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節
暴虐嗜殺的剎羅覺得又被狠狠插了一刀。 至于蘇木,烏里葉什么都怕,就是不怕死,他說道:“這位看起來就非常不凡,要是從變態的角度,我遠遠不如,連比壞我都比不過……我好沒用哦?!?/br> 蘇木笑意冰寒。 還有最后一位,烏里葉看向比斜,黑發青年無辜的看向他。 烏里葉抿唇,他不認識比斜,自然不了解他事。 但是,這難不倒他。 “這位大哥哥長得真好看,還有點像阮嘉呢,難道是失散多年的兄妹嗎?” 加百列有點佩服他弟弟了。 阮嘉后背在流汗。 她終于知道哪里不對了……這位弟弟不是普通人。 “誒?”烏里葉捂住嘴巴,有些害怕的看向幾人,聲音顫抖的說道:“我是不是說錯什么了?大家別誤會啊,我是想跟大家成為好朋友的……” 好、朋、友?嗯? “其實……” 阮嘉開口說道:“我失憶了,到目前為止,剛剛把你們的名字跟長相對上號?!?/br> 綠茶弟弟基本上算白說了那么多,阮嘉記不起他說的那些事,對所有人的印象也都是一片空白,大家站在同一起點上。 至于阮嘉為什么失憶,六人齊齊把視線放在蘇木身上。 他站在半空中,雙眸帶著暗芒,勾唇說道:“不如我們來玩個虛擬游戲吧,誰能勝出就能順利的活下來,剩下的就死去?!碧K木化去剎羅的攻擊,躲開銀月的子彈,不慌不忙的繼續說道:“這是一個關于愛情的游戲,只有阮嘉的心上人才能贏得游戲?!?/br> 一片寂靜。 這個誘惑讓幾人無法拒絕。 蘇木腳尖輕點虛空,精神力如波紋般蕩開,越蕩越遠,直至包裹住整顆微型星球。他們看到,花海消失,高樓如雨后春筍拔高,懸浮車開過他們眼前,道路在腳下綿延,巨大的懸月掛在高地背后,神殿、皇宮、星軌,這顆星球變成了帝國。 真實感百分之百,耳邊傳來車子的鳴笛聲,四周都是城市里鋼鐵森林的氣息。 做完這一切,蘇木嘴角溢出鮮血,心臟超荷載的跳動著,隨時都要爆開,他卻毫不在意的舔掉嘴角的血,緩緩露出一個笑容,茶色的雙眸彎起。 “這場游戲叫做真愛之吻,真愛之吻必須是兩個相互喜歡的人才能達成,限時七日,誰能得到阿阮的真愛之吻就能醒來,反之則會死于幻象中,唯一能在游戲中保持清醒狀態的只有阿阮,她既是參與者也是裁判者?!?/br> 設定之一:阮嘉患有花吐癥,因為暗戀而患上的疾病,癥狀是從口中吐出鮮花,患上此病的人,如果在七天內得不到暗戀對象的吻,她就會在病情不斷加重中死去。 關鍵是,失憶的阮嘉并不知道自己真正喜歡的人是誰。 設定之二:銀月患有寶石失明癥,雙眼會逐漸寶石化,寶石顏色是喜愛之人的顏色,若七日內得不到喜愛之人的愛意之吻,眼睛就會徹底變成兩顆昂貴的寶石。 設定之三(隱藏狀態):十三世患有飛鳥癥,他死后變成了一只白色的飛鳥,如果心上人七日內沒有意識到這只白鳥是十三世,十三世就會神形俱滅,如果及時認出來了,飛鳥便會復活。 設定之四:蘇木自己也將參與游戲,沉入幻象中,他患有赤花癥,如果有暗戀的人身上便會長出荊棘,同時感到劇烈疼痛,最終花朵從右眼中生長而出,治愈方法是,得到所愛之人的憎恨。 其余設定在游戲中補充。 聽完后,大概知道蘇木對哪些人最狠,這些人里就最有可能出現阮嘉所愛之人。 蘇木攤開雙手,“怎么樣?參加嗎?” 只有這種方法能得知阮嘉真正愛的人是誰,雖然有可能付出生命的代價,蘇木的心思無人不知,利用幻象殺人,但同時他自己也可能是被殺之人。 這是一個危險的游戲,他們每個人都卷入其中,他們也心知肚明,蘇木要做到同時殺死六個神級精神力者是不可能的事,就算進入游戲也一樣,蘇木這么做是讓阮嘉做出選擇,而選擇的結果會讓他們比死還難受。 即便如此,每個人都義無反顧的點頭了。 最后他們看向阮嘉。 “我的話……”阮嘉想到,根據蘇木的設定,她因為有暗戀對象而患上花吐癥,這么說她失憶前是有動心之人的,只是自己都沒有察覺,失憶后的她就更加不知道她真正喜歡的人是誰了。 只要能親到暗戀的人花吐癥就能痊愈,這是一個看清自己內心的方法。 與其被搶奪,不如早點做出選擇,結束這個局面。 她點點頭,真實的幻象開始運轉。 第76章 阮嘉睜開眼睛, 發現自己正睡在一間普通的少女系臥室里。 她手動了動把棉被捏在手中,好真實的觸感,這就是蘇木制造出來的幻象?那么, 只有她一個人還是清醒狀態, 其他人都沉入角色了?阮嘉坐了起來, 床頭放著熨好的牧師服,窗外冬日的陽光很淡, 時不時有懸浮車駛過。 走出臥室,這個房間里竟然還有其他人, 剛洗過頭發的高大青年從冰箱里拿出速凍食物,又在桌上放了幾張索布, 給她倒了一杯牛奶, 轉頭說道:“我要出門了, 這是早餐, 吃掉后再去教堂上班?!?/br> 驚訝的望著他黑發下淺色的雙眸, 阮嘉喊道:“蘇、蘇木……” 男人穿著簡單的衣服,戴上棒球帽,望了她一眼, 忽然靠近,低聲說道:“怎么直接叫我的名字?阿阮,你應該叫我哥哥吧?!?/br> 哥哥?! 這是游戲安排的身份嗎? 除了之前公布的又補充的新設定, 其他人可能也會補充的設定, 或者還有她不知道的隱藏設定。 阮嘉小心翼翼的問道:“那我們是親生的嗎……” 蘇木頓了下, 搖搖頭, 他們是父母離婚后重新組建的家庭, 甚至都不在一個戶口簿上, 只是他一直很盡責的像個真正的哥哥般照顧阮嘉。 只是隨著meimei的長大, 他生出了不該有的想法,茶色的雙瞳閃過一縷暗光,下一刻,手臂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他狠狠皺了下眉,捂住手臂離阮嘉遠點。 “我先走了?!碧K木掩飾著身體的異狀,走出家門。 大概是荊棘吧,阮嘉喝了口牛奶,要得到她的憎惡才能痊愈,可是游戲中蘇木根本不想被meimei討厭,這其實也是蘇木內心矛盾和撕扯的表現,尼奧說,蘇木又想得到愛,又想毀滅愛,就在搖擺中享盡痛苦。 喉嚨微癢,阮嘉咳嗽了幾聲,有白色的花瓣從嘴里飛出落到了地上。 花吐癥開始了。 她收拾掉花瓣拿著終端出門。 游戲里,宇宙中共有七位神,代表萬物伊始的創始神比斜,帝國戰神銀月殿下,聯邦雙子神加百列和烏里葉,黑暗之神十三世,暴虐之神蟲族剎羅,還有毀滅之神蘇木,而她是意外卷入七人復雜關系中的圣女阮嘉。 目前供職于創始神神殿,而上面這些神并不是每個人都覺醒了。 從她家到神殿并不遠,路上會途徑帝國軍校的后門。 軍校里大多數都是精力旺盛的alpha,盡管是封閉式學校,還是有些桀驁不馴的學生會從后門偷溜出來,為了避免麻煩她戴上了抑制器,聞起來就跟beta一樣。 從外圍經過的她看到一群人正在打架,貼切的說是,好幾個人群毆一個人,阮嘉想著還是不要管閑事比較好,青少年們總是容易沖動,她邁著雙腿走過后門,卻聽見咚的一聲,一個人被扔了過來撞到門后直接掉到了地上。 阮嘉抬眸看了過去,清亮的綠眸帶著股狠勁,白色的骨尾甩開沖上來人的同時他自己也受了傷。 是剎羅。 她又看了眼戰況,發現其他人挨揍挨的更多,這么多人打一個未覺醒的人都沒打過,銀月應該讓軍校的教官好好訓練一下這些alpha了。 就這么自然的想到了銀月,阮嘉愣了一下,她的記憶好像有松動的痕跡…… 解決完最后一個人,剎羅□□跳了出來。 他身上的校服松松垮垮,該被扯爛的地方都被扯爛了,腰腹部被傷到,滲出血漬。 剎羅向阮嘉走來,一個被打倒的alpha呻吟著提醒,“快跑,他是蟲族?!眲x羅的設定是在軍校中學習卻飽受歧視的蟲族,每天都有人因為他蟲族的身份挑釁他,然后被揍,被揍的人又會帶著朋友報復,然后連帶著朋友一起被剎羅揍,幾乎成為了他的日常。 稍微不一樣的是上周的某一天,他碰到了阮嘉。 “他叫你跑,你怎么不跑?”剎羅甩了甩手上的血,走到她面前。 阮嘉剛想說話,又忍不住用手捂住嘴咳嗽了兩聲,幾片花瓣出現在她掌心,她把花瓣揣進了口袋里。 “怎么?你感冒了?”剎羅皺眉。 “嗯?!比罴吸c頭,還是捂住嘴巴,拉開點距離說,“你小心別被我傳染?!?/br> 蟲族輕嗤了一聲,充分表達了對感冒的不屑。 看到他腰上還在流血,阮嘉伸出手,貼在了他的腰上,剎羅身體僵直了,尾巴和觸角一動不動,緊接著他感受到一股溫暖的力量覆蓋在受傷的位置,傷口逐漸愈合。 從上向下看去,剎羅能清楚的看到少女微垂的睫毛,還有她專注的神色。 這個世界上好像就只有她不厭惡蟲族。 上次,他也是打完群架后太累了就躺倒在地,昏睡過去,再醒來發現自己傷已經全好了,而那道白色的背影正在遠去,從此之后,他認識了神殿的圣女阮嘉。 然后他就喜歡上了她,連做夢都會夢到,姐弟戀也是可以的吧。 “晚上,我可以請你吃飯嗎?” “什么?當然可以?!比罴吸c頭,“不過你晚上沒課嗎?” 剎羅低聲說道:“一些很無聊的課程,我早就會了?!?/br> “那好吧?!?/br> 約定好見面地點和時間,阮嘉轉身離開,又看了眼終端器,馬上就要到集體唱詩的環節了,她連忙小跑著沖到了教堂,總算趕在開始之前到達。 今天來懺悔的人很多,阮嘉坐在小黑屋里,一邊聆聽教徒的懺悔一邊在星網上了解更多游戲中的世界,大部分人的身份都沒有變,只是剎羅繼續了軍校的學業,比斜變成了傳說中的神祗卻從未在眾人面前出現過,而蘇木是她的哥哥。 目前為止,她只遇到了蘇木和剎羅。 等最后一個懺悔者結束,已經是晚上九點了,阮嘉想起剎羅還在等她吃飯,連忙跑了出去,他們約在帝國的中央塔下面,中央塔是帝國很顯眼的一個坐標,后來慢慢變成了景點,離教堂也不遠。 氣喘吁吁的跑到了中央塔下,阮嘉看了眼四周卻不見剎羅的人影,她雙手撐著膝蓋上,深深的喘了幾口氣,是等太久就先走了嗎? 阮嘉站起來,冬季的帝國晚上有點冷,每次都會呼出一團白色熱氣。 一道聲音從上面傳來,“阮嘉?!?/br> 抬頭望去。 穿著薄薄的校服,身材修長的蟲族少年站在高高的塔上,冷風吹起他的頭發,露出凌厲的五官,綠色的雙瞳望著阮嘉,好像盯著她看了很久的時間。 “抱歉,我來晚了?!比罴握f到。 剎羅說道:“我還以為你不來了,要是你不來了,明天早上我會在你上班路上堵你?!?/br> 阮嘉,“……”那倒也不必。 剎羅身手矯健,從中央塔上跳下來,“走吧?!?/br> 這么晚了她也有些餓,剎羅找的就是中央塔附近的西餐廳,看起來還是很貴的那種,靠著窗邊可以一覽帝國首都的夜間美景。