都不讓進。 而吳倩兒這次也是徹底寒了心,不要說理他,就連句話也不愿意跟他說,只是遞給了他張離婚協議書。 柳加民快要瘋了。 他跑回了家找寧惠英發火,逼著她去找奶奶姜秀珍向慕家要彩禮,在他看來,只要現在拿到了彩禮,一切問題就都能解決了。 寧惠英心疼兒子,心里也一直在盤算著拿到慕家那筆彩禮錢養老,根本沒有多少反對。 最后母子兩人一合計,決定去白景路28號逼老太太就范。 柳晴這一整天覺得眼皮跳得厲害。 自搬到水亭雅閣后,見不到汪新柔和何詩詩清靜了不少,可內心里一刻也不得安寧,總覺得空氣里有什么不太安寧的東西在躁動著,讓她心驚膽顫的。 這些天,慕云琛每晚都有回來,不過回來得很晚,他應該是怕了柳晴,不敢招惹她,每晚睡在書房的沙發上。 第377章 這個事情你知道嗎? 星期五的大清早,柳晴早早起床送了慕小西去幼稚園后,掉頭朝親子鑒定結構而去。 越接近真相時,她反而不著急了。 在走進鑒定中心大門時她竟然徘徊猶豫了許久。 “這位女士,鑒定結果顯示上面確實是母子關系?!碑旇b定結果拿到時,柳晴一字不落地看完了,她站了許久后擔心看錯,又找到了鑒定中心相關人員,向他們請教,最后一位中年婦女用很肯定的語氣告訴她,她與慕小西確實是母子關系。 “謝謝,謝謝?!彼B聲道謝,雙手發抖,拿著親子鑒定結果走了出來。 外面日頭正好,一片晴朗,難得的好天氣。 她將親子鑒定書放進包包里收好,走到自己的奧迪小轎車旁正要上車,電話響了。 文飄飄打過來的。 “飄飄,你現在還好吧?”上次她被汪廣儒劫走后,戰云告訴她,她沒有什么事,于是柳晴放心了,因為她自己的事情更煩亂,也沒有心情去看她,現在聽到她的聲音,有些內疚。 “晴晴,我……”文飄飄的聲音有些飄浮,底氣不足,顯得很虛弱。 柳晴眼皮一跳,猛地有種不好的預感:“飄飄,你怎么了?” “晴晴,我已經與汪廣儒正式離婚了?!彼谀沁厹讼潞蟠鸬?。 柳晴卻笑了起來:“那好呀,真是應該開香檳慶祝你擺脫渣男了?!?/br> “可我現在什么也沒有了,一毛錢也沒有了,我被凈身出戶,連我未來兩個月的工資都被她們壓榨完了?!彼谀沁叺穆曇衾锍錆M了恨意與無奈。 柳晴一愣,這才意識到文飄飄的狀況并不如戰云輕描淡寫中那樣,她忽然想到戰云就是那種天塌下來也能無動于衷的人,他怎么可能會對她說真話呢。 “飄飄,你現在哪里?等著我,我馬上就來?!彼奔眴柫寺暫髵炝穗娫?,拉開車門朝省婦幼保健院而去。 病床上,文飄飄雙眼茫然,無神地躺著,一襲白色的病服將她的臉色襯得白中帶青。 幾天不見,曾經那個意氣風發,樂觀開朗的閨蜜此刻像變了個人似的。 “飄飄,告訴我,孩子現在怎么樣了?”這是柳晴最關心的問題,一路上,她都在想著這個總理,因此一進病房門就急切地問道。 文飄飄虛弱地坐了起來,一把抱住她哭了起來。 柳晴雙手反抱著她,焦慮地喊:“快說呀,你這是要把我急死是不是?” 要是孩子出事了,那……柳晴不敢想下去。 文飄飄哭了會兒,抹干了淚,說道:“你放心,除了孩子,我什么都沒有了,我被那一伙下三濫給算計死了?!?/br> 柳晴一聽,心放了下來。 “只要孩子在,一切就都不是問題,別難過,從現在開始笑起來,美好的明天才開始呢?!彼p拍著她的背,鼓勵的笑。 “嗯?!蔽娘h飄點點頭,將傷心壓抑了下去,于是將那天的情況給柳晴說了遍。 柳晴聽得冷笑:“那一伙人渣,沒必要因為他們而難過,你現在最重要的是生下孩子,一切等生下孩子后再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只要人在,一切都在?!?/br> 文飄飄陰郁的眸子里閃過絲亮光,她拉著柳晴的手感嘆:“不愧是我的閨蜜,連想法都與我是一樣的,行,你能這樣說,說明我做對了,這輩子,你永遠是我的朋友?!?/br> 柳晴笑了笑:“都快要當媽的人了,以后一定要學會堅強隱忍,不要輕易流眼淚,這樣你肚子里的孩子也會不安的,天底下沒有過不去的檻,不就是沒房沒錢沒車子么,放心,以后與我住在一起,有我一口飯吃就少不了你的,車子以后用我的,我們有難同當,有福同享?!?/br> “謝謝你,晴晴?!蔽娘h飄的臉上都是感激的笑。 那天,她暈倒后醒來就看到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只睜開了眼睛一會兒后又閉上了眼睛暈睡了過去。 這一睡就是整整三天。 在夢里,她一直都與自己的孩子在一起玩笑,歡樂,不愿意睜開眼睛。 第四天醒來時,她不愿意回想起那一切,手指撫摸著肚子,陷入了一種無望痛苦中。 她從沒有這樣絕望過。 不知道以后要怎么辦,也不知將要去哪里,躺在醫院里,她甚至不知道明天要怎么過。 這些天,飯菜都有人給她送過來,盡管不知是誰送過來的,但想起暈倒過去前看到了戰云,她覺得應該是他送過來的,可她沒有勇氣跟他過電話。 這里是婦幼保健院,不用說,他肯定已經知道她懷孕的丑事了。 她沒臉見他,這樣的她太骯臟了,如果說在那個雪天里,他給她送吃的,照顧她,她還什么想法的話,那現在什么也不敢有了。 余生,她只有跟孩子一起度過了。 或許戰云也惡心她,討厭她吧,這些天,他從來沒有出現在她面前過。 就這樣躺了一個星期后,她漸漸理清了思路,主動給柳晴打了電話。 “晴晴,我在醫院里呆了一個星期了,估計得不少錢,你先幫我墊著吧,以后我會還你的?!蔽娘h飄這時懇求地看著她。 這樣為了錢求她的文飄飄是柳晴第一次看到 她啞然失笑,站了起來: “放心,你先好好休息,我這就去給你交清所有費用,不用擔心,錢這方面絕不成問題,盡管安心休息好,快到中午了,我去叫餐,今天我不回去了,我們兩個孕婦點些好吃的好好吃一頓吧?!?/br> 說著對她笑了下去醫院住院部交費去了。 可當她走到住院部一問,押金早就交夠了,根本不需要再交。 她怔了下,轉身朝院外走去,先去附近一家酒樓點了不少吃的喝的提了過來。 剛走出電梯,愣住了。 只見走廊那邊文飄飄的病房前,一個瘦高個男人正雙手插在褲兜里來回徘徊著。 他顯得心事重重的,又有些焦躁不安,似乎有什么心事顧慮般。 這人正是戰云。 柳晴立即朝他走過去。 “戰副總,你過來了?!彼呓?,站住,戰云仍然站在那里,眼睛不時望著病房里,魂不守舍的,柳晴笑了笑,問。 “呀?!痹谒B問了好幾聲后,戰云才反應過來,回頭看到是柳晴,臉有些紅。 “戰副總,即然來了就進去坐坐吧,呆在外面干什么呢?”柳晴溫言不解地問。 戰云有些窘迫,顯然,他并沒有要進去的意思,只是搖了搖頭,忽然有些誠懇地說道:“柳經理,我有些話想跟你說?!?/br> “好呀?!绷缌⒓葱?,“我先進去放了飯菜,你等下我?!?/br> 戰云點頭:“那我在那邊天臺等著你?!?/br> 柳晴答應了,提著飯菜進去時,文飄飄正躺在床上,臉上愁云緊鎖,神情落寞。 她吩咐她先喝湯,說還要去找醫生有點事就快步走了出來。 “戰副總,飄飄的醫藥費都是你交的吧?!绷缱哌^去開門見山的問。 能在這個關健時刻幫文飄飄的,她想不出還會有誰。 “是的?!睉鹪频故屈c頭承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